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长河给我们介绍了关于鬼刹的一些诡异事迹,尽管很吓人,但是对于丁晃来说,那就是一则则小笑话。
我们没有向曾长河索要一兵一卒,只要了两把手枪和一台感应器,一台摄像机,据飞鹤说,红外线感应器能感应到一些灵魂在靠近,摄像机能拍摄到我们看不到的灵魂。
丁晃用科学的解释反驳了这一说法,他说,人的眼睛都5.76亿像素,人的眼睛都看不到,更何况这些还没眼睛像素高的仪器呢。
所以,我们只要了两把手枪。
我们进山的这天下午,下起了细密的小雨,气候有些冷,山峦间就更是泥泞了。
我们买了一些户外的衣服,穿的跟盗墓贼一样,向山上爬去。
飞鹤抱怨道:“为什么不等到天晴了再去啊?”
罗达拉说:“有了雨的配衬才显得更诡异,更恐怖啊。”
飞鹤说:“有病,病的还不轻呢。”
郝龙说:“飞鹤老弟,等这个案子完了之后,你的胆量也练出来了。”
飞鹤说:“我宁可一辈子都胆小下去。”
山路有些滑,丁晃岁数大了,走起来很费劲,所以,块头大的郝龙不顾丁晃的反对,背起了丁晃,如履平地般的走上去。
丁晃老脸一红,只能忍受着。
鬼刹寺庙在小雨中显得更落寞而神秘,寺庙的周围种植着松柏,门前阶梯上杂草丛生,荒芜了很久。
走进寺庙,空旷的院子里更是杂草过膝,一口青铜大鼎炉摆在宝殿的正中间。
绕过鼎炉,径直走进宝殿内,这宝殿大约有三百平米的空间,四根斑驳的大柱子顶着房梁,莲台上的神像倒是站立着一尊没有见过的神。
高约两米,三头六臂,每只手都持着斧钺钩叉,三张脸庞,神色各异,有怒,有笑,有哭。
从这粗狂的脸庞上来看,我确定这不是哪吒。
罗达拉问:“教授,你认识这个神么?”
丁晃说:“阿修罗,梵文阿修罗翻译过来叫‘无端正’,无端正自然长相丑陋,且凶狠而好斗。”
我细看了周围,宝殿内空旷的很,除了四根柱子就是这一尊神像了,倒是在我右边的地方有一扇门,不知道通往什么地方。
我说:“天快黑了,咱们趁着这个时间到处搜查一下吧,说不定还能找到那几个人的尸体。”
在我的建议下,我们五个开始走向那扇门,搜查一下王政他们是否已经死在了这里。
这扇门的后面又是一片院子,后方是一排排厢房,想必是以前住僧人的地方。
推开了一间厢房的门,霎时一股刺鼻的霉味扑鼻而来,飞鹤捏着鼻子跑了出去,一群老鼠在瞬间钻进了地底。
那是一堆现代食品包装袋,方便面,辣条,火腿肠,饼干等等,这些包装袋堆积的几乎到了我的腰间。
罗达拉诧异道:“有人在这生活过?”
我低头挪开我的脚,发现脚下有已经凝固的血液,由于时间太长,血液已经成黑色了。
血液一直不断的出现,直到那堆食品袋前戛然而止。
丁晃说:“扒开这些食品袋。”
郝龙用脚不断的踢开食品袋,很快,一具干尸映入我们的眼帘。
检查尸体,这是罗达拉的任务,不用我们说,她就像一个见了血液的吸血鬼一样,两眼放光的走过去,并且蹲了下来。
由于我们没有带手套,她就什么也不戴,用她白净如葱的手掌抚摸那具枯皱如橘皮的干尸,而且还抚摸的哪有兴趣盎然。
罗达拉说:“死亡的时间在一年,男性,三十岁左右,皮肤上有抓痕,脖子上有勒痕,后背有利器所致的伤口,很惨。”
罗达拉总结完后,意犹未尽的起身回来。
丁晃说:“把这里的房间都查一遍,看还有没有尸体。”
于是,我们离开这一间后,进了第二间厢房。
推开门后,一股恶臭味扑鼻而来,满屋子都是屎尿味,一堆堆干涸的大便几乎没有落脚的地方。
飞鹤捂着鼻子说:“拉姐,你会检查尸体,这些还需要检查么?”
