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亲眼见过两位翼相武功之高,当朝或无人能及。只是,那商源公主要是再来偷袭,慕亚源、南浦伟茂和王艳公主也不见得刚好就在。真要这样,那大洛朝就将被邻邦视为无能人了。”吴王王瓯带着担忧说。
“正因为这样,本王才倍感困扰,只好召刘俊将军入宫来护卫了。”梅慕琦又将话题绕到刘俊入宫担任郎中令的事情上来。
“如此,本王先行告退,即刻进宫面见皇上,好召刘俊将军入宫,谋划皇宫安全护卫事宜。”吴王王瓯边起身边说。
“这般甚好,本太子这里先谢过吴王了。”梅慕琦也跟着起身,朝吴王王瓯揖了一揖。
吴王匆匆还了一揖,边走边道:“太子勿要这般记挂,本王这先进宫去了。”
吴王走后,满桌菜肴尚未动筷,梅慕琦便让慕亚源南浦伟茂、华宁、翟启、叶军、雷义、扈文和韦洽一起来入席用餐。
梅慕琦挂心吴王去见王郁后,王郁极可能会来请自己去商议,吩咐他们进餐速度要快点。
梅慕琦在八人的护卫下刚刚回到太子宫,长阳宫的侍卫宁刚便来到太子宫来请梅慕琦了。
见皇上果真来请太子,华宁暗想以自己跟随皇上这么多年的经历,对皇上的心思尚不及太子,如此一念,心中对梅慕琦更添一分敬佩。
梅慕琦带着慕亚源南浦伟茂和华宁、翟启,五人随着宁刚一同前往长阳宫。
用过午膳,王郁正在长阳宫询问太子和平洛王,太子和驸马爷大婚典礼的准备情况。
得知吴王王瓯求见,王郁心知是梅慕琦说得吴王主动来荐刘俊入宫担任郎中令一职的,便即刻召见。
朝王郁行过大礼,吴王笑嘻嘻地朝太子深深一躬,道:“见过太子,见过平洛王。”
平洛王还以一揖,负手退立一旁。
太子微笑着颌首致意。
吴王王瓯转身面向王郁,双手一拱,道:“启禀皇上,臣刚得知皇宫屡遭商源公主侵扰,深为此事担心。臣想,以光禄勋勾大人一人之身,兼顾皇城与皇宫安全之职,定会有无瑕分身之虞。臣窃以为,若能以勾大人之能,专司皇宫安全,或许商源公主等刺客,就无法从容来去了。可皇城安全需要勾大人亲力亲为,臣以为应另择能人专司皇宫安全一职。为免众大臣闲语,本王擅作主张,进宫求见皇上。恳请皇上委郎中令于刘俊将军,以确保皇宫安全,确保明日公主大婚典礼顺利。”
“难得吴王这般替朕操心着想。如此看来,太子和吴王跟朕想到一块去了。任用刘俊为郎中令,专卫皇宫安全,朕亦存有如此想法。好,朕便准了吴王此请。来人,立即召刘俊将军入宫。”
王郁毫不犹豫地应了吴王王瓯的请求。
吴王见王郁恩准了自己的请求,立即作揖道:“谢皇上恩准。臣这就告退。”
王郁心中一动,立即道:“吴王且留步。二月初九日乃太子大婚与九位公主大婚合办典礼,朕就命你与刘俊将军共同担任负责大婚典礼安全的主事。若出任何纰漏,朕唯你们两人是问!”
吴王绝没想到王郁会让自己与刘俊一起,共同负责太子公主们大婚典礼的安全护卫事宜。
但皇上既已开口,吴王王瓯也只得硬着头皮上了。
“皇上如此信任有加,臣唯有肝脑涂地以报君恩!”吴王王瓯装作感激涕零地跪下说。
吴王王瓯借起身之机,目光似乎不着意地扫过太子梅慕琦,一缕浅浅的笑意涌现。
太子梅慕琦从容地面带微笑望着吴王王瓯,直到目送吴王走出大殿的背影消失了,这才回头朝王郁使个眼色。
王郁会意,懒懒地伸个懒腰,反手捶着后背,缓缓地直起腰来。
梅慕琦急忙抢近扶起王郁,边扶着王郁回寝室,边道:“父皇勤于国事,也该好好保养龙体。”
王乐到另一边扶起王郁的手臂。
王郁近来还真的感觉身体每况愈下,有种心力不济的感觉。
叹了口气,王郁轻轻摇了摇头,道:“父皇总感觉你们的先皇爷爷在叫父皇去了呢!”
