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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借刀杀人(1 / 1)

“皇上自然不是要逼他,只不过要召他来问个话而已,”连相不急不徐的,显然早有计较。.“‘魅影’一案一直由他侦查,皇上想知道案情进展,不是很正常之事吗?”然后,他们在大殿上设伏,先将奉阳王一举成擒,再慢慢拷问,不怕他不说实话。

这法子如此恶毒,当然也极有可能奏效,曲天昭眼睛一亮,大为赞赏,“妙啊c,就依爱卿所言,来啊,传朕口谕,命奉阳王即刻入宫!”

“遵旨!”

而这时候,慕容寒枝正在凌翊府上。两个人对着脸发愁,不知道要怎么才能劝太后悬崖勒马,两人正相顾无言,圣旨便到了。慕容寒枝一怔,“即刻入宫?何事?”

“老奴不知。”裘公公恭敬地答,屁股撅得老高。

拒不知道事情真相,但慕容寒枝就是有种不好的预感,略一思索,突然问,“敢问公公,父皇可是正在见什么人吗?”

“正是,”裘公公脸上露出夸张的惊讶之色来,“公主当真神机妙算,未卜先知。皇上正是在跟连大人说话呢。”

连延年?慕容寒枝眸子一寒,随即无声冷笑,“我就知道他不会放过这般绝佳的机会!王爷,我与你同去。”

凌翊亦是聪明人,不过一个转念间,已经明白此次入宫所为何来,拒俯仰无愧,然连相有多想除掉他,他心知肚明,还是苍白了脸色,摇头,“不,臣一个人入宫面对就好,公主还是----”

“我要见父皇。你阻止得了我吗?”慕容寒枝斜了他一眼,当先出门。连相还不知道会对凌翊做出什么事来,她不跟着怎么可能放心。

她如此倔强,凌翊无言以对,抿了抿唇之后,跟了上去。

承恩殿上,连相正不阴不阳地笑着,等着看凌翊被五花大绑的样子,曲天昭则显得有些不安,不时看向大殿四角,那里已经埋伏下几十名好手,应该可以制服凌翊的吧。虽说他功在朝野,威名无人不知,但身手也不是天下无敌,应该没那么难对付才对。

不多时。裘公公一声通传,说是奉阳王到了。

曲天昭神情一震,赶紧坐了回去,咳嗽一声,清了清喉咙,“有请。”

不多时,大殿门口人影一闪,凌翊迈步而入,撩襟跪倒,“臣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曲天昭微低下头看着他,隔了一会儿才一拍龙案,大声喝问,“奉阳王,你可知罪?!”

凌翊暗暗一惊,没想到曲天昭一上来就问他的罪,但因为早有准备在先,他面上仍是一片平静,只是暗自戒备,“臣何罪之有,皇上明示。”

“还敢狡辩?!”曲天昭又是一拍龙案,震得手生疼,心情越加烦躁,“奉阳王,朕问你,你与‘魅影’纠缠日久,是否早就知道他们是许家后人?”

“臣不知道,”凌翊立刻答,不期然地变了变脸色,“臣也是在查到安兴九年的事之后,才知道‘魅影’与许家后人有关。”

“奉阳王,你说这话不怕人笑话吗?”连相不紧不慢地开口,眼神阴毒,“你跟太后走得那么近,太后与许家的渊源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敢说太后没有告诉过你什么事?”

就知道你不会让我好过。凌翊回过头去看他,眼神淡然,“连大人这话的意思,我跟太后之间有见不得人的阴谋?”

“老夫可没说,是你自己说的,”连相打个哈哈,把自己撇干净,“奉阳王,事到如今,任你舌灿莲花,也脱不了嫌疑,除非‘魅影’即日归案,否则,谁知道会不会有人跟‘魅影’联起手来,做出什么事----”

“连大人?!”凌翊又惊又怒,忍不住低声吼一句,他真是没想到,连相居然敢当殿说出这种话,是要跟他彻底反目吗?

“奉阳王!”曲天昭大概气凌翊到这时候还如此嚣张,终于拍案而起,一双浓眉也拧到一起去,“事实俱在,容不得你狡辩!你勾结‘魅影’,图谋不轨,休怪朕对你无情----来呀!”

他这一声大喝不要紧,立刻从大殿四周跳出无数侍卫,个个刀出鞘,箭上弦,杀气腾腾,曲天昭大为得意,“唰”伸手指向凌翊,“将奉阳王给朕拿下!”

一见这阵势,凌翊少不得大吃一惊,脸色已铁青!他入宫之前就已经料到,皇上必会怀疑于他,却万未料到他其实已经认定了自己是死罪,欲置他于死地!

那,他到底要如何做?若是反抗,就正应了连相的话,那曲天昭就更有了杀他的理由,可若是乖乖束手就擒,性命堪虞不说,皇上一定会将“魅影”案交由他人审理,他再想救许家,也是有心无力了!

怎么办?眼看着侍卫们越逼越近,他心头挣扎得厉害,一双拳握起又放开,脸色数变,终究下不了决心。连相站在一边,真想他立刻起来反抗,那就可以将他就地格杀,永绝后患!

