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nel5
日期:11月14日2012天气:晴时间:全日
这几天过得很纠结,我的脑海还有思绪全都被红色知更鸟的那句话搅得一塌糊涂。
什么叫做能让德梅因成为我的妻子?!我的心里可是只有小千的,我要追回她的爱,不管那印第安少女有多么温柔美丽,我也不能犯错,不能不能!但连续两天我都魂不守舍的,心里越来越期待德梅因的出现,可是往往现实是相反的,这几天她很少来看我。。。
除去心理上的烦恼,唯一让我稍稍欣慰的是脚上的伤基本痊愈了,我打算一会儿就在马厩里遛遛。如果德梅因来了,或许又能出村子了。我站起身来,轻松地抖了抖腿。
“白色神,这几天德梅因好像很不开心,我去看看她。”红知更的语气里微微流露出了担心。虽然我不明白为何这红知更关心起德梅因来,不过,确实好久没见到德妹子笑了。说着,这鸟就飞没影了。我回过头来,自顾地欣赏自己的优美线条,这流线型的腿,这轻快的弹跳力,嘿,德梅因若是来了,咱们就一起出去晒太阳去!
微微流动的空气里,夹杂着一股子不合环境的香水味闯入我的嗅觉系统。又是那香奈儿5号,维克多的马子吧?今天是什么风把她吹来了?果不其然,一群孩子们簇拥着一身大红色少女向马厩走来。她看来很受村子里的孩子欢迎,小花女今天编的花环也戴在这姑娘头上,而乌鸦嘴的手里牢牢握着一包M&M巧克力,时不时地拿几粒出来分给身边的小伙伴们。
这姑娘走得近了,她身上的味道越发浓烈,但是,那种奢华的香水却完美衬托出她的气质。那是一种带有和英式美女完全不同的美,那高高的鼻梁,还有蓝色的眼眸,性感的双唇,看着像带有法国血统,我猜莫非是加拿大人?要知道虽然加拿大曾经是英属殖民地,现在的官方第一语言是英语,但在更早之前,北美的大地上只有印第安人居住时,第一批的来访者是法国人啊。
这姑娘隔着马厩的围栏,掏出相机对着我拍了几张,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愿神保佑我们。”几个孩子都一起囔囔着,七嘴八舌地用印第安语附和着。
旁边一位大妈对着我划了个手势,然后双掌交叉按肩,过了一会儿后,才放下手对那女孩说:
“安姬,你一个人跑进尼多山来,家里人担心吗?”
(看来这女孩叫安姬,很好记嘛)
“我爸妈才不知道我跑到山里来呢。不过,我也常常在山里过夜,因为我是一名记者哦~”
(记者。。。这个可是个很麻烦的职业呢。我想到了一名损友,斯卡特,也是整天囔囔着做记者的一个家伙)
“那么,你看来很熟悉尼多山嘛,这里可不像大城市里那么好找啊。。。”
(嗯,确实,迪那利部落确实隐藏的很深呢)
“哈哈~维克多常常带着我在山里跑~所以我才熟悉啊~”
(听到这里,虽然有点对不起维克多,但是我还是想说,好白菜都让猪拱啦!)
“我跟你说,这次维克多可能没法跟你回去了。他粗心大意,对部落的神灵照顾不周,白色神差点因为他而送命,大酋长帕帕罚他不许出村,而且每天要跟着斯坡斯通做部落的安全巡逻。”
“唉,这家伙在学校里也是这样,没事,我就是来看看他,我想待到差不多下周如果维克多还不能解禁我就自己先回去。”
“维克多会被关到死吗?”插嘴的不是别人正是乌鸦嘴。
“他终有一日也会成长为像咖乔那样勇敢的战士的。”安姬的眼神里突然露出自信的神色,而且很快就收起了那一丝骄傲,回神揭下花环上的花瓣向我伸来,“她吃花吗?”
我苦笑着看着她手中的野花,隐隐透着那神秘性感,持续不褪的香水味。这叫我如何下咽啊。。。噗噗啦,我不用抬头,就能知道,红知更回来了。不知怎么的,头顶的草棚落下些许的尘土,喂,搞什么鸟啊?
