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卿,你来了啊。”待到丹河出现在面前,玄琛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
“是,陛下有何吩咐?”丹河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开口就问。
“原本预定的与朝阳公主的婚期,是在明珠郡主到来后的半月以内择吉日是吧?”其他嫔妃都只需要迎进宫就好,但是凤仪不一样,虽然依然不是皇后,但是她却是一国公主,没有仪式不行。
“是。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如果陛下要有所变动的话……”丹河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有些事情需要早些解决就不要再拖了,婚礼上,自然是要所有嫔妃都在,那么不必等半月里择吉日了,孤已经看好了,让她们两个同一日入宫吧,贵妃早一些,以便恭迎皇贵妃。”玄琛的手指习惯性的在桌上扣着,“丹卿以为如何?”
“好事成双。”于礼无不雅,反而是双喜。
“那就这么定下了吧。丹卿这些时候操劳了。”玄琛客套的说道,丹河明白他是有些倦了,便也客套一句:“这都是臣份内之事。”边行礼退下了。
和聪明的人说话,就是轻松的多,虽然丹河表面太过于淡漠了,但是这样的人若真就这般毁去,也实在是下不去手。
罢了,到时候再说吧,现在,他还是好好掂量掂量洛明修吧。
他当真小看了南和。
早该想到,南和被压抑了那么多年,现在皇帝连唯一的亲妹妹都肯舍了送过来,又哪会无一点把握在手?
言叔的一切,都是交由北斗影卫的天权司来办的,换言之,可以说是绝对隐秘的,如果不是有内鬼,洛明修如何会得知言叔的情况?且不说若是洛明修从言叔那里得知了灵淑的真实身份后会引起什么,最可怕的是……
北斗影卫。是北溟帝王的影子。
所用的人都是经过严格训练和筛选检查的,可是居然,会混进来细作!一个天权司有,那么其他的呢?谁又可以保证,是绝对干净的呢!
想一想这些细作混在北溟最最机密的组织里这么久,却无人察觉,那就是一件毛骨悚然的事情。
为什么南和会派人来?为什么那些细作多年来毫无动作只是潜伏?还不是因为消息传不出去吗?
现在的洛明修,就是一个启动这所有布下的棋子的机关,但是,他却不能动他。
如果洛明修出了事,他就永远也找不出暗藏的细作了。可若是放任洛明修的话……
眼前,果真是要再起血雨腥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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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姨,怎么说?”玄琛看着眼前女子替他把脉许久,脸上神色变化几番,忍不住苦笑着问,“不好吗?”
“你什么时候好过吗?”若姨面无表情的反问,抽回了手,“南和真小人。但是一般小人之计都比较有用。”
“你是要说我已经命不久矣了吗?”玄琛笑了一声,仿佛完全不放在心上。
“血荼之毒。南和皇室独有的,也称天下第一奇毒。”若姨慢悠悠道。
“这个您已经说了多少年了,我都要背下来了。”玄琛继续道,“会让人在每个月圆之夜都变成野兽那般的疯狂嗜血,就算喝了血但是依然难享天年也就是活不长是吧。你的药虽然让我不变成禽兽,却也会在月圆之夜全身犹如凌迟一般生不如死,这我可是不光背了下来,还亲身体验了这许多年啊!”
“你就给我贫嘴吧!”若姨哼了一声,“虽然用药压制,但是到底不是解药,这毒在你身体里时间越来越长了,所以你就越来越难受了。现在只是时不时头疼,用药就可以压下去,以后慢慢的你还会全身都疼,久而久之吃药也没什么太大的用了。”
“久而久之,那么就是说我还可以活不少时间。”玄琛摸着下巴,半开玩笑道,“照这么说,最后产生抗药性,我就是活活痛死的了。”
若姨叹了口气,看着他不由有些心疼:“若只是毒,我们北溟雪山之上各种奇葩药草,甚至是毒草难道还少吗?对于毒的话总是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束手无策,只是这血荼之毒里面,还有毒蛊。南疆巫蛊之术何其之多,且神秘诡异,非其传人的话,根本无法对症炼制解药,像我,也不过只是可以帮你治标不治本的压着而已。而且照这么来逆其道而行的压制,如果原本你可以活二十年的话,只怕还要折损寿数,活一半就算万幸了。”
“我似乎已经快到十年了。但是感觉也没什么大事。”玄琛装作不以为然道。
“那只是打个比方,不是说你就只能活十年。”若姨虽然心里难受,面上却还是装作不在意,她竖起两根手指,“你现在两条路,一,拿到南和的解药,二,能活多久是多久吧。”
虽然还有第三条路,但是却是有违天道,虽然她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人,但不代表她会随意行凶煞之举。
也罢,走一步是一步吧。
“最近她身体怎么样,上次她和我说,好了不少?”玄琛想了想,道,“我也觉得她好了不少。”
“嗯,三分是药七分是人。主要是要让她心情愉悦。切忌殚精竭虑,日夜不休。”若姨搅着手指,还是幽幽的叹了口气,“但是说白了心情也好药也好,都有个大前提是她身体好不好。我是人不是神,她的身体就是一团败絮,被折磨的太过了,就好象一个破布娃娃,即使再怎么修补,好是好不了了。”
“你之前,不是说了,她是心病吗?!”玄琛有些激动,手握成了拳,力气大的关节处都有些发白。
“是啊。心病是心病,可是不代表她身体没病啊。治好了心病,不过顺延几年寿命罢了。而且心这个东西,你今天觉得它好了,指不定哪天又病的更厉害了。以我看,以前的事情你就不要在强求着去怎么做了,现在才是最重要的不是么。”若姨感到有些无力,对于这两个孩子,她是真的无能为力了。
“珍惜在一起的时候吧,就她的身体情况,就算有好转,也真的不好说。”若姨说着,又忍不住摇了摇头。玄琛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若姨也就没有说话,房间里一时间安静的可怕。
忽然,她转头望向门口,厉声道:“谁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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