就在这剑拔弩张、一触即发之际,一抹纤细的身影翩若惊鸿般入殿,同时脆生生道,“儿臣恳请父皇暂息雷霆之怒,儿臣有话要说!”敢在这个时候直闯大殿,且如此不惊不惧的,除了凤吟公主,还能有谁。

她这一出现,连相禁不住脸色大变,咬牙暗骂了一声“妖女”,就知道来坏事,看来这次是不用想置奉阳王于死地了,真是扫兴!

看到她进来,曲天昭脸色一沉,但还是挥手道,“且慢!暂且退下!”

众侍卫轰然响应,退守到一边去,凌翊深吸一口气,冷汗已湿透重衣,他如何不知刚才不过转瞬间,自己已经在鬼门关上打了个来回,拒不曾出手,但却是凶险无比的。如果不是凤吟公主及时出现,他的下场一定会很惨就是了。

慕容寒枝刚才在殿外将他们的对话都听的很清楚,只是不到万不得已,她还是不想跟曲天昭起冲突,那样很可能会令事态越加恶化。不过依这情形,她再不出声,奉阳王就有可能遭了连相的算计,岂非如了那帮小人的愿。她上前几步站定,无所畏惧地迎视着曲天昭喷火的目光,平静地道,“父皇息怒,儿臣可以以性命担保,奉阳王绝无反叛之心,父皇明察。”

“公主?”一听她开口就拿性命替自己担保,凌翊的心一跳,轻声出言提醒。

慕容寒枝背对着他打了个手势,意即要他别多言,继续向上道,“父皇,这些日子是儿臣与奉阳王一起查‘魅影’之案,王爷知道的,儿臣都知道,既然父皇怀疑王爷,是不是也该将儿臣一并拿下问罪?”

“凤吟,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曲天昭大为不悦,狠狠一甩袍袖,“你是朕的公主,朕怎么可能怀疑你,莫要再乱说!”他虽对这个女儿没有多少感情,但自打她预言中了端木旋风一案,在朝臣与京城子民之中已经有了相当的威望,很多事他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因而还是多少对她有些忌惮的,否则像她这般乱闯承恩殿,他早将人拿下问罪了。

慕容寒枝淡然一笑,心中已有了底,“那父皇就莫要再怀疑奉阳王,他对皇上、对雪池国一片赤胆忠心,苍天可鉴!”

“公主又知道了?”连相阴阳怪气地开口,眼神嘲讽,“公主回朝不足半年,对奉阳王的了解会如此通透吗?”

知道他不会轻易罢休,慕容寒枝咬咬嘴唇,回过头来看他,似笑非笑的,“那依相爷的意思又当如何,非要赶尽杀绝不可吗?”

连相看着她,一时没了言语,脑子里飞快地盘算着,照今日这情形看起来,凤吟公主定会拼死护着奉阳王,想要杀他已是不能,他虽不知个中内情,但看这情形也猜得出一二,凤吟公主和奉阳王,还有魅影之间必有什么牵连,还不如借刀杀人更妙。

一念及此,他突然笑道,“公主既然力保奉阳王,老臣不曾参与此案,自然不好多说,然奉阳王如今涉足其中,也难证清白,除非----”

他尾音拖得老长,慕容寒枝和奉阳王不急,曲天昭却是急了,接上一句,“怎样?”

“除非奉阳王能够亲自将‘魅影’捉拿归案,或者就地正法,以示清白。”

他这话一出口,凌翊的脸色到底还是一变,身子更是震了震,说不出话来!连相肯定已经猜到了什么,否则必不会说出这么绝的话!可他如果不应,就是明摆着在护着“魅影”,又怎么自圆其说?

“好!”曲天昭却是龙颜大悦,“连爱卿所言正合朕意。奉阳王,你意下如何?”共共见弟。

“臣----”凌翊咬牙,知道不能多说,看到慕容寒枝的眼神,他瞬间恢复面色,“责无旁贷。”

“好一个责无旁贷!”曲天昭哈哈大笑,这么快就忘了刚才要置人于死地的事,“奉阳王,那朕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臣遵旨。”凌翊冷冷看了志得意满的连相一眼,嘴角一挑,淡然冷笑:连延年,你这样心狠手辣,不给“魅影”一丝活命的机会,那么,你的儿子伤在他们手上,也是提前到来的报应,怨得了谁?!

出了承恩殿,慕容寒枝和凌翊对视一眼,都明白对方的意思,避开众人之后,直接去了嘉宁宫,同太后禀报这件事。

不出所料,太后一听之下,脸色骤变,一把掐住凌翊的肩,“你敢?!”许玄澈是她拼死才护下来的、许家唯一的根,虽说他命不久矣,可也绝不允许凌翊伤他分毫,否则、否则……

“臣不是不敢,是不想,”肩膀被掐得生疼,凌翊却一动不动,目光如水,“臣知道许家幼子是有苦衷的,可是----”

“总之哀家不准你伤他分毫!”太后厉声叫,完全没了往日风仪,眼神狂怒而痛苦,“凌翊,你听清楚了,如果你敢许玄澈一根头发,哀家便要你的命!”

