邯郸城在黄昏下,越发凄凉,再加上热风阵阵,守城的将士更是心烦意乱,有的倒头大睡,有的思念起以故的战将,虽有余辉,但依然昏暗,只是时不时传来一两声马儿的嘶鸣声,更平添了几分乐趣,谁也不会想到秦质子想要偷偷地走。
“子楚,我们快走吧!”吕不韦说,自从长平一战以来,子楚和吕不韦坐立难安。吕不韦在咸阳已打点好了一切,华阳夫人已经向嬴柱说过了子楚回来,到时候,她要公开收他为义子,此时嬴子楚的心情十分复杂,他不能带走赵姬,更不能带走嬴政,因为他还不是太子,在一切为尘埃落定之前,除了是在赵国的秦质子之外,他什么都不是。
“萸儿,我得离开你了,不然,我什么都没有,我必须努力争取,你放心吧,只要我当了太子,我就会回来接你的,到那个时候,你就是秦王后的”赢子楚抱着嬴政说,他是十分痛苦的,天下最大的悲哀莫不过于骨肉分离,赢子楚说到这哽咽了。
“楚郎,我不想你走,我最怕的就是所有人都走了,他们都不要我了,。”赵姬说着,又从眼珠子里挤出两滴泪,吕不韦站在一边,让这二人好生送别,因为他并不知道时间,此次分别少则三年,多则十年,看着赵姬和子楚自己心里面也是痛苦难熬。
“萸儿,今天的分别只是为了明天的团聚,政儿交给你了,此次分别可能需要十月,我到时候回来接你的,这块玉佩是我母亲送我的,现在我把它交给你,你把它送给政儿,”赢子楚说着把嬴政递给赵姬,又送她了那块玉佩。赵姬知道赢子楚非走不可了,自己心里也好好盘算了一番,他今生必定忘不了我,就算忘了我,虎毒不食子吧,有政儿在我手里,母凭子贵,你一定会回来的,再不济,我回娘家。
“楚郎,今日一别,不知何年何月何时见,莫要忘了我和政儿,这是我送你的一个荷包,我自己绣的,里面装的是当归和首乌,幽菊,茱萸,幽幽长夜湿枕几何,子楚你一定要回来呀”
赢子楚骑着马向城门外走去,赵姬目送他出邯郸城。
“子楚,你要记得我呀,记得政儿!”赵姬此时才发现送走他,自己开始后悔了,赵姬双手围嘴大声的叫嚷着,不由自主的拖出了两行泪,身边的臻娘扶着赵姬。
小嬴政见赵姬如此,默默无语,赵姬看着走去的吕不韦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她亲亲嬴政,
“萸儿,我们走吧,”“嗯,”
城墙之内,赵姬,臻娘,嬴政三人离开吕府,前去赵府;城墙之外,吕不韦,赢子楚,司空马返回秦国,大漠孤烟,一抹斜阳把人的影子拉得好长。
秦王为此亲自上前线督战,他派人对魏安釐(li)王说,“谁敢援助赵国,等本王灭了赵国,我就攻打谁”魏王一听害怕了,立刻派人去追晋鄙,叫他停止前进,按兵不动。赵成文王见魏军驻扎邺城,不肯前进,十分着急,他叫平原君给信陵君魏无忌写求助信,平原君的夫人是信陵君的姐姐,有这一层亲戚关系事就好办多了。信陵君接到信,立刻谏言魏王,可是信陵君的嘴皮都说透了,魏王死活不听,信陵君决定自己去赵国与秦军拼的你死我活。
信陵君带着家丁路过夷门,看到了候嬴,停下来向候嬴说明了用意。
“公子,打算去哪呀?”候嬴向信陵君问道
“大王不肯出兵救赵,我只好去死拼了,免得天下人耻笑我们魏国”
“公子好好努力吧,老臣不能跟随你?”候嬴在信陵君走的时候说。信陵君走了几里路,心里很不痛快:我对待侯先生的礼数已经很周到了,天下没有人不知道,现在我要去送死,候先生竟没有一言半语送给我,难道我有什么过失吗?
“返回夷门,”信陵君说,
候嬴此时还在那里,他摆了一桌小菜,两坛酒,像是在等什么人,信陵君下车向候嬴走去,候嬴看到了信陵君起身向他走去,“侯先生,我将要面临大战,你却在这里镇定自若,?”
