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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悲愤当年事(1 / 1)

说到这般,太后看向凌翊,目光中充满了从来不曾有过的柔情和歉疚,“为了让孩子永远记得自己的身上流着谁家的血。我才在孩子心口烙下一个忧,那忧乍一看上去无甚玄机,其实,那是一个篆体的许字,你,凌翊,你是许靖远的儿子,许玄澈的弟弟,这就是你想要知道的,你的身世。”

拒已经有所察觉,也隐约猜到了什么,可当太后亲口说出来时,凌翊的身体还是剧烈震颤了一下,浑身都抖了起来: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哀家如此费尽心神,只是想让凌翊活着,替许靖远好好活着。”太后哽咽着,眼泪将落不落。已快要受不了这等苦楚,“哀家也想着有一天,许玄澈跟凌翊能够兄弟相认,才、才告诉许玄澈,他还有个弟弟,心口有个烙印,为免多生事端,哀家并不曾告诉他,凌翊就是哀家的孩子。”

难怪在地下皇陵时,许玄澈看到凌翊心口的烙印,会是那般反应,时时处处维护他,照顾他,不允施洛伤害于他,而后来再跟凌翊碰上时,他处处对他手下留情。原来他从那个时候就知道,凌翊是他亲生的弟弟!

“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凌翊死死咬着牙说话,语声才不至于颤抖得那么厉害,“我从来没想到你就是……”

“因为哀家不想你去替许家报仇,像许玄澈一样,毁了自己!”太后颤抖着,眼泪终于落了下来,却咬紧了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真是没想到,她跟凌翊母子相认,会是在这样一种境况之下!

凌翊身子一震。登时说不出话来,再低下头来时,眼泪已悄然滑落。原来,曾几何时,亲生娘亲离他如此之近,可他却浑然不知,这些年除了对太后尽忠,却始终不曾对娘亲尽孝,他是不是该遭上天惩罚?

“太好了!”场中冷了两秒钟后,是慕容寒枝惊喜至极的大呼,“上天终究待许家不薄,还留下王爷这条根。太后英明!”

太后摇头,神情说不出是喜是悲,“哀家哪里敢称英明!为保住凌翊,哀家一直不曾告诉他,他的身世,还对他无比苛责,他心里定是恨哀家得紧。”

“臣不敢,”凌翊挣扎着开口,语声嘶哑,让人听着喘不过气来,“太后,臣不敢!”心中悲苦之下,他已不知该说什么。共讨叉圾。

慕容寒枝目光闪动,似是瞬间想到了什么,眼神骤然变得清冷,“太后,凤吟有一事不明,望太后赐教,既然先皇对太后和许家仇深似海,那太后必定恨先皇入骨,是吗?”

太后微一怔,“是又如何?”她已不避讳在慕容寒枝面前说出所有的事,自然更不担心被她知道,自己的确恨先皇恨得要死。

“那么,就算太后不想假王爷之手替许家报仇,自己也可以一试,不是吗?”慕容寒枝淡然一笑,眼神睿智,“太后完全可以不必让王爷为雪池国尽忠,只要任由连相在朝中横行无忌,早晚有一天雪池国会毁在他手上,那样不是更好?”

这话一入耳,不但凌翊悚然心惊,就连太后也是面色惨变,最终长叹一声,“唉+主的聪慧,远胜于哀家的想像,如若不然,当初哀家也不会不愿公主入宫,甚至不惜----”

“什么?”一听她话音不对,凌翊大吃一惊,有件事他怎么都不敢去想,“太后你----”

“是,”太后点头,坦然承认,“当初公主回京时被人劫持,是哀家密令他们所为。.”

慕容寒枝说什么也没想到,当初曲云烟和太子遭人伏击,太子因此而中毒,这件事竟然会是太后所为!枉他们还以为,定是凌翊或者连相为争夺于她,不想对方得手而先下手为强呢。“太后?”因为太过震惊,她喉咙里干涩得难受,差点说不出话来。

“公主不必如此,哀家当初想要阻公主进宫是真,但从未想过伤人性命,太子所中之毒,也不会有性命之忧,如果不是公主恰巧会医,哀家也会着人将解药暗中送上,不会害了太子性命。”

你倒是思虑得周全,却差点害苦了太子。慕容寒枝心中苦笑,心还在碰碰跳个不停,都不知道该怎么问下去。

凌翊越听下去,越是心惊,无法想像太后还有多少骇人听闻的事情瞒着自己,“太后为何不愿公主回宫,难道是早就知道公主早晚会查到所有的事?”

太后又是一声苦笑,大概也在为自己的蒙昧而自嘲吧,“世人不是传言,凤吟公主能预知过去未来吗,哀家守着那么大的秘密,不想当年的事再被提起,自然不希望她入宫。”

当年的事?凌翊的心狂跳了一下,“太后?”听她的意思,还有什么可怕的事,太后没有说出来吗?