自打与凌翊彼此信任,太后还从来没有对他说过半句威胁或者恐吓的话,如今为了许玄澈,她一上口就是不死不休,不由凌翊不又是意外,又觉得心底隐隐的痛,咬紧了唇,不发一言。

“太后何必怒呢,王爷如果打算伤许公子,就不会跪在这里了,”慕容寒枝心下叹息一声,好言相劝,“可连相这一计‘借刀杀人’委实狠毒,王爷若是不应,父皇定会将王爷下在牢中,后果一样不堪设想。只是太后恕凤吟冒犯,太后只是不愿王爷伤了许公子,就不担心许公子会伤害到王爷吗?”

太后此时正身心俱震,闻言也不曾细想,本能地道,“许玄澈当然不会,他又不是不知----”然话到此处,她陡然意识到失言,语声戛然而止,再看到慕容寒枝和凌翊异样的眼神,她條地松手,退后一步,“你们----”

“太后还要继续瞒着我吗?”凌翊目光闪动,显然慕容寒枝刚才所问,也是他一直想要知道的,一时情急之下,连礼数都忘了,“太后,你告诉我,我到底是谁,我到底是谁?”之前太后一直告诉他,他是镇南王夫妇的儿子,可为什么有关镇南王的一切,他会那般陌生,他身边的人也都对此讳莫如深,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如果不是因为“魅影”的突然出现,牵扯出如此多的事来,他也不会借此怀疑到这上面去:也许一直以来,太后都在骗他,骗得他好苦!

太后颤抖着双唇,知道今日无论如何也瞒混不过去,她目中闪过绝望之色,“二十多年了,哀家原本死都不愿意再提及的,为什么,为什么……”

“太后恕罪,凤吟只是希望许家能够沉冤得雪,留下一条血脉,只是,”慕容寒枝咬紧了唇,看太后这般样子,她也着实不忍,可如今事关重大,牵一发而动全身,实在是不能再拖下去了。无论从哪方面来说,许玄澈都将无法活命,如果……那就最好不过。

太后看了她一眼,突然苦笑,“公主为何一定要刨根究底,有些事情不知道,远比知道了幸运千万倍。”

“可一个人若连自己的身世都不知道,岂非是最大的不幸,”话一出口,慕容寒枝又觉得太过失礼,赧然道,“凤吟无礼,太后莫怪。”

“罢了,”太后摆了摆手,努力使自己的情绪平复下去,“也不是什么惊天秘密,当年哀家入宫求先皇时,其实已经怀了身孕。”

凌翊身子一震,已约略猜到什么,脑子里轰然做响,为免昏在当地,他用力掐紧了自己的腿侧,以保持着清醒。

慕容寒枝则心中一震,暗道自己所料果然没差,奉阳王只怕就是----

“先皇那时候还以为哀家所怀是他的骨肉,因而大为高兴,可事实只有哀家知道,这孩子是许靖远的一点骨血,那时哀家自然又是庆幸,又是惶恐,若有朝一日被先皇知道,这孩子是许家血脉,定会容不下他,于是……”

于是从那时候开始,太后就开始暗中谋划,不管付出怎样的代价都好,定要把这个孩子保住,以慰许家上下在天之灵。而在那时候,镇南王妃与太后机缘巧合之下,彼此相识,感觉甚是投缘,便成了好姐妹,无话不谈,无事不商。

后来,得知了太后的苦衷跟冤情之后,镇南王妃大为同情她,不惜冒着生命危险,愿助她一臂之力。于是,成亲六年不曾有孕的她故意隆起衣服,对外宣称有喜,两人暗中定下了偷龙转凤之计。

“镇南王知道此事吗?”拒已经过去二十多年,但现在听起来,慕容寒枝还是觉得惊心动魄,唯恐她们计策不成,反遭迫害。

凌翊却似是听得傻了,一双眼睛只盯着太后的脸,唇上一片惨青,一声不出。

“自然是知道的,”太后苦笑,“否则他与镇南王妃日夜同床共帎,王妃是否怀孕,他难道会看不出吗?”

那倒是。慕容寒枝不禁赧然,”那,后来……”

“后来,便如同我们计划好的那般,直到哀家临盆那一夜,镇南王府也传出喜讯,王妃生了一名男婴。”

而太后也是在那一晚,生下一名皇子,先皇自然是高兴万分,才要为此子大办喜宴,此子却突然夭折,先皇还为此大为恼怒伤心了一阵。

“那个时候,太后是将孩子偷出宫去了吧?”慕容寒枝已明白所有事,目光也变得清澈,不由她不暗暗佩服太后的胆识和当机立断,如若不然,到现在这个份上,许玄澈一死,许家可就真的绝了后了。

“就是,”太后点头,“哀家买通了当时一名不起眼的鞋女,让她将孩子送到镇南王府,假做镇南王夫妇之子,托他们将孩子养大。”

后来,镇南王妇尽显侠义本色,一直守着这个秘密,不曾说与第三人知道,直到后来他们双双去世,知道凌翊身世的人,也只有太后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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