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地将太子宫的事务交待李涪和荆杰后,太子梅慕琦道:“我去赴宴期间,你们最好不要离开太子宫,也不要分开太久,以防再有人到太子宫来行刺。m.”
慕亚源和南浦伟茂带着华宁、翟启、叶军、雷义、扈文和韦洽六人,驾着马车,护送太子梅慕琦前往西城北端的平阳酒家。
聂政和慎星各带六名侍卫分别在太子车队前后警戒着。
一路上各自全神戒备着莫瑶再次行刺,直到平阳酒家门口,众侍卫才稍松一口气。
华宁、扈文和叶军先跳下马车观察无异,这才朝慕亚源点下头。
慕亚源和南浦伟茂近身护着太子梅慕琦,在翟启、雷义和韦洽的簇拥下,一起走进平阳酒家。
韩冰本就站在大门近处迎候太子梅慕琦,见慕亚源和南浦伟茂护着太子梅慕琦下车来了,急忙快行几步往大门口边抱拳施礼边,道:“禀太子,我家王爷在二楼相候太子。”
说着,朝慕亚源和南浦伟茂颌首示意后,伸手将太子梅慕琦往二楼迎去。
吴王王瓯已然听到楼下韩冰的声音,起身迎往楼梯口。
见了太子梅慕琦,吴王王瓯笑吟吟地边连连作揖边道:“小王恭迎太子大驾!太子,这边请。”
韩冰温和地朝慕亚源和南浦伟茂笑笑,抱拳道:“两位翼相,久违了!”
将太子梅慕琦让进雅间,吴王王瓯笑嘻嘻地陪着梅慕琦入席。
一路走上二楼,太子梅慕琦并未见到聂政和慎星,心知他们的人就在附近,便放心地与吴王交谈着。
“吴王相邀,不敢不来啊!”太子梅慕琦故意说。
“太子事多人忙,又是大婚将近,本王实是不该相烦于太子。可本王有急事又非得拜见太子不可,这才唐突相邀一聚,尚请太子宥。”吴王不卑不亢地笑着说。
“实话说,事再多再忙,吴王相邀,亦定然要来的。吴王有何要事,尽管说与本王,只要本王办得到的,定然替吴王办得周全。”太子梅慕琦一脸灿烂的笑容,望着吴王王瓯说。
“太子真乃大丈夫,高人快语,本王心里钦佩之至!太子真人面前,本王也不絮语虚言了。”吴王含笑望定太子梅慕琦说。
太子梅慕琦含着微笑向吴王伸手示意,道:“吴王请!”
吴王王瓯微微一叹,道:“太子经过两天的查证,当已查明西洛王手下潜进太子宫行刺,实属挟私愤以求嫁祸于西洛王之举动。如何处置西洛王,太子心中可有定见了?”
太子梅慕琦微微皱了下眉头,幽幽一叹,道:“本王亦似吴王般信任西洛王,绝对相信西洛王不会派人潜进太子宫中刺杀的。奈何西洛王的四位手下,无论本太子如何审问,均异口同声言称,其潜进太子宫行刺实为西洛王指派。如此,依吴王高见当如何处置呢?”
梅慕琦反问吴王,意在逼吴王先说出心中的想法。
“如此诬陷上主于不义之徒,若杀之,太子定然无法交待于皇上,西洛王被诬之罪亦难洗脱。
如此该死之辈却不能让他们死之,确是为难太子了。
若是寻个法子让他们自行改口,太子以为可否交待于皇上,亦能洗清西洛王被诬之罪名?”吴王王瓯试探着说。
“本王着实信任西洛王之下,曾想方设法各自暗示于蔡维、苍敬、姬晨和束翰。
奈何他们四人一概不变供词,一味坚称行刺于太子宫,实乃西洛王指派。
如此之下,本王亦只能徒叹奈何!
吴王可否有高明法子,可令其四人更改供词呢?”
梅慕琦一脸为难地问着。
吴王试探着梅慕琦的反应,陪着笑脸道:“本王一如太子这般,始终相信西洛王绝不会做出如此下作之举。这两日来,本王苦思冥想着,如何才能帮太子解开西洛王被诬之结,如何才能还西洛王一个清白之身。思来想去,对付那般宵小之辈,亦只能以其人之道,来反治其人之身的法子,或许可生效用。太子以为如何?”