梅慕琦听了,大感吃惊,急忙将父皇扶到寝室。
太子和王乐兄弟俩扶父皇躺上卧榻,替父皇盖好被子。
梅慕琦又朝卧榻上的王郁使了个眼色,王郁便让太监、宫女和侍卫们退出去。
王乐见状,朝王郁揖了一揖,道:“父皇,太子哥哥,刚才太后老祖宗让人过来叫乐儿饭后过去。”
王郁心知王乐在避嫌,便道:“也好,乐儿快去吧!”
当王郁独对梅慕琦的时候,才将目光房室在梅慕琦脸上,等着梅慕琦说话。
梅慕琦将赴吴王宴的过程说了一遍,听得王郁脸涌喜色。
三万两黄金,十万两银子,这可相当于朝廷两年的岁入呀!
梅慕琦开心地道:“父皇,这三万两黄金、十万两银子,既削弱了吴王和西洛王的财力,又提升了朝廷的财力。这一来一去相较起来,朝廷跟吴王的力量对比,又接近不少了啊!”
明知吴王王瓯与商源人有染,却将预防商源公主莫瑶来扰乱公主大婚的任务交给他。
如此,商源公主莫瑶若来偷袭,吴王便身受首冲。
若莫瑶来,得手,吴王获罪当诛;未得手,吴王职责未竞,亦将获罪受罚。
如此这般这下,吴王自然得与莫瑶沟通,使她不来偷袭。
使吴王防莫瑶,好计!
太子梅慕琦早在父皇使吴王负责公主大婚典礼护卫之责时,便已忖到父皇的用意。
是以说过赴吴王宴的事情后,太子梅慕琦立即道:“恭喜父皇,二月初九日儿臣和九位驸马爷的大婚典礼,安全或可无虞了。”
王郁“嘿嘿”一笑,道:“父皇这不也是被逼无奈出的末策么?”
“唯父皇此计,谈笑间不费吹灰之力,便于无形之中退去莫瑶。父皇妙计啊!”太子衷心地说。
王郁满意地“唔”了一声,心想太子果真聪明,一眼便看出自己此举的用意,刘长史当日之劝实是在理啊!
“话虽如此,却不可掉以轻心。想那商源人只是将吴王引作大洛内乱之源,哪里将他视为心腹。若能引起大洛内乱,商源人自然有机可趁,那莫瑶极可能不会顾及到吴王是否获罪而铤而走险的。”太子梅慕琦提醒道。
王郁心事重重地道:“太子说得对!使吴王负责大婚典礼的安全,正如你太子所言,只是或可阻商源公主莫瑶的计策,并不是可确保那莫瑶不来行刺的手段!”
梅慕琦见王郁愁眉不展,安慰道:“父皇,二月初九那时,从雁门关回来的那些将领,好些个武功都不弱于商源公主莫瑶。
到时,让他们暗中保护大婚典礼顺利朝廷,谅那商源公主莫瑶了不敢再来皇宫捣乱了!”
这事王郁当然也想过了,但他对这些人不大了解,自然不敢放心让他们进皇宫任职,暂时的也不敢。
见王郁只是叹了口气,并没有说话,梅慕琦心知原因,也不便再提。
只待王郁对雁门关回来的各位将军,有了比较深的认识,到时自然会让他们进皇宫保护大婚典礼的。
这时,裴康进来禀报,刘俊将军奉旨到了。
见礼后,王郁躺在卧榻上眼望着刘俊道:“刘将军,近日商源公主莫瑶屡次侵忧皇宫。
朕和太子对皇宫安全极为担忧,尚待刘将军力保周全。
不知刘将军对皇宫的安全,有何良策?”
“末将此时方知进宫之意,刘俊敬请皇上示明,太子指点。”刘俊人很实在,心中未有想法,便据实说来。
刘俊如此说话,王郁和太子自然明白,一时之间,要刘俊端出切实可行的确保皇宫安全的计划来,着实为难了刘俊。
王郁微微点下头,道:“时间仓促,容不得刘将军细斟慢酌了。太子,你将朕的具体安排告知刘将军,好令刘将军心中了解端详。”
待太子将具体安排说了一遍,刘俊道:“皇上,太子,驸马爷府位于长阳宫与太子宫外侧旁。如此一来,三处的安全便成一体,所需要侍卫人数,当不在少数。皇上,末将可否调令皇宫内的所有侍卫?”