“维克多在村子里好像很不一样啊,他能适应这里的打猎吗?”安姬好像想起什么,略微皱了皱眉头,问起大妈。
“他是城里长大的,当然不能跟这里的年轻战士相比,不过他很努力了。我觉得这几次的事件真的不能怪他。也许大酋长帕帕对他太严厉了吧。。。”好心的大妈看来正在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温柔。
两个女人的对话看来始终围绕着那个小子,没完没了,这时我头上却开始不停落下更多的沙子,一些还迷住了我的眼睛,我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白色的神啊,你看起来是如此的与众不同。上天赐予你神奇的力量,希望你能保佑维克多。。。”安姬双手抱拳,闭着眼睛喃喃自语。
“看过了白色神,我们一会儿去看看大酋长帕帕,也许你还能给维克多求个情呢~在白色神这里许过愿后,很多人的愿望都实现了~!”大妈虔诚地说道,语气里充满了自信。
(我怎么不知道?!要有那本事,老子早就逃出去了,还有多少破事儿我没解决那?!)
不等安姬说话,孩子们纷纷笑着闹着,围起她一起蹦跳着向帕帕的帐篷方向走去。安姬的背影看起来有点犹豫,好像想要回头,可是,最后,空气里只剩下一缕不散的香奈儿5号香水那勾人的味道。
几乎是同时,红色知更鸟有如一道闪电,刺落在我面前。
“我看到大酋长帕帕和斯坡斯通在一起讨论派内族!他们最近好像开始接近我们迪那利的村子地界,我们的战士好几次发出警告,不过看来双方的火药味很浓。这届的派内族大英雄好像是个喜欢生吃动物的野人,力大无比,能徒手撕开小鹿。。。小羊的身体!部落内人手紧缺,新战士又没有像派内族那样好战,我们看来很落下风。你。。。有什么看法?”
我眨了眨眼睛。
“我问你有什么看法?”
我还是只能眨了眨眼睛。
“。。。”红色知更鸟失望地叹了一口气。
(你说我能干嘛?!老子他么的能说话么?!这不故意找茬么?!你丫的自己违反常规也就算了,难道连老子也要说出人话来吗?!)
“我希望能尽快找回咖乔,稳定部落的军心,要不然我再飞出去找找。。。?”
我望着她,心里想着如果两个印第安人部落的战争真的打响,那我的下一个藏身所在又是何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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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德梅因还是没有出现,我的心里难免或多或少地有点失落,身边的红色知更鸟半天没有回来,让我一个人。。。一只鹿孤零零地在马厩里等着实在无聊透了。
由于我的腿伤,大家把我小心滴圈养起来,所以目前的自由活动范围并不大。我无聊的时候呢,常常就只好让自己慢慢适应新的身体,活动腿脚,试着原地跳几下,话说回来,我发现鹿的弹跳能力真是惊人,我几次都差点碰到马厩的棚顶呢。
或者,我会不断地嗅着空气里不同的气味,有少女的体香,孩子们的汗味,还有女人们手中的皮制品味道,还有那些战士们的猎物上的血腥味。这也是一种不错的成就感,我觉得自己体会到了些许身为人类无法想象的各种超能力。那些不同的植物茎叶,在口中也开始有不同的口感,有时还能让我觉得非常爽口。
但是今天的空气显得特别沉重,我的嗅觉不断地让我觉得有点压抑,好像要下雨般,可是天上却又艳阳高照,只是在内心中却不断有种难言的憋闷。这季节的枫叶已经落得差不多了,光秃秃的枝头上偶尔几只黑色的乌鸦用沙哑的声音嘶吼着,剩下的只有风声,往日那和平安逸的部落气氛一扫而空。都是因为红知更的那些废话,我觉得现在我连口中多汁的苹果也犹如嚼蜡,越发不安的担心,让我干脆吐出了口中的食物,漫步踱到马厩前。
