百罗神殿内的人无不是虎视眈眈盯着她,每个人都想握着苍砻王的软肋,奈何不是圣天帝的对手,都只能作罢。自那日去过神台之后,她再没有说过一句话,独自一人在房一座就是一天,任楼暗尘说什么都不管不顾。
如意端着膳食进到房内,掩上门窗道:“凤姑娘,吃点东西吧!”
凤浅歌淡淡扫一眼进到房内的人,淡声言道:“姑意姑姑还是不要过来的好,否则贵太妃该多想了。”安陵容是个多疑的女人,一点风吹草动她都会思前想后。
如意将膳食一样一样布,凝神听了听四周的动向,压低声音说道:“如果你想走的话,我……可以帮你。”
踞“帮我?”凤浅歌微一拧眉,面上勾起冷然的笑意:“为什么?”
“我可以帮你离开,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如意姑姑定定地望向她的眼睛开口说道。
她默然不语,似是在等待着对方继续说下去,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出手帮她,更何况在这里要冒得都是丢掉性命的危险,能来到这是百罗神殿的又有几个是泛泛之辈。
钞如意姑姑深深望着她的眼睛:“我可以放你离开,但将来不论发生什么事,你必须扣证让娘娘没有性命危险。”一旦苍砻王和章亲王追来这里,都不放会放过娘娘,唯一能阻止他们的人就是眼前这个女。
这样是最好的方式,既可以让她们母女免于自相残杀,又可以保护彼此不受伤害。
凤浅歌淡笑着看着与自己谈判的女人:“值得吗?如果你现在说的这番话传到贵太妃的耳……会是什么后果?”以安陵容的多疑一定会怀疑她背叛了她,势必杀之后快。
如意闻言,面色平静,了无波澜。这是预料之的结果,只是她不能再这样看着她们母女自相残杀下去,她几次试探于娘娘,她都难以相信郡主未死之事,这世间有哪一对母女,像她们这般悲绝的命运,明明是骨肉血亲,却要拼得你死我活,千算万算,却不想算计的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这样的结果如何让她去接受。
凤浅歌淡淡看着她,淡淡出声:“我不需要你的帮忙。”如果要走,她就不会跟着楼暗尘来了。
如意闻言面色微变,静静望着她的眼睛道:“神殿上下的人都想拿你来威胁苍砻王和章亲王,且已经设下无法埋伏对付他们二人,你若再继续留在这里,是想看着他们二人为你丧命在这里吗?”她是那两个人的软肋,那两个人同样也是她的软肋,她不会不顾他们的死活“他们已经动身前来百罗神殿,会发生什么事,凤姑娘是聪明人应该会想得到?”
凤浅歌眸光微沉,微敛的眼睫掩去了她眼底的思绪。
如意见她依旧未应声,眼底不由掠过一丝焦急之色,要知道她来说这番话又是冒着什么样的风险,如果不能成功,不但自己会丢了性命,更会让她们这对母女走向更加万劫不复的境地,燕王府的悲剧,不是灭门惨案的痛,而是这对可怜母的分离仇恨之痛,血肉亲人,却相见不识,还斗得你死我活。
“你要拿镇魂珠?”如意定定地望着她的眼睛问道。她跟来的目的不就是为了镇魂珠吗?可是她又何尝不知道现在要拿那东西是多么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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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浅歌闻言淡眉微扬,开口道:“如果你能帮我拿到也许你所说的我可以考虑一二。”毕竟盯着她的眼睛太多,要想动手确实不容易,但如果有了这个人帮忙成功的机会更大。
如意低眉思量,扣着桌沿的手指泛着些许的青白:“镇魂珠我会帮你,但是……请你也记住我的条件,不得让任何人伤害娘娘。”
凤浅歌望着对面的人:“值得吗?”为安陵容做到如此地步,那个人也未必会领她的情。
“不是为她,我只是不想燕王府的悲剧再继续下去。”如意望向她道,眼底掠过一丝深沉的复杂,当年燕王那么期盼着这个女儿的出生,没想到她出生之时,却也是他丧命之时。
如果没有那场三王之乱的发生,也许她真的可以活得好好的,做着燕王府最宠爱的小郡主,不会在外颠沛流离无依,更让她们母女走到如今的地步。
值得吗?