听到这里,慕容寒枝倒是突然一笑,想到了什么,“太后莫非也像世人那般相信那无稽传言,以为凤吟真的能预知过去未来?”她倒是没想到,像太后这等英明冷静之人,也会信这种事。

不过真要仔细想起来,这原也无可厚非,不管太后接下来要说的事是什么,但无论谁有心里有了这么重大的秘密,都无论如何也不愿意让别人知道的,对于有人能预知过去未来这种事,自然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而如今的事实更加无情的证明,“魅影”一案和安兴九年的事,也正是因为她的归来而一一重新提及,许家后人的秘密也是她一点一点揭开的,太后的预料并没有错。所以说,太后当时应该再狠一点,将慕容寒枝置于死地,也免得日后生出这许多事端。

不过,话又说回来,前提是太后并不知道,眼前这个凤吟公主是假的,而真的凤吟公主曲云烟,是绝没有此等聪慧,也没有这份心思破“魅影”之案。所以说,世上的事看似彼此之是并无关联,实际却是一饮一啄,前缘早定,避也避不开的。

果然,一听她问起这个,太后止不住地苦笑,“哀家怎能不信?当年的事原本就是?就是哀家心上的一道枷锁,反正哀家这辈子罪孽深重,也不想乞求上天原谅,只想等凌翊长大成人,除了连相这个奸臣,保得雪池国平安,哀家也该----”

“太后!”听她话里有着浓烈的求死之意,凌翊眼里闪过明显的惧色,“别!不是、不是你的错!”如果说太后在介意瞒着先皇将他给偷出宫去这件事,那完全不必,谁让先皇对不起许家在先,换成任何人,都会这么做的。

“你不懂,”太后看了他一眼,事到如今,她也不再掩饰对凌翊的疼爱之情,笑得甚是温柔,直让凌翊不知如何面对她,“凌翊,你不懂,哀家当年……罢了,公主想必已经约略猜到些什么,当年哀家生下凌翊之后,先皇先是高兴,而后便发觉了不妥。”

“太后是说,王爷出生的时候不对?”慕容寒枝毕竟是学医的,前后一联想,便知道哪里不对劲了。

“正是,”太后点头,不得不佩服慕容寒枝的聪慧,“哀家当年入宫求先皇开恩之时,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后来因为哀家悲伤于许靖远的被驱逐,动了胎气,因而凌翊又早了一个月出世,先皇便开始怀疑起凌翊究竟是不是皇室血脉来。”

太后犹自记得,凌翊出生之时,正是安兴九年的腊月,那一晚,雪下得特别大,一天一夜都不曾停歇,直将天地之间都铺成一片耀眼的白。先皇抱着初生的凌翊,龙颜大悦,一个劲儿说要封凌翊为太子,让他极尽荣华,并即刻下旨,将还是妃子的太后晋升为皇后,以示荣宠。

“安兴九年腊月?”慕容寒枝瞬间想到什么,下意识地去看凌翊,后者接触到她如水的目光,身子一震,條地移开了视线,“王爷,无心之言其实也暗藏玄机,是吗?”

想当初,他两个在查到“魅影”案可能跟安兴九年的事有关之时,凌翊曾笑言自己是安兴九年出生,但与此案并无瓜葛。现在看来,他这句话说得太早了,他的出生不但与此案有关,而且关系匪浅,确切的说,一切的根源,都在这里。

太后自是不知道他们之间曾经说过什么,兀自青着脸色,说着当年的事,“在隔了一天之后,先皇察觉到异样,逼问凌翊是不是龙种,哀家自然是又惊又惧,咬着牙说是,不然还能是谁的孩子。先皇半信半疑,便说要想办法验明凌翊的身世,哀家当时是害怕得紧了,怕先皇会真的查出凌翊的身世,哀家母子便绝不可能有活路!”

自打许家被赶尽杀绝,许靖远被驱逐,太后其实已成未亡人,她死是无所谓,可她含屈忍辱才保留下许家这一点血脉,怎能任由凌翊再死在先皇手上。战战兢兢了一个晚上之后,太后便决定铤而走险,将这件事彻底解决。

“怎么解决?”凌翊的心直要收缩成一团,难受得要命,就算他此时身心大乱,头脑也一片混沌,但已经多少猜到一些什么了。

“哀家在先皇酒中下了媚药,”太后青着脸冷笑,丝毫不认为自己有错,“那媚药药力很强,先皇在一夜之间连续临幸十几名妃子,体力透支、血管爆裂而亡!”

轰!

凌翊只觉得脑子里似乎有响雷炸开,身子晃了晃,几欲晕倒:就是说,太后当年弑、弑君?!天哪,这怎么可能?

“那,没有人怀疑到太后吗?”因为早已料到几分,所以这事情拒可怕,慕容寒枝却还能勉强维持着镇定,但脸色也已经发白,心也跳得厉害,不时往帘外看,怕有什么人会突然闯进来,将这些给听了去。

“不会,”太后拿锦帕轻拭了一下唇角,相当镇定,“先皇本性好色,后宫佳人无数,夜夜笙歌、白日宣淫之事人驹知,谁会怀疑?”