我的耳朵突然机警地一打突,听到了远处大地传来并不熟悉的脚步声,还略微带着喧嚣的人声,而且空气也似乎更加浑浊了。近了,又近了,更近了。脚步声越来越大,10个人?不,更多,一个小队?还不止。。。有马?马蹄落地非常有节奏,带起尘土,我厌恶地歪歪嘴,扭了扭鼻头,结果我嗅到了空气中其他的味道--那是血。
很快,迪那利部落的几个年轻战士喊着向酋长帕帕的帐篷跑去。不少女人放下手中的活儿,呼喝着自己的孩子回帐篷,脸上露出忧虑的神色;男人们提起手中各种农具,抹了把汗,就凶狠地向村口走去。迪那利村口发出了高声的各种争吵声,好像两股人在对骂着。隐隐地,我心跳开始加速,不安的感觉侵袭着我,小腿也开始发起抖来。
我努力探出头,向村口望去,远处汇聚了不少人,还有很大的吵闹声也有女人的尖嗓子。大酋长帕帕拄着骨头拐杖,急急忙忙地走了过去,跟在身边的斯坡斯通脸上非常难看,手中也握着一把大斧头,我还能看到密松的妈妈正和他爸一起把他退回帐篷,加诺尔身边簇拥着几个激情高涨的年轻人快速地向村口方向跑去。这个时候红色知更鸟呢?最需要她的时候,却不见影。。。我急于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马厩外上着插销,所以我无法外出一窥究竟,真是活活急死人。
村口的争吵越发激烈,随着一声震撼人心的巨吼声,惊起群鸟,家禽纷飞,马儿都不安地蹦跳起来,那个瞬间整个山林似乎都静止了。那声吼真是险些把我灵敏的耳膜震破,我全身被吓得无力,摊倒在地,这非人类的高分贝据吼声直到后来让我还心有余悸。不过这陌生的声音真是让我大开耳界,人类还有如此惊人的肺活量和底气。之后,噪杂的吵闹变成了两个大声争辩的男人声音,一个是加诺尔,另一个可能是来客。我被吼得懵半天了,使劲晃了晃脑袋,才慢慢从震惊中回复,这时我看到安姬向我跑来:
“是派内人!他们都穿着深色的衣服,身上好多血!我找不到维克多,大酋长帕帕不是让他禁足了吗?他不会又想上战场吧?!。。。白色神,保佑他。。。我求你了”说着,她哭着滑到在马厩前,抽泣不止。她的手也许无意间,拨开了马厩门上的插鞘,门轻轻地开了。我小心翼翼地往外走了一步,木门被我一碰就大开,我看到了安姬在地上捂着嘴哭着。心一软,我低头,收着力道,用头顶了顶她,希望她暂时振作吧。因为现在我们什么情况都不知道,就哭哭啼啼,什么也解决不了。
没走上几步,我看到迪那利人群围着一队人马向村子里走来,人们手中的武器都没有放下,而且目光都死死盯着那些派内人。我能看到带头的是个人高马大的战士打扮人物,头发梳成一条大辫子,上身没有穿衣服,用蓝色的颜料涂抹着战斗妆,不过可能染过血,已经变成了黑色的斑斑点点。
真正让我倒吸一口气的是他居然单用一只右手扛着一只看来巨大的成年雄鹿在肩上!左手还提着一个巨大的袋子,看来也是重量不轻,而且此人步履依然稳当,呼吸平常,脸上挂着轻松的骄傲神情。身后跟着几个派内的战士也是各种彪悍,身上溅满着血点,黝黑的肤色,背上挂着弓箭和武器,配合脸上的凶气,让人不寒而栗。他们两三组成一个小队,或扛着捆上的鹿,或扛着几只低声怒吼的活狼,好像是来进贡一般,抬着几只活物陆续走进村子。
有斯坡斯通搀扶的大酋长帕帕用不常见的快步,勉强地在一边跟着,脸上挂着愤怒以及。。。一股杀气。加诺尔保持着和派内族大战士并肩同行的速度,同时嘴上依然与其争吵着,可惜我还是一句也听不明白,但是看来迪那利人都临大敌,这让下午的天空看起来都显得多云起来。但是我隐隐觉得似乎一股难言的危机感笼罩着我,却无法解释那挥之不去的不安。
派内族的大战士和加诺尔一起来到了酋长帕帕的帐篷前。好家伙,他轻松一挺肩,将那只近900公斤的雄鹿举起,丢在地上,扬起巨大的灰尘,让不少迪那利人咳嗽起来,他哈哈一笑,大咧咧地走进了帐篷。加诺尔还有斯坡斯通以及帕帕老头子随后也掀帘步入。接着马上有2个迪那利的战士挡在帐篷前,呼吸显得非常沉重。