“皇宫侍卫均听从刘将军的调遣。朕先往长明宫有点困了,你们回太子宫商议去吧。太子,你要多听从刘将军的见解。”王郁表态后,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是,父皇,儿臣定当诚听刘将军的意见。儿臣告退!”太子表态着。
“末将遵旨,定将认真听取太子的意见!末将告退!”刘俊也跟着表态。
南归时在青鹿于坪峡谷,刘俊被商源太子莫魁抹了乌草毒的大弯刀所伤,命在顷刻之间时,是慕亚源的解药救了他的性命。
在刘俊的情感之中,对年纪比他小了一半的慕亚源和南浦伟茂两位小将,早已识作生死相交的弟兄了。
因此,当刘俊随太子梅慕琦从皇上的寝室告退出来,已经好几天没见着慕亚源和南浦伟茂了刘俊,顿时兴奋地一臂兜着一个开心得不得了。
尽管此时的慕亚源和南浦伟茂,已经被王郁封为左右翼相,论官职早已高过刘俊许多了。
但慕亚源和南浦伟茂跟刘俊一样,也视刘俊为生死相交的弟兄,自然对刘俊的臂膀兜着他们的肩膀不以为意了。
同行的六个太子宫侍卫见了,禁不住窃窃私语,都以为刘俊没大没小,都认为左右翼相慕亚源南浦伟茂没威没风。
反而是身为太子的梅慕琦,见刘俊和慕亚源南浦伟茂如此亲热,心里异常高兴,脸上都漾开了笑波了。
一路上,刘俊乐了个够,这才笑嘻嘻地对梅慕琦道:“太子,小的想方便的时候,跟慕亚源和南浦伟茂一起,上梅礼琦将军府上看看他们的老婆小妹妹去。可以么?”
梅慕琦一听老婆小妹妹,就想起梅礼琦被慕亚源和南浦伟茂追着叫岳父时的窘相,“呵呵”一笑,道:“行啊,当然行了!到时,本太子也去凑个热闹,唠叨梅礼琦将军一顿好吃的!
只是不知梅礼琦将军家里的两位小姑娘,是长得如花似玉呢,还是象两个母夜叉似的令人生怕呢!”
刘俊心知太子在故意吓慕亚源和南浦伟茂,便跟着凑热闹起来:“是哦,要是母夜叉似,我们可不敢在梅礼琦将军府上吃饭。到时,慕亚源和南浦伟茂只能自己跟母夜叉一起吃饭了!”
慕亚源和南浦伟茂听,异口同声嚷嚷了起来:“不行!我们跑得比太子和刘将军都快。
到时,就剩下太子和刘将军跟两个母夜叉一起吃饭,吓死你们!”
本想借着推荐刘俊担任郎中令的机会,好好地结交太子梅慕琦。
没想到反被皇上将了一军,要自己担任什么有责无权的大婚典礼安全主事这个鸟虚职,吴王王瓯心里郁闷极了。
回到自己的行馆,吴王闷闷不乐地独坐喝着茶。
总管耿雷心知吴王有事,小声地问:“王爷,何事不顺心呢?”
吴王王瓯叹了口气,道:“本想讨个巧,反而弄出拙来了。刚才进宫推荐刘俊担任专职护卫皇宫的郎中令时,皇上下旨让我与刘俊一起,负责二月初九太子和公主们大婚典礼的安全主事。你说说,这都是啥事呀!”
耿雷自十七岁上被吴王挑中,便一直跟随在吴王身边。
从底层做起,慢慢地升为吴王行馆的总管,是吴王王瓯在平阳都城里最信任的心腹。
吴王王瓯大大小小的事情,若非不可为第二人所知道的,耿雷自然都知道。
耿雷不仅人机灵有主见,看事比较远,能很好地帮吴王解决一些棘手的问题。
而且耿雷的武功相当高,是吴王身边武功最高的高手,连吴王行馆的侍卫总管韩冰也得敬佩三分。
见吴王为此事而烦恼,耿雷眼睛一转,低声道:“王爷,我觉得皇上如此安排,似是另有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