当年如果不是燕王,她也不可能活到现在,这是燕王府仅剩的两个人,是燕王最爱最牵挂的两个人,她相信泉之下的他也希望王妃和小郡主活得安好,可是在这皇权至上的皇朝,她们要想生存又是何其艰难,现在一切总算都已经过去,只要能让她们母免于争斗,她做什么都可以,也算还了当年的燕王相救他们一家的恩德。
“就那样一句承诺,你就信了?”凤浅歌笑意浅淡望着她言道。她冒险帮她盗珠,甚至帮她逃出神殿,就是为了她那样一句虚无飘渺的承诺吗?
承诺这个东西从来只是空口白话,愿意遵守的人会遵守,不愿遵守的人眼什么都不是。为这样的一句话她值得如此吗?
“我信。”如意直直地望进她的眼底认真说道。她相信燕王的女儿不会是那样恩怨分明,遵守承诺的人。
当年的她亦是因为一句应下燕王临死前的托付,才会这么多年守候在安陵容的身边,无论她做了什么,无论她变成什么样,她都从来不曾离弃。
凤浅歌默然,秀眉微拧,出声道:“出去。”
如意闻言面色微一沉,拿着托盘出门,刚出几步便见对天帝迎面而来,见着她了出声:“她用膳了?”
“没有。”如意如实回道。
楼暗尘闻言默然举步朝房门而去,进屋看到桌上膳食未动,自行在桌边坐下似笑非笑道:“这里的伙食是差劲了点,你也别准备饿死自己啊!”这么天,她没有一丝动作,姓修的他们快来了,她也坐不住了。
凤浅歌淡淡瞥了他一眼,哼道:“你似乎很开心?”
“姓修的快来了,我当然开心,虽然知道他身手莫测,但还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胜负,正好这一回打一架试试?”楼暗尘闲闲地斟了杯酒抿了一口,桃花眼底满是兴奋不已的光芒。
“单桃不过就群上?”凤浅歌淡声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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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暗尘闻言笑颜如花凑近前来:“你真是越来越了解我了。”抿了口酒,继续道:“打不过还死撑,那是傻,我从来不干,打得过就打,打不过找人一起打,再打不过就倒霉点跑了再说。”
凤浅歌无奈又无语地望着那笑得风情万种的妖孽男,他是个小人,却是坏得光明磊落的小人,他要算计人还明明白白地说出来,还照样算计不误,这种人心性难以捉摸,有着狐狸的狡猾,狼的凶狠,这样的人是可称霸天下的人,但这样的人坐拥天下是天下幸还是不幸?
“不过……你家那位没有来哟?”楼暗尘饮尽杯的酒,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凤浅歌面上的笑意微僵,他没有来,心头顿时纷乱。
他怎么了?
是毒又发作了吗?
可是师傅不是说换血还能有几个月时间来想办法救治吗?
四哥,你怎么了?
“失望了吧!”楼暗尘看着她眼底骤然黯淡的神色,出声毫不客气地揭穿她的心境。
她抬眸,一敛心神朝桌边走去,默然用膳,心思却止不住飘向朝歌城,以她对他的了解,他不会放下她一个人在这里的,到底出了什么事?
“虽然我是想跟姓修的干架,但也不是在这个时候,怎么打最后都有人占我的便宜,我不干这吃亏的事。”楼暗尘开口说道。若他和姓修的斗得两败俱伤,百罗遗族这些人岂不是占了便宜,将他们两一举灭了,那可就太划不来了“纯属看戏来的。”
“你倒真是从来只占便宜不吃亏。”凤浅歌瞥了他一眼哼道,这个人心思一向如此,行事向来为自己设想周全,只怕这坐收渔利的人是他才是。
楼暗尘闻言放下酒杯,一撩衣衫倚上榻,眸光醉人的望着她,勾人心魂:“对你可我以例外,便宜任你怎么占。”说话间意有所指的抛了个风情万种的媚眼,凤浅歌当时差点没被口的食物噎死,身上顿起一身鸡皮,打了个寒颤。
楼暗尘支着头望着桌边的人,笑眯眯地怂恿道:“趁着这两天想干什么尽情去干,天天对着那帮老家伙闷死人了,我已经迫不及待看着好戏上演了,你去折腾吧,越乱越好。”
凤浅歌拧着眉望向那唯恐天下不乱的妖孽,这世上怎么还会有这样的人活在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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