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客栈清理好行装,退了房后元大川把元宁再次送回了书院,而他自己准备连夜出发赶回家去,抱着能省点是点的心思。
再次站在书院门口,这次一别得明年才能再见着。元宁看着他满是风霜的脸,有心疼有担忧,不禁劝到,“爹,非得晚上赶夜路走吗?明天早上再走行吗。”
“小娃子,别操心大人的事,你啊自己好好的就成。”
这么点孩子,一年见不着,洗衣收拾什么的都靠自己,也不知道他能不能适应。
元大川从怀里把大半的银子都递给他,自己就留了几两碎银子并一大把铜钱。
“钱不够了,给家里来信,爹再找人给送来。啊,别舍不得小家子气,这同窗朋友相处,该请的还是得请。”
不肯接过这钱,元宁侧着身子躲开,“爹,我在这书院里,吃住笔墨什么的都不需要再花钱了。真不用给我了。”
元大川板起脸,上手直接塞在了他怀里,“叫你拿着就拿着,欠你爹教训呢?”
天不早了,家长也不容许入院,看着这许多东西,元大川催促道,“好了,爹在这给你守着,你赶紧一趟趟搬东西吧。”
无可奈何的元宁,将银子妥当的收好。背着包袱,再弯腰先抱起被褥,还好有练武不然得被压趴下不可。
“宁哥儿当心点,别摔了。”
实在是元宁身子矮小,抱着那么大的被褥,将眼前挡的死死的,只能探头往旁边看,顾着前面就顾不了脚下。
坤字舍,坤一间。
好不容易找着宿舍,元宁已经手臂发抖,手指扣着被子才没让它掉下去。
宿舍是个小院子,看门牌住人的有三个房间。
找着自己的房间,元宁用背抵开门,两人一间,另张床已经铺好了被子彰显有主了。
于是元宁把东西放在靠窗,剩下的那张空床上,擦了把额头上的细汗,再使劲搓揉了一把手臂。
来不及观看未来几年住的地方,元宁再次出门搬剩下的东西。
来来回回跑了三趟,总算把东西都挪进宿舍了。已经送走元大川的元宁倒在床上喘息,不想再动弹了。
就在这时,房门被突然打开。看着原先整洁的房间被自己东西码的乱七八糟,元宁有些窘迫,忙站起身向走进来的室友打招呼,并表示会立马收拾好。
对面的人却没有丝毫理会,看都没看元宁一眼。自顾自的走到床前躺下闭目养神了。
房间里顿时安静,元宁顶着大写加粗的尴尬。手脚迅速的开始整理,先将床上清理好,铺床单叠好被子,接着是衣服全收进床尾柜子里。
忙完后元宁还顺手把两床中间的桌子擦了擦。见再次恢复整洁的房间,终于舒了口气。
新室友摆明不想搭理自己的样子,元宁也没有再自讨没趣,转身离开了房间,这个小屁孩很不好相处的样子啊,头疼!
小院里除了三个住人的寝室房间,另有共用的大书房,厨房,浴室还有茅房,配套都很齐全。
院里左手边有座八角亭子,中间摆放着石桌石椅,右手边则是一片紫竹,风一吹,便是一阵细细碎碎的声响。
“宁弟?”
“俞兄,你也住坤字舍吗?”
“对,坤三间。”俞启很高兴有个认识的人能住一起,话也忍不住多起来,“宁弟这么说我们可能还在同一班?”
“丙一班?”
元宁见他止不住的咧开嘴,笑得更欢,也不禁乐道,“那还真是有缘啊!”
“对了,宁弟走,跟为兄去我房间里,我给你介绍我的室友,认识一下新朋友。”
俞启不由分说的扯过元宁就往坤三间走。
杨文瑜正拿着书本坐在床边翻看,便见房门推开后,室友俞启带着跟他差不多高的元宁进来。
“文瑜,给你介绍下,我们的舍友,我宁弟——元宁。”
“宁弟,这是杨文瑜。”
互相作揖行礼后,众人在桌前坐下。
杨文瑜比俞启大了两月,都是七岁。通身做派都带着浓浓的书卷气,为人温润谦和,一番交谈后就让元宁心生了好感。
对于元宁,杨文瑜的第一印象也很好,看着还未换学子服,穿着自己便服的他,衣着朴素布料也略显粗糙,没有补丁浆洗的却很是干净。
没有寒门子弟特有的羞涩,没有穷人的自卑,那么坦然自若的说着家中的情况。为人甚是亲和,举止有度大方,如父亲所说的那般是个值得相交的朋友。
……
见俞启和杨文瑜相处的很和谐,再想到自己的那位室友,元宁满嘴苦涩,还是得努力调节好关系啊,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还得要相处好几年呢。
告别他们两人,元宁走回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