而再看那几个跟来的派内族人,一拍马屁股,随意让马在村子里跑起来,马上有几个男性迪那利人赶上前牵住,手忙脚乱的结果又引来一阵哄笑。这群人看来有备而来,也不客气,在帐篷附近围成了一个圈,席地而坐,各自解下腰间的皮制水壶或者酒壶开始聊天。
我这才有时间定睛打量了下地下的那只雄鹿,那只雄鹿左半边各种伤痕累累,我脑中猛地一闪而过。。。那不正是之前鹿群中的地痞4鹿其中之一的“阴阳脸”么?!它的四肢被用粗麻绳牢牢捆住,它身上很多伤口,估计是被弓箭所伤,但是看起来这家伙依然很精神,不安分地尝试着挣脱。阴阳脸的伤口不断有大量的血涌出来,加上它不断用力挣扎,咕咕地,血液在地面上汇成一条小河,慢慢地流开。
空气中的血腥味越来越浓,还有点死亡的气息在不断打击着迪那利人还有我的神经。我心里乱成一团,究竟是什么情况?鹿群被他们袭击了?
再看着那些一起被捕的鹿们,眼里流露出恐惧,个个都颤抖不已,努力地想要从地上站起来,可是被捆得死死的四蹄根本使不出力气,空在那里浪费体力;被抓来的狼对来往的人发出低沉地威胁声,呲着牙,流着口水,凶狠之色让我毫不同情它们的死活。虽然我之前生活在鹿群里的经验不好,但是我也不想曾经救过我的那只雌性白尾鹿有任何损伤。犹豫间,阴阳脸和我的目光对视了,我读不懂他眼神中的意思,没有恐惧,没有惊讶,那是一种单纯的求生意志的倒影。
而很久,大酋长帕帕还有斯坡斯通等人都没有从帐篷里出来,红知更鸟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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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我保持着警惕回到了我的马厩中,村子里不少帐篷外也有火把点燃,而那几个外来者在自己的圈子内点了一把篝火,现在大声唱着难听的,旋律单调的印第安歌曲。我很欣慰,迪那利人将派内族的马匹全部赶到了村外绑起来,这样就没有任何人。。。不,马和我一起分享这马厩了。
我蜷着四肢趴在马厩附近,因为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派内族来客身上,所以没有人发现插鞘松了,我也得以将脖子伸出,静静地注视着大酋长帕帕帐篷方向。
几个小时的挣扎,看来阴阳脸放弃了,它不断起伏着的身子告诉我它还活着,地上的血液已经干涸,但是变成黑蛇般,弯曲着,看起来惊心动魄;迪那利的战士们都在酋长帐篷附近小心地坐着,脸上被闪动的火光印的忽明忽暗,神色看着阴晴不定;地上还有些被不少飞蝇围绕的鹿腿,那泛着死亡气息的沉重感和派内族战士们的狂野笑声形成一个鲜明的对比。
我不知道下一步怎么办,心中有莫名的忧虑。分析目前的情形,像是派内族送来使者和见面礼--活鹿和一些大袋子里的财物之类,来谈判或者求和?但是就目前的气势来看,迪那利输了一大截,看看敌人那一身训练有素的肌肉,怎么都不像来求和,至少他们丝毫没落下风。那么,就是来和亲?别是看上了我的德梅因或者那莎。。。?塔塔雅一定不会答应的。。。
我撇撇嘴,觉得自己这么没有头绪,胡乱思考一通,只能让自己大脑越发混乱。这个时候只要有红知更在,一定能为我带来最新的情报。
篝火在木柴上撩起热浪,刺眼的火苗子在啪啪声中上蹿下跳,当我把注意力放在外来者围坐中心的火焰上,周遭开始安静下来,我眼帘子开始变得沉重,睡意开始侵袭我。啪啪声,那是篝火在燃烧,啪啪,啪啪。。。一声尖叫,我猛地睁眼,只在那短短数秒间,我眼前变得一片火光!