望着吴王王瓯,梅慕琦一脸困惑地问:“本太子愚钝,还请吴王细细道来。”
吴王王瓯朝他身后的韩冰诸人看了眼,摆了下头。
韩冰等人立即向太子梅慕琦和吴王王瓯哈下腰,退出房间外去了。
吴王王瓯的目光望向梅慕琦身后的慕亚源和南浦伟茂等人,不好意思地朝梅慕琦笑了笑。
梅慕琦会意,侧脸对慕亚源等人道:“你们先到外面守着,本太子要跟吴王单独面谈。”
慕亚源和南浦伟茂为难地相互看了一眼,还想辩说什么,却见梅慕琦以不可置疑的口气,道:“你们去吧!”
小年轻的两位翼相,这才不情不愿地踌躇着退出房间去。
吴王王瓯凑近太子梅慕琦身边来,如此这般地将他要有的方法说了一遍。
梅慕琦听了在心里直骂吴王:“入你娘的,这么歹毒的事情也做得出来!”
可脸上,梅慕琦同样用厌恶的表情望着吴王王瓯,惴惴不安地问:“吴王,这是不是太毒辣了些?”
吴王王瓯长叹一声,道:“是呀,是太毒了些!可他们四人如此陷西洛王于万劫不复之地,不是更毒辣了么?
他们无仁,做下无中生有之事来害西洛王被囚天牢,就别来怪我们无义,还他们一个如此的辣字了!”
太子梅慕琦似乎很为难,道:“吴王,这可与先皇祖父和父皇一贯提倡的宽体仁背道而驰呀!本太子担心父皇若是知道了,定然怪罪于本太子。父皇甚至因此认定本太子心地无仁,极可能再生起废立太子之心来,那本太子就无地自容了呀!”
见太子梅慕琦只是担心他的太子宝座,吴王王瓯拍着胸脯保证道:“太子放心,万一此事为皇上所悉,本王绝对说是本王自行所施,太子并未听说过!”
梅慕琦心事重重地考虑了很久,仍然不敢答应吴王王瓯所要用的办法。
吴王王瓯见太子还在犹豫,心想得推太子一把才行,便道:“太子,若皇上以此事要再起废立太子事来,本王定然联合所有王爷,力保太子无恙!”
梅慕琦望着王瓯,犹犹豫豫地问:“真的?可本太子冒如此大的风险去帮西洛王,对本太子而言,却丝毫无益处。
本太子这般去做,真的太不值得了!”
吴王王瓯听太子这样说起,心时也觉得无利不起早,要太子冒这般大的风险来帮西洛王,是得给太子相应的益处才行。
“太子,万两黄金以报太子救西洛王于水火之中,可行不?”吴王王瓯试探着问。
梅慕琦眼睛放了一下光,随即暗淡下去,轻轻地摇了摇头,也不言语。
太子眼睛放光,自然没逃过吴王王瓯的观察。
太子眼睛能放光,就表明太子会对金钱动心。
只要太子对金钱动心,那只不过是钱数的问题了。
悟通这一节,吴王王瓯顿时心安下来,内心里也对太子生起不屑之念。
漾起一脸的笑容,吴王王瓯无言地向梅慕琦伸出两只手指来。
梅慕琦存心狠狠地敲西洛王一杠,见了犹豫一阵又摇了摇头。
当吴王的手指伸出三根来的时候,太子梅慕琦才长透出一口气来,道:“外加城外一座大宅子,十万两银子。三万两黄金,十万两银子就放在那宅子里,本太子当面点收才成交!”
吴王王瓯深透出一口大气来,抱拳向梅慕琦揖了揖,道:“太子,如此就说定不反悔了!”
“说定不反悔!吴王,本太子点收过后才成交的哦!”
见梅慕琦并不反对自己的办法了,吴王心中暗喜。
太子若果真在这个绝对可剪除西洛王的当口,放过西洛王一马,这表明太子确实有救西洛王之心。
“太子说得是!皇宫安全乃是绝对之大事,其余之事皆得让道。那,本王便待太子办妥皇宫安全之事后,再择期与太子商议救西洛王之事。好,此事暂且不提,太子,请喝酒!”