候嬴笑了笑,捋了把胡子说“我本来就知道公子要回来的,公子礼贤下士,闻名天下,现在遇上难事,没有办法,就想着和秦军拼命,你们这样相当于把一块肥肉丢带秦军的手,有什么用哪?还有什么用得着这些兵客的那?然而公子对我很是优厚,你前去拼命,我没有送行,因为我知道你怨恨我,会返回的,所以摆了酒宴,在此等待,为您践行。公子,快坐下,咱俩慢慢商量!!”
魏无忌坐下了,候嬴为他倒上一杯酒,魏无忌敬候嬴了两杯酒,又鞠了两躬,趁机请教“那得如何作,无忌愚钝,还望侯先生教会,无忌感激不尽。”
“我听说晋鄙的兵符常常放在大王的卧室之内,只有后宫的女人能拿到,而如姬最得魏王的宠幸,经常出入大王的房间,一定能够把它偷到手。我听说如姬的父亲被人杀害,如姬含恨了三年,从大王以下,都想替他报杀父之仇,但是没有人能够办到的。如姬为此向公子哭泣,公子派门客斩掉仇人的脑袋,敬献给如姬。如姬正想以死报答您呢,没有什么可推脱的,只是还没有找到机会罢了。公子倘若开一次口求如姬,如姬一定会答应您的,那么就能拿到兵符,夺了晋鄙的兵权,向北解救赵国,向西击退秦国,这是五霸的功业啊!”
如姬真的把魏王的兵符盗来,送给了魏无忌。
“多谢侯先生赐教,让无忌有兵可用,有人可使。”说完,又鞠了一躬。
“但将在王军令有所不受,我是怕晋鄙不交出兵权,而派人向魏王请示,到那时,公子危矣,这是大力士朱亥,倘若晋鄙不肯交出兵权,可以让朱亥杀了他。”听了这话,公子留下了泪。
侯生说;“公子怕死吗?为什么哭泣呢?”
“晋鄙威风凛凛,是魏国的老将,所向披靡,战功赫赫,我怕他不肯交出兵权,那时我一定要杀了他,我是为他哭泣,怎会因为怕死为哭泣那?”魏无忌擦擦眼泪,
旁边站着一个身材威武的人,扎着大胡子,“我只是市井之中执刀屠宰牲畜的屠户,然而公子你多次前来体恤慰问,朱亥总想着报答公子,如今公子需要朱亥了,朱亥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我应当跟随公子一同去救赵国,只是我年龄大了,这把老骨头经受不起舟车劳顿,就算跟去也是个累赘,我祝公子凯旋而归。”
“那无忌走了,你们好好保重。”魏无忌说。
“走吧”魏无忌骑马而去,“公子,我候嬴只有引颈自尽以报答公子的制约之恩了。”魏无忌走后候嬴说道。魏无忌经过了两天的行程终于到了邺城邺城共驻兵十万。
“魏王有命,让我带领这十万大军解邯郸之围。”信陵君说完,随即拿出了半边兵符,晋鄙核对兵符,充满了怀疑,他跪下拜了一拜,又起身来。
“这,现在我拥有军士共十万人,驻守于此,这是魏王对臣的信任,没有魏王的亲令,臣不能把兵权交给你。”晋鄙推辞道。
在一旁的朱亥见晋鄙不肯听命,拿出那把临行前鋳的足足有四十斤的大锤,怒发冲冠,厉声呵斥道“这是大王的命令,你不听是想造反吗?”说完,便向晋鄙捶去,晋鄙当场倒在血泊之中,码布满血丝的,嫩白嫩白的分明是脑浆,
“晋鄙这个乱臣贼子,奉大王之命已被我诛杀,你们有谁不服,站出来和我朱亥比较一番,既然没有,有信陵君统帅”本来有异议,但是见此状一个个早吓得面如青铁,军营鸦雀无声。
“父子都在军营的,父亲回去,兄弟都在军营的,兄长回去,没有兄长的独生子,回家赡养父母,其余的和我去邯郸解围”信陵君当即选出精兵八万,向邯郸出发。赵王和平原君在邯郸边境迎接信陵君,此时楚军也已到达,楚,赵,魏,里应外合,邯郸保卫战最终以秦军的惨败而画上一个句号,但昭襄王并没有觉的耻辱,第二年(公元前256年)战胜了韩,赵两国,后来索性把挂着牌的东周王朝也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