不少的帐篷起了火,迪那利的人开始惊叫,男人咒骂着,跑出帐篷,女人用力护着孩子,躲在一边。一切都不对了,热浪开始过分地灼烤着我的肌肤,我抬起头,发现更多数不清的火箭从迪那利村子的围墙外向内无分别射来,马厩已经中了不少箭,里面的干草开始燃烧,我一个激灵,慌忙地起身。这冲冲忙忙,让我阵脚大乱,居然滑倒了几跤,我不知觉瞄了一眼,看到远处的阴阳脸,它不住发出偶偶偶的长叫。可是,现在我必须先逃出马厩,否则我就成了一只可口的小鹿排烧烤!
我一个用力,起身,向外跑去,我不敢向大酋长帕帕的帐篷方向跑去,那里有派内族的那些嗜血战士,。。。可是。。。可是,现在怎么看,村外都不安全啊!我提高速度,向着火较少的地方跑去,背后陆续传来惨叫声,还有刀剑碰撞的声音,我咬牙,往回一看,派内族的战士们目露着凶光,手持武器,趁迪那利的男人们救火的时候从背后偷袭,地上已经躺着数个迪那利人。
几个派内战士走向地上的狼,一挥刀,切断绳索,那几匹原本被束缚的饿狼立马翻身而起,几只立时扭头咬向地上没有反抗能力的鹿只。于是派内人呼喝起来,那些狼才悻悻转过头来向人群冲去。更多疯狂的尖叫声传来,火箭的攻击停止了,但是这次冲锋部队来了!更多没有穿上衣的派内人,高举着利刃,见人就砍一路向村子里冲来。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一开始,我听到的声音不止那个数字!我就知道!!我一开始就知道!!!
我慌乱而又漫无目的地在村子里来回穿插,发现很快部落里就成为了一片火海,基本上没有一块地是完整的,火舌肆无忌惮地到处破坏着,我耳朵里已经分不清,究竟是男人的喊杀声,或是女人的尖叫,以及孩子的无助哭喊,四处是一片炼狱,我还能看到一见到活人就挥刀砍的派内族人,脸上已经被血染得犹如死神使者,所到之处便是鲜血四溅。不少迪那利战士,从我身边跑过,当他们经过我时,我能发现他们年纪真的都很小,可是他们望了我一眼,便信心十足地呐喊着,冲向敌人。。。
(不。。。不。。。别去送死。。。你们还年轻。。。)
我无助地在心中喊着,可是不争气的腿还在不停地向前跑着。我没法找到德梅因,混乱中我看到那莎,塔塔雅和几个战士围着几个小孩和老人拼死抵抗着。。。我不敢看下去,不敢面对这些天来照顾我,救我性命,朴实无华的印第安人们。他们现在需要我,而作为一只未成年的小鹿,我只能给予那些热血的天真孩童一个危险的谎言,让他们傻乎乎地以为我能给予他们力量去面对那些真正的冷血杀手!慢慢地,地上的尸体越来越多,我绕了几个圈子,眼前已经分不清是血还是火,到处都是*着的伤者,还有一动不动的尸体,无论我逃到哪里,都是恐怖的死路!
我退缩着,不住发抖的后腿已经无力再跑,我继续用力蹬着,向后不住退去,直到背部碰上了墙。
我用力喘着气,恐惧已经占领了我的所有思维,无法思考,只有生存的本能在操纵着这只白色小鹿的行动,可怕,太可怕了。我看到火光中一个又一个人,惨叫着倒下,接着胜利者毫无怜悯之心地,又一刀下去。。。救命救命。。。我还不想死!我还有事情要做,要完成!三四只疯了一般的恶狼对着不住嚎叫的人不停撕咬,空气中弥漫着血、焦味还有死亡的气息。
我又看到几个派内族的战士远远地指着我的方向,大叫,接着向我跑来。
电光火石间,我不知道是否自己的意志力让早就体力透支的双腿猛地一使劲!
