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经过去了近两个时辰,众人已经从耐心等到了不耐烦,又到了呆滞,眼看时近正午,那门才有了动静,木门缓缓打开,一人缓缓走出。
北国有佳人,倾国又倾城……
金饰如星,鲛纱若水,绸缎似云,头戴花簪,额描金纹,眉眼如黛,朱唇微点,就连皮肤的松弛与眼角的纹路业已不见。
她与红玉皆为美人却又不尽相同,一为牡丹一为杜鹃,唯一的共同点,便是那极致的美艳。
“结果如何?”欧阳少恭笑着迎了上去,而瑾娘见到欧阳少恭,却面色有些凝重,她将手中的纸递给少恭,看了看百里屠苏摇头道:“这位公子命格我便不多言了,实为大凶,却又前路未卜。”
“就是说……木头脸的命不好咯?”方兰生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又听到这句话,即便觉得木头脸和自己抢襄铃,也没到想要他死的地步,甚至担心的看了看木头脸,随后问道。
“……九死一生,然命中注定有贵人相助,只需跟随少恭身边,所求之事自会迎刃而解。”瑾娘淡淡的说着,转移了话题:“这位姑娘不久便可与令兄重逢,无需担心,话已至此,请诸位离去吧,瑾娘尚有些话要与少恭说。”
听得这番话,方兰生、襄铃、风晴雪与红玉都有问清楚的想法,反倒是百里屠苏淡定的很,他摇了摇头率先离开:“无需多问。”
“诶诶诶!木头脸!你都不想弄明白吗?她说的可是九死一生!”方兰生急的就差跺脚,看看瑾娘再看百里屠苏与其他人已经走远,只得跟了上去:“少恭要快点出来啊!”
一阵喧闹,终于只剩欧阳少恭与瑾娘二人在此,欧阳少恭面上带了几分无奈:“瑾娘所占之事,不会准确提出某个人,却不知为何,要与百里少侠这般言语?”
“我头一次见少恭你对谁上心,自然要出手相助一番,况且那公子命格虽凶对于少恭来说并不算什么,看起来也是个直爽人,心思纯净。”什么跟随少恭身边,自然是瑾娘根据所算出的东西随口编的,她笑盈盈的看着欧阳少恭说道。
欧阳少恭心中些许因为自己的事被人插手而产生的不喜,融进了无奈之中,摇了摇头:“那瑾娘留下我,是为何事?”
“还是为了阿宝!自从阿宝死后这么多年,我头一次见有与阿宝这般相似的,回头可要帮我与那公子说说,不管要多少钱都可以,早知道你们二人世界,偏偏多了一个阿宝,那阿宝可是要吃亏的!”瑾娘心疼的看了一眼门口,仿佛透过木门便可看见门外的阿翔一般。
“若有机会,我自会帮瑾娘劝说百里少侠,如此,便不打扰了。”欧阳少恭听后深感赞同,百里少侠每每遇上与阿翔有关的事情,注意力便会分给阿翔,如此下去……可不太好。
“少恭!要多保重啊,无论发生什么,花满楼永远有你的一席之地。”待人走远,看着欧阳少恭背影良久的瑾娘突然开口。
“……”听得此言,心中虽动容,他还是没有回答,只脚步一顿,随即推门而去。
去了门外又是一番吵嚷,以方兰生为最,而后分开,各自离去,待数日之后有了目的地,再行商讨。
流月城中,紫微殿内,一如既往地冷清,沈夜手持一卷竹简,读了片刻,收起看向门口,与此同时,欢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不久,一人跑入此间,开心的冲过来,随即停下脚步行礼:“师尊~”
“嗯,谢衣!”沈夜就知道自己提前收起竹简的举动是正确的,此时他伸手将人扶稳,没有多少斥责意味的低喝一声,瞪了无辜微笑的二徒弟一眼之后坐正了,疑惑的看了一眼谢衣2.0肩膀上的那只偃甲鸟,又看向谢衣2.0:“说吧,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谢衣2.0站稳后小心翼翼的伸手扶正了那只偃甲鸟,将偃甲零件取出组装好:“日前弟子三人研究出了一具能够辅助批改公务的偃甲,故而送来,好为师尊分担一些。”
“如此说来,倒是不错。”一边说着,沈夜一边带着椅子一起后退三尺,随后仿佛自己什么也没做一般淡淡的看着那具偃甲。
在谢衣2.0介绍用法的时候,一声轻微的鸟叫声响起,下一秒谢衣2.0肩膀上的偃甲鸟似乎是因为站不稳了,从而向沈夜飞去。
“嘭”的一声炸了他满身彩色烟花,头上身上到处都是,还黏糊糊的,似乎是什么易挥发的液体,面对谢衣2.0迟来的阻拦,他额头青筋跳起的抬头望去:“谢·衣!”
“这个——哇啊!”
紫微殿难得热闹起来,随后,一只浑身沾满了彩色液体的破军大人便被挂在了矩木枝上,当真是令人久违的美景。
施法勉强清理了一些的沈夜,头疼的揉了揉额角,随即看向谢衣2.0拿来的偃甲,仔细看过一遍,将最后一点装好,气一点点消去,倒入墨汁,准备启动实验一番。
正松懈的他,不知道后方发生的事情,正准备去破军殿的谢衣走出来后,见到师尊不知在做些什么,悄悄的隐匿了身形,眼睛亮亮的,笑着走过去,一个飞扑:“师尊~”
“嘭——咚!嘶——”猝不及防之下撞上了偃甲又和偃甲一起倒下的大祭司大人,被喷出来的墨汁洒了一脸,黑漆漆的。
“好……很好!”沈夜移开下意识挡在脸前的手,露出还算干净的五官,伸手揪住发现自己好像做错了事想暂逃的谢衣,微眯起眼:“看来,是本座太纵容你了,你说是么?破军。”
“师……师尊息怒!弟子这便……哇啊!”
片刻过后,一只不止彩色还沾了墨汁的破军大人,便这般一起挂在了矩木枝上,而先前被挂上去的谢衣2.0正无聊托腮,想着师尊何时能放自己下去,就看见了旁边多出来的谢衣。
他看看谢衣身上的黑色痕迹,思索一番便明白过来对方做了什么,无奈的继续托腮,只不过这回是想师尊何时方能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