吴王王瓯笑吟吟地说着,举盅相劝。
梅慕琦心事重重地举起酒盅,一饮而尽,轻叹一声,道:“谢过吴王的美酒。只是,本太子心中仍有一个结未解开呢!尚请吴王帮本王想想,该如何解开这个心结呢?”
吴王心中诧异,这个时候除了西洛王和皇宫安全两事,何事竟然令梅慕琦打下心结呢?
“且请太子说来,看看本王能否帮上太子一星半点之忙。”吴王说。
“吴王有所不知。近日,皇宫屡被商源公主莫瑶等侵入。若非机缘巧合,屡屡有人巧遇往救,本太子、平洛王和父皇等皆为其所害了。父皇为此事大动肝火,把个光禄勋勾星骂得头垂至地,连带着本太子也受责难。方才,父皇召本太子时问我见地,本太子便推荐了刘俊将军专任卫护皇宫重责的郎中令,以加强皇宫的保卫力量。但刘俊将军乃本太子举荐之人,本太子心里担心此推荐受到众王爷与大臣们的非议呢。”
梅慕琦是想让吴王来举荐刘俊,以此套牢吴王与自己的情感,好让吴王放松对自己的警惕之心。
果然,吴王一听,立马道:“太子且请放心。本王即刻进宫求见皇上,由本王向皇上举荐刘俊将军担任郎中令一职。如此,众王爷不敢多说一言,各大臣亦不会多道一词。毕竟,此举名正言顺,对皇宫安全着实有利嘛!”
“那本王谢过吴王的成全!”梅慕琦起身朝吴王作了一揖。
吴王笑呵呵地还了一揖,道:“这般既解太子心结,又落下提携刘俊将军的举贤之德,更彰显本王全心替皇上着想的事项,本王讨都讨不来呢!
太子让本王拣了个如此大的便宜事,自当是本王要谢过太子才对。多谢太子给本王这么个好机会!”
说着,吴王开心地起身还了梅慕琦一揖。
梅慕琦心想,目前还不是对付吴王和西洛王的最佳时机。
只要能拖上一阵日子,定然可做好东洛王的工作,将东洛王拖离吴王的阵营。
到时,情势将会逼着南洛王、东南洛王和西南洛王、西北洛王作出抉择。
只要努把力,不难再将东南洛王和西北洛王拉离吴王阵营。
如此一个往返,七王势力只剩三四大为削弱,朝廷力量大增,将对朝廷大为有利。
梅慕琦象突然想起一般诚心提醒道:“对了,吴王,到时你可别说出郎中令三个字来。免得弄巧成拙,被父皇看出是本太子将此消息泄露于你,那就反而不美了。还有,西洛王的事情,吴王,本太子真的要拖到这事告个了才能开始。这件事情,还请吴王和众位王爷多罩应着本太子!”
吴王笑嘻嘻地道:“那是自然,本王断然不会陷太子于尴尬之地的,且请太子放宽心!”
“吴王这般讲,反倒见外了不是?”梅慕琦开心地望着王瓯说道。
“太子,来喝酒,喝他个痛快!干!”吴王举盅敬酒,率先干了,将酒盅朝梅慕琦一倾。
“好!干!”梅慕琦跟着也喝干一盅。
“太子,那商源公主女儿家一个,皇宫那么多侍卫却奈何不得,她武功恁般厉害?”吴王王瓯疑惑地问。
梅慕琦一脸担忧地道:“是的呀,连荆杰都只能自保呢!本太子这不在为大婚典礼的安全担忧吗?只怕她到我们的大婚典礼上来捣乱!”
事实上,这也是梅慕琦最为担心的一件事,也是急让刘俊入宫的用意所在。
突然,梅慕琦心中一动,暗自一笑。
“看来,只有刘俊将军的武功或可胜得了那莫瑶公主了。”吴王王瓯会意地点下头说。
“也不尽然。王艳公主的武功,想来也不在莫瑶之下。父皇遇袭的时候,若非王艳公主在侧,后果不堪设想。还有两个翼相的武功,似乎就在莫瑶之上。当时,本太子遇袭,南浦伟茂恰巧回来,一声断喝就把莫瑶给惊走了。”梅慕琦实事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