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待百里屠苏将阿翔唤回之后,去远处找好玩虫子的风晴雪也回来了,正好一起出发去找欧阳少恭那身怀异能的朋友。
行至水边,所见倒也算风雅,位于湖心的小岛建设得颇有几分与世隔绝之感,亭台楼阁,雕梁画栋。
只是这一路进去,路上女子所着未免有些怪异,脂粉浓艳,衣着暴露,首饰过多,又并非那些喜好这般打扮的外族人,不知应做何感想,好在并非人人如此,也就没再多想。
行至深处,面对那大大的牌匾,众人沉默了。
那牌匾无甚奇特之处,上书三个字,花满楼。
韩曦抱着早解决早好的想法,略略欣赏一番除欧阳少恭外,众人的惊讶之色,便大步走上前,熟稔的伸手敲了敲门,推开:“迎客!”
方才还各种乐器的声音不绝于耳的花满楼顿时安静了下来,得了空闲来迎接客人的女子亦是被来人吓得不轻,若非那句话,还以为遇见了来砸场子的,众人听后,该做什么的都继续做什么去了,只是曲调舞步未免有些僵硬。
欧阳少恭见那熟稔的动作笑意微僵,趁迎接的女子尚未离去,与她说了一番,女子看来人生得俊俏温润,想调侃一番怎的来此还带姑娘,终是因为韩曦而失了兴趣,勉强挂着笑意带人进去。
入得深处后,所见便是金黄绸缎地毯,红漆镂花木门,以干净宣纸糊了,看不到里面,须臾,貌美侍女如水般走出排开,又等了片刻,自屋内走出一位身着常服的慵懒女子。
女子已是中年,许是今日无需出门的缘故,面上只上了些许淡妆,松松的随手挽了一个发髻,她皮肤开始松弛,眼角亦是带着皱纹,却还风韵犹存。
第一眼见到的,本该是欧阳少恭这位熟人才对,怎奈何韩曦气场太足,竟是与人四目相对,她阅历不浅,骤然见到韩曦亦是并未感到恐惧,更遑论退缩?
初见本以为应是一位男子,可那面貌极美,并无喉结,胸前弧度不似男子般生硬或平整,可以看出,面前确是一位女子,而非相貌阴柔的男子。
面对这种比起女子更似男子的人,攀比心理根本提不起分毫,遂转向唯一的熟人,笑道:“我等你们很久了,你们所为之事,也大致了解一些。”
“如此,便要麻烦瑾娘了,我这位朋友记忆似有所失,却是无从查起,只能来找瑾娘你帮忙,看一看这位少侠的命格。”欧阳少恭笑着说,微侧身让开,示意了身边的百里少侠。
瑾娘闻言点头,看向百里屠苏,视线瞬间转向百里屠苏肩上的阿翔,不禁惊呼:“阿宝!”
“……?”百里屠苏见人冲阿翔喊做阿宝,不禁一头雾水,阿翔是他幼时初入天墉城不久救下的,应当没有前主才是:“勿要胡乱相称!阿翔不是阿宝。”
“他一定是阿宝!看那毛色,还有那不开心的小眼神,与我的阿宝长得一模一样!”瑾娘眼睛瞪的大大的,随即心疼的微阖:“这么多年没见,阿宝你怎么瘦成这样了?是不是没吃好?”
“什什什么?!这只肥鸟哪里瘦了?”几人听了瑾娘的话,基本都是目瞪口呆的,方兰生更是一脸“我没听错吧”的惊恐样子惊呼出声,转头看了看阿翔确定对方还是那么胖,方才松了一口气。
“鸟?你在说什么?”哪想听了方兰生的话,瑾娘也茫然了,她看看方兰生,眉头微皱。
百里屠苏摇了摇头,解释道:“阿翔是海东青……”
“不可能啊!我的阿宝明明就是只芦花鸡!”得了解释的瑾娘更纳闷了,近乎于目瞪口呆的看着那比映像中瘦了一圈的……鸟。
“哈哈哈!你们看我没说错吧?它就是一只芦花大母鸡!”方兰生听后可得意了,随即头上一疼捂着,拿了扇子的襄铃娇嗔的瞪了他一眼:“大鹰才不是芦花鸡!”
被讨好的阿翔看都不看襄铃一眼,在肩甲上磨了磨爪子,傲娇的一扭头:“唳——”
“海东青?我知道了。”瑾娘却是一副着迷的样子看着阿翔这样,感动不已:“一定是阿宝不忍我思念他,才向上天祈求,投胎后回到我的身边!这位少侠!你要多少金银珠宝都没问题,只请你将阿宝让给我!”
“哇……想不到这只会吃的肥鸟还这么值钱?”方兰生嫌弃又目瞪口呆的看了看阿翔,再看身家绝对不止百两黄金的瑾娘,哪怕他自幼不曾缺钱,也不禁咋舌,二姐绝对不会允许他用那么多钱的。
几人一番争吵,最终感到一股寒流,冻得一个哆嗦,望去见一身银甲的那人抱着手,沉默半晌总算是回到了正题。
“少恭你定不会因为这一件事,就来找我,若还有什么事,便一同说了吧。”瑾娘淡笑着不舍的把视线移开,得到风晴雪要找大哥的要求,与襄铃要找娘亲的要求后,遂问及生辰八字。
“襄铃……襄铃没有见过襄铃的娘亲,也不知道娘亲的生辰八字……”襄铃一向开心,提及此事却伸手摸了摸自己一边的麻花辫,脚尖踮起轻轻转动碾了碾地面,笑意尽数散去,看起来伤心的很。
“这占卜之术并非万能,若无八字相辅,是算不得的。”得到了风晴雪大哥生辰八字的瑾娘,听了襄铃的话后淡笑着摇了摇头,张口正想说些什么,视线扫过一行人,却猛然对上了一道视线。
“人间尤物……倾国倾城……”瑾娘的眼神顿时就不对了,见此红玉笑了起来,整个人更显妩媚,而瑾娘失了方才那股豪气,竟是双手交握置于腰侧盈盈一礼:“小女子去去便回。”
红玉眼珠转动,她成为剑灵时间亦是不短,须臾便想明白了对方想做什么,不甚在意的笑着目送人离去,甚至还因为瑾娘风韵犹存带上了些许的期待。
韩曦去过不少次青楼找花魁听琴尚且记得剧情自然知道,欧阳少恭与瑾娘关系还算不错亦是明白过来,倒是另外几人不明瑾娘态度的突然变化暗自猜测,却始终不得其解,只得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