那一瞬间我以为自己死了,才能看到如此惊人的一幕!
地面的景色一下子离我远远而去,强大的风声和村落外的冷冷空气一下子让我惊醒。我居然高高地跃出了围墙。但是,结果我狠狠地将自己摔在草地上,发出巨响,而眼前也是一片雪花。我用力咬自己的下唇,让疼痛来刺激醒视觉和大脑神经,同时,我不耽误一点功夫地,用力向前爬着。我的后腿完全使不出力气来了,伤腿更是抖得厉害,我只能勉强用自己的前蹄不住地在地上乱划着,一点一点地向前蹭着。
又是一声巨响从背后传来!我感觉到一股热浪从身后袭来。然后是各种焦味,还有四蹄的快速奔跑声,接着几只动物从我身边呼啸着跑过。我一看,居然是阴阳脸!它跑得并不快,而且身上插着不少弓箭,加上早先受的伤,一路上洒着浓稠的血水。估计那下巨响是阴阳脸强行撞开烧焦的木墙,所以它身上布满了木削,而且看它的样子估计是因为火烧断了捆住它的绳子。
阴阳脸一瘸一拐地,经过我,连看也没看我一眼,而是喘着粗气,用力向前跑着,身边还跟着几只吓坏了的鹿。它们那强烈的求生意志给了我巨大的力量,我一咬牙居然站了起来,我催出吃奶的力气,驱动着发颤的后腿,勉强地跟在阴阳脸后面。
虽然我脑海里还是无法将血,火,惨叫声抹去,我的眼前还残留着倒下去的人流露出的痛苦表情,但是我能闻到前方阴阳脸身上,腿上的烧伤传来的焦味,这个时候像是某种方向标,指引着我不断向前。我们一路向前,在这山林中狂奔着,为了自己的性命,为了生存。
终于,我和阴阳脸的距离慢慢拉近了,毕竟它早就已经是重伤在身,身中多箭,流血过多,早就是在透支体力,这个时候更是气喘如一只风烛残年的老黄牛。而我更是在一阵追赶后,彻底用尽了最后的力量,一个趔趄,摔了下去。
而就在我倒下去的同时,一阵急剧的冷风,从我后脑擦过,接着我面前一凉!眼前的物体喷了我满口的血,霎时间迷糊住了我的双眼。狂溅而出的鲜血不住激射在我脸上,身上,让我疯了一样惊叫起来,心也疯了一样地跳起来!
我眼前的阴阳脸还依靠着惯性继续向前跑着,但是这次它的伤真是致命。我能看到月光下,它的血像一股喷泉,不住地向外激射,它最后没有走出几步便一头歪倒。而那只射穿了阴阳脸咽喉的长弩箭牢牢钉射在一棵枫树身上,箭身上的红色骷髅头像是在奸笑不已般地剧烈颤动不已!
我只觉得眼前一阵阵眩晕,视网膜上不断闪烁着恐怖的寒光,像一把把飞速射来的弩箭向我逼近。我简直害怕得要哭出来,那恐惧感将我打得体无完肤,颜面无存,我想如果我的泪腺依然运作的话,我会像个婴儿般无助地放声哭泣,然后将自己的性命交由命运。
我怕死,我怕自己见不到那些我在乎的人,我怕自己会无法完成和小千的约定,但是我真正害怕的或者说是让我打从内心里恐惧的是人心。我偶偶偶地在内心狂哭。。。我实在不知道这个世界究竟是怎么了,如此疯狂。可是我不能停下脚步,我不能就这样像阴阳脸那样死去。。。我努力站起来,撒开腿狂奔和几只存活下来的鹿死命向树林里逃去。。。
我永远也忘不了那杀人的长弩箭,还有箭上那神秘性感,持续不褪的香奈儿5号香水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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