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未时,东方宇跟祁家的掌柜竟然同时到达陈府。两个下车后对望了一眼,虽然没说什么话,可四目对视,隐约能见到火花呢。
赵大爷开了门,把两人引进一进院的大厅。忆菱知道后,就来到一进院的大厅。隔着屏风,东方宇与祁家掌柜一同见过陈夫人。忆菱也起身回了半礼。
三方落坐后,上了茶。东方宇首先开口:“陈夫人,小可对您真是久仰大名啊!”
“东方公子此话怎讲呢?妾身与公子素未谋面,为何听东方公子的语气,像是知道妾身的事情了一样呢?”忆菱‘满脸疑惑’地看着他,不过心想:看来他是有备而来的,要更加小心交谈才行。
“陈夫人虽足不出花都城,可您医好了怡亲王嫡长孙和欧阳少将军的嫡长子的事,早已传遍了整个大唐国。再加上您所酿的酒和之前三天的义卖,更是让人惊叹不已呀。”东方宇一脸佩服地道。
“其实,医治好两位小公子的事,也是妾身当初学医的初衷。至于酒和鱼,则是纯属巧合。因为妾身的夫家祖上有养过鱼,再加妾身自己家也会酿酒,因此才会有现在的鱼和酒的。”说完一脸的‘感概’,其实是对自己的空间的掩饰而流露出来的尴尬。但在其他人看来,则是陈夫人在思念已逝的亲人。
众人(尤其是两位当家)均是一副同情的眼神,连带着接下来的的谈判也变得温和了一些。
“陈夫人,言归正传,小可此次是为府上的活鱼而来的,小可的酒楼地处西南,且到了冬天,鱼虾多都在路上冻死了,因此小可想陈夫人做我这西南天上客的鱼虾供应商。小可除给您冬天纹银六百两。夏天四百两之外,还附赠一座小院给您,就在花都城南面的一处院子,虽然地是小了点,可好在里面家具什么的都齐全,地契上也写好了您的名字,您什么时候想去城里了,就可以直接去那里住,不用再去挤客栈,这多好啊!”边说还边把那座房子的地契拿出来放在桌子上。忆菱示意刘管家上前接手。
等拿到手一看,面上不显露,可心里还是被古代贵公子的奢侈和‘谦虚’感到五体投地呀,原来一座占地十亩的大宅,在有钱人的眼里,还只是一座小院。
在看到东方家出手后,祁家的酒楼掌柜开口了:“陈夫人,忝为祁家酒楼的掌柜,鄙姓洪,想必陈夫人也知道祁家酒楼后面的人是谁了吧。多余的话老夫也不说了,不过假如陈夫人做我们酒楼的供应商,那么就不会有那么多不长眼的人敢来打您的主意了。而且老夫后面的人说了,也不能让夫人吃亏,因此除了协议的冬天一千两上一个月,夏天八百两一个月之外,还额外给陈夫人一座宅子和三十亩良田。”
忆菱接过地契一看,好家伙,秀才街的一座占地一公顷的八进宅子和位于李家村的三十亩田地,李家村就是靠近花都城城中心的村庄。两家都很厉害,开出的条件也很诱人,可是不管选择哪个,忆菱都很为难。往大了想,选择祁家酒楼是最安全的;可就在刚刚午时,忆菱的义妹秀兰就来信说可否帮帮东方宇,因为他是君伯礼的结拜兄弟啊!可要怎么才能做到两全其美呢。想了一下,忆菱开口:“洪掌柜、东方公子,能否让妾身想一晚再答复您二位呢?”
“当然可以,老夫、小可静候夫人的喜讯。”洪掌柜和东方宇齐声应道。
待两家人走后,忆菱拿起两家酒楼的资料又继续细细地研究了起来:再仔细看了一会儿,忆菱发现,虽然两家实力是旗鼓相当,可面对的受众还是有所差异的:祁家酒楼因为有皇太后做后台,加上皇太后也是个热爱美食的人,因此祁家酒楼所做的美食大多符合女子的口味,所以可以改名为女子酒楼了。可即使如此,也掩盖不了它是上层酒楼的中流支柱啊!东方家的天上客则不同了,因为是男子主事的,因此所做的菜和所酿的酒,都是适合男子的口味的,朝廷里的人、江湖上的人一般都喜欢去天上客吃,而非祁家酒楼。可就是这样才让忆菱陷入两难啊!选择祁家酒楼,虽然暂时可以高枕无忧,可相对的,也会失去大部分的客源,尤其是男性的客源,这类人在饭桌上往往可以一择千金,还不眨眼的那种。再说忆菱的超市里绝大部分的酒都是适合男人喝的。可如果选择其中一方,那势必得罪另一方,现在还真陷入了两难的局面呀。
越想越头痛,索性不想了,先放下,到户外走走。这是忆菱从前世带来的习惯,遇到难题先放下,到户外走走,放松放权心情,呼吸一下新鲜空气,这样不仅身心健康,说不定思路一下就扩张了,难题也就迎刃而解了。
到了院外,忆菱一边走,一边看。因为现在才开始栽种,因此到处都是泥土的味道,中间还夹杂着花香和青草独特的味道。不知不觉中,忆菱走到了四进院,偶然间,看到了江大爷两口子正在喂鸡和赶鸭,不过只是江大爷一人在喂鸡和赶鸭,江大娘则在里屋洗衣服。并且鸡不会乱跑到水里,小鸭也不会随意上岸,各自为政。忆菱觉得很好奇,走上前去:“江大爷,你是怎么做到的呢?”
江大爷看见是自家夫人过来,赶紧起身,回答:“禀夫人,这没什么,俺们农村的人都会这个,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因为一般来说老母鸡有经验,所以喂鸡时把老母鸡、老母鸭带上,就基本没俺们什么事了,而且它们这样也可以各自找吃,不怕饿着,各取所得嘛。”
听了江大爷的话,忆菱像突然开了窍一样:各自为政、各取所得。我终于知道要怎么做才不会得罪两方,说不定还能额外再多赚一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