罗达拉不以为然说的说:“有几滩大便的没有完全干涸,显然是时间不长,应该在一个星期左右。”
郝龙赞叹道:“妹子,你牛B啊。”
丁晃说:“下一间。”
下一间的门是敞开的,里面什么也没有。
到了第四间的时候,血腥终于出现了,那是一具具新鲜的尸体,身上的肉被削掉,露出白森森的骨头,血液已经流完。
一共有三具尸体,一男两女,用破烂的布盖着,就像穴居人隐藏自己的食物一样。
可怕的是,这三具尸体的脸部被刀削掉完了,脸皮揭掉,已经完全看不清他们的模样。
罗达拉说:“这三具尸体就是凯旋,涵子,月海,还缺一个人,就是发起人王政。”
我说:“王政很有可能已经逃出去了。”
飞鹤说:“手段太残忍了,这肉削的跟削牛肉一样。”
丁晃说:“或许是那些凶手饿了。”
郝龙说:“吃?!你是说他们吃这些人肉?”
丁晃说:“有什么不可以么?你不是也吃过猪肉,羊肉么,咱们和他们一样,都是这个宇宙中的一个生物。”
我们离开了这一间继续检查剩下的房间。
全部检查完后,发现这些房间里一共藏着六具尸体,三具是最近才死的,其他的三具都是一年前的了。
我们回到了宝殿内,大家的神色都不怎么愉悦。
我说:“首先可以肯定的是,这不是鬼。”
飞鹤撇嘴道:“你有什么证据啊?这里很明显就有鬼啊,你看看那些尸体就知道了。”
我说:“鬼只会吓人,不吃人肉。”
罗达拉问:“教授,现在怎么办?”
丁晃说:“现在咱们等凶手来杀咱们。”
郝龙掏出手枪:“娘的,赶出来,老子就一枪崩了他。”
宝殿外,小雨逐渐的紧凑了起来,在天黑之前,我们只有吸烟,分析,推测。
夜色降临,宝殿外寂静一片,雨戛然而止,黑云仍然挂在夜空。
蛐蛐的鸣叫给这寂静的黑夜增添了一丝喧嚣。
我看了看手表,已经是九点了。
抬头看着外面,从没有见过如此黑的夜晚。
飞鹤蹲下地上,双臂环抱:“还没出来啊,没等到他出来,我都被吓死了。”
郝龙大口大口的抽着烟:“你耐心点。”
一夜就这么在恐惧中过去了,等到晨阳一点点刺破黑云的时候,我知道我们已经暴露了。
罗达拉揉着发麻的双腿:“凶手一夜不出现,咱们白等了。”
我说:“我们暴露了。”
郝龙说:“王政他们四个也暴露了,还不是被杀了。”
我说:“他们四个没枪,你有啊,昨天你把枪掏出来,估摸着被黑暗中盯着我们的凶手给看到了。”
丁晃说:“没错,很有可能是这个原因。”
飞鹤欣喜道:“那这样的话,咱们是不是可以回去睡觉了?”
而后,我们不得不回去休息,一晚上都没睡,大家的精神都不怎么好,精神恍惚不能抓凶手,一旦稍稍不留神就会被杀掉。
回到燕海市,分局给我们安排了招待所住下。
躺在床上,我脑海中一直没有停歇的出现各种有可能的信息。
凶手为什么会躲在鬼刹寺庙?哪里似乎是他的禁地,谁触碰了他的禁地,谁都要被杀死。
我睡到下午醒来的时候,发现旁边床上的郝龙已经不在了,可能是出去觅食去了。
我洗漱一番,伸手拉开门,但是,门在外面被锁住了,我使劲的拽了几下,但是那薄弱的门纹丝不动。
沙沙????????
突兀间,房间里想起了一道熟悉的声音,这声音我曾在王政发的视频上听到过,是长裙拖地的声音。
我吓得旋即转过身,房间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呼。
一道黑影从我面前一扇而过,我下意识的向后退了几步,这才看清那个黑影是什么。
就是那个骨瘦如柴的女人,她干枯的长发就像在水里一样向上漂了起来,一丝不挂的身体,皮肤犹如橘皮般枯皱,一双凸出来的眼珠子直勾勾的盯着我。
哒哒哒。
这女人以X型的步伐向我跑来。
“啊!!!”
我惊恐的大叫,不断的抓着,挥舞着手臂,这是本能,这个时候我已经忘了我是一名学过格斗的警察。
“侯哥!侯哥!”
“侯逊!”
一阵亲切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放下手臂看到一张张担忧的脸庞。
“额,我,我做梦了?”
我左右看了一下,我还在被褥里躺着,满头冷汗,身上已经湿透了。
罗达拉松了口气:“你真是吓死我们了,我们足足叫了你十分钟。”
郝龙说:“我睡的正香,就听到你的呼救声。”
我讪讪一笑:“没事了,没事了,你们先出去吧,我洗个澡。”
他们出去后,我跑进了洗澡间,冰冷的水从脑袋上浇灌下来,这一下子把我脑海中的恐惧给冷却了。
洗完澡后,丁晃他们就在外面等着我呢。
丁晃说:“最新消息,王政的下落已经直到了,现在我们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