于是,经太医诊断,先皇是过度**而驾崩,没有人怀疑到太后一丝一毫,更因为太后的身份而唯她之命是从,她报得大仇,自然身心大快,但表面也装出处处维护皇室颜面的态度来,说是对外不要说出真相,只须说皇上是暴病而亡,也就是了。

于是,群臣都没有异议,将先皇风光大葬之后,接太子顺理成章登基为王,尊称皇后为太后,移居嘉宁宫,三月国丧之期过后,一切恢复如常,安兴九年的事也就慢慢沉寂下去,时间一长,人们就都忘了许靖远之案,忘了许家的冤案。

但,别人会忘,太后不会忘,尤其是害得许家家破人亡的七大臣,更是让她时时恨到咬牙切齿,原本也想利用太后之尊,寻个机会将他们除去的,可那时曲天昭初登大宝,也不是多么英明的皇上,对七大臣还是很倚仗,她跟曲天昭之间又没有多少情份可言,没过多久之后,她便打消了这一念头,另寻他法。

“这时候,许公子便找上太后了吧?”终于明白了所有的事,慕容寒枝淡然一笑,慢慢恢复镇定,“于是太后便假许公子之手杀七大臣,为许家报仇?”

“是,”太后点头,“后来的事,你们便都知道了,哀家不必再说。”是不必再说,再说下去,就该说太后弑君是弥天大罪,应该将她交给皇上处置了。

凌翊痛苦得咬牙,想说些什么,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是微低着头,长长的睫毛不住颤抖,泪已将落。

慕容寒枝看了他一眼,脸上有明显的不忍之色,突又想起自己先前的问题,转向太后道,“那么,太后就是因为亲手害死了先皇,所以于心有愧,不想雪池国子民因连相乱政而无辜受难,所以才悉心教导王爷,要他尽力护雪池国安宁吗?”

“是,”太后点头,想起这些年心上负担,她亦觉得身心俱疲,背也弯了下去,“哀家就算再恨先皇,却也不能因此而毁了雪池国,何况哀家也算亲手为许家报了仇,就更不能再做出没有人性之事,便让凌翊在朝中与连相抗衡,只为稳住朝纲和人心。”

即使因为凌翊的权势渐大而招致太子的误解,太后也绝不辩解半句,不让凌翊解释一句,因为太子生性多疑,容不下人,若是去跟他说,太后和凌翊对雪池国一片忠心,他是说什么都不会相信的,又何必多费唇舌。

慕容寒枝沉默了一下,突然道,“王爷,我明白你的一片苦心了,对不起。”她咬紧了唇,只觉得心中无比歉疚,简直没有脸面对凌翊!

想她初回雪池国时,因为跟世人一样,以为凌翊居心叵测,拥兵自重,再加上相信曲云暮兄妹是正直之士,事实上他们确实没有坏心,只不过在权势面前,人性总是经受不住一些考验,所以她那时候处处针对凌翊,对他疑心颇重,根本不曾给过他好声色,想想真是汗颜。

而更要命的是,她曾不止一次拿话挤兑凌翊,要他放弃手中权势以示绝无二心,凌翊虽不想被她误解,却仍咬牙坚持,受下所有的委屈,而不卸下这身重担----不是不愿,而是不能,那时候的他,每被慕容寒枝逼一次,心就流血一次吧?

而且他曾说过,有朝一日,慕容寒枝总会明白,他对皇室绝无二心,事实证明,他对雪池国之忠心,天地可鉴,她怎能不为自己曾经的言行而羞愧----拒基于不知者不罪这一点,她的罪过其实没有那么大。

“不,”凌翊咬着嘴唇,齿缝间已经有血丝渗出,“我……臣不敢当……”他从来不会在意别人如何误解于他,即使是慕容寒枝,他也不曾对她有半句怨言,只是如今所有的事都已被她知晓,她到底会如何做?

若是她硬要将许玄澈,他的哥哥和太后一并交于皇上处置,他何以自处?

“这有什么不敢的,”慕容寒枝倒不为意,似乎没看出他的彷徨和绝望,自顾自笑了笑,“王爷,这么多年你为雪池国尽忠,也着实累了吧,有未想过放下这一身重担,逍遥自在去?”

“嗯?”凌翊一怔,怎么也没想到慕容寒枝会说出这般没着没捞的话来,下意识地看了太后一眼,后者也有微微的疑惑,他又把目光转了回来,“公主是说……”

“那么,太后呢?”慕容寒枝只是淡然笑着,却并不解释,“太后对雪池国一片赤诚,如果不是您教导奉阳王成大器,堪与连相抗衡,便没有雪池国如今的安生,可谓劳苦功高,太后这么多年劳心费神,可曾想过放下吗?”

功苦功高?劳心费神?难道在她眼里,太后就只有功,没有过?太后可是亲手杀了先皇之人,难道这不是大罪,不该将她处以凌迟之刑吗?还是说,这个凤吟公主心思与常人不同,更没打算将这些事禀报皇上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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