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大战已停,但邯郸再无法恢复以前的那般生机,道路两旁,荒草萋萋,邯郸被秦军糟蹋的遍地残尸,秦军该砍的砍,该伐的伐,分外凄凉,秋色连波,凉风习习。
赵姬和嬴政,和有另一个女人坐在马车上,赵姬还是美的那么不可一世,两个琉璃水晶般的眼睛,乌黑的头发一直垂腰部,白皙的皮肤,盘着当时最流行的发髻,头上插着金梳子,银簪子,手上戴着玉镯子,华丽的衣服与她相比都黯然失色,长的这么美真不知是福是祸。
而旁边的的那名女子就没那么美了,与赵姬比起来是如此的俗不可耐,穿着明显没有那么华丽,头发盘起来,大约30来岁,抱着一个小孩,那小孩穿着一件橙红色的衣服,那小孩的皮肤很嫩,也很白,大大的眼睛,一笑就露出两个小酒窝,两颗尖尖的小虎牙,扎着一对牛角般的发髻,称总角,总角指小孩的童年《诗经?齐风?甫田》曰:“总角丱(guan)兮。”这小孩就是嬴政。
“母亲,我渴了。”小孩用手拉住赵姬的袖子,用比较乖的语气说。是呀。他自然要乖,赵姬已经想掐死他两回了,要不是车上的中年妇女拦着,嬴政早就见阎王了,赵姬看了嬴政一眼,看着自己的孩子又胆怯又委屈的望着自己,心里一痛:这负心的人,说好了三月就来接我们母子走,我竟信以为真,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吕不韦如此,楚相也是,现在又生了这个孽障,将来又怎非如此?
赵姬看到嬴政,真是气不打一处来,真想掐死他。
“萸儿,政儿渴了,水呐?”中年女子问道,她是赵姬的从赵府带走的臻娘,她从小就养着赵姬,实为赵姬的奶娘,赵姬也从来没把她当下人看。
赵姬白了嬴政一眼说“渴死他算了,留着也是祸害。”嬴政看着厉害的娘,心里不禁一阵寒颤,赶紧钻进臻娘的怀里,嬴政咽了一口唾沫。
“萸儿,你可别这么说,秦公子迟早会来接你们母子的,毕竟有政儿在,子凭母贵,待到秦公子当上大王之时就是你们母子风光之时。”臻娘安慰道,
“臻娘,你说的可是真的?”赵姬不相信地问,臻娘点头示意真的,其实这是臻娘也没谱,她只是安慰,毕竟日子有个盼头才会更美好。
赵姬要抱嬴政,嬴政紧紧的抱着臻娘的大腿,免得赵姬在掐死他,这母亲犯起混来没谱,指不定你啊一天就死在他手上了,嬴政眼看着赵姬要抱自己,用祈求的眼神看着臻娘,我不要到她手里,她会弄死我的。
赵姬一把抢住嬴政,臻娘提防着,“政儿喝水,来慢点。”赵姬已把水壶嘴送到嬴政的嘴里,水像一泓甘泉流进了嬴政的心坎里,不过嬴政并没为此而和赵姬过分亲昵,因为赵姬每次掐她的时候都在最温柔的时候忽然翻脸,让人不寒而栗,在嬴政心里赵姬之怀不可久留,嬴政水喝够了立刻挣脱赵姬的怀抱,向臻娘爬去。
“政儿,”赵姬心一酸,自己常常把嬴政当成泄气球,现在这孩子都怕自己了,这可不行,以后得对政儿好点,“政儿,让母亲抱抱,来”赵姬温柔的叫道,“政儿,去吧”
嬴政一辈子也不会往自己的母亲曾经如此对待自己吧!
嬴政蜷缩在赵姬的怀里,喘喘不安,“政儿,母亲给你讲个故事,好不好”嬴政点点头
“从前,有一个朝代叫周朝,人人叫他们的大王为周天子,周天子有个宠妃名褒姒,褒姒很美,幽王很爱她,但是褒姒不爱笑,天子想让褒姒开心……”
“包(褒)子(姒)是不是和母亲一样漂亮?”
“也许吧!你母亲是臻婆婆见过最美的女人!”臻娘笑着说。
“政儿,不是包子,是褒姒”“哈哈哈”车里穿出三人的笑声
已而夕阳在山,人影散乱……一时间,不知不觉的竟下起了小雨。
“臻娘,快到赵府了吗?”赵姬有些着急,从中午一直走到黄昏,还没进邯郸城,赵姬显然有些不耐烦,此时嬴政在臻娘的怀里睡的正香,赵姬催促车夫,在天黑之前必须到邯郸城。
大概走了一盏茶的时间,终于到达了邯郸,邯郸城因秦异人而盘查,赵姬一愣,子楚早跑了,留了自己在这。
“停车,都下来,车上的人。”一个守门小兵叫道,“天色渐昏,若再不进城很可能就关城门了”
赵姬拉开帘子,臻娘抱着嬴政走下去,那士兵看到赵姬的美艳,那心是扑腾扑腾的,“你们都是什么人呀?”但也有些不安,像这么美的人,穿的还那么好,八成哪户家的小姐或夫人吧。
“将军,您看,天都快黑了,快让我们进城吧!”赵姬说得极其温柔,把士兵迷得颠三倒四,其实说那士兵是个打杂的也不为过,可赵姬非把他的军衔叫大了,小卒心里万分舒服。
“是呀!将军,天快黑了,很快让我们过去吧。”臻娘说着把金锭子放到了那小卒的手里。
“啊,哈哈,内行人呀!要不是怕那秦国质子的余孽溜走,也不必如此盘查,将军这就放你们走。”那小卒说着,把关闸打开了。
“谢谢将军,”赵姬,抱着嬴政臻娘走进马车,马夫刚要驾马前行,窗外传来了不和谐的叫声。
“慢着”面前是身材魁梧,人高马大的真将军。
“郭将军,你怎么来了呀?”那小卒道,一脸敬畏。“这车,检查过了吗?检查过了。”
“上面的人全下来”郭将军叫道,赵姬等人下马车来,“将军请快点例行检查,伊还要赶快回城哪”赵姬下车说。
那将军用长戈向车里刺去“走吧”赵姬倒吸了一口气。
天色已黑,车夫打起灯,青石板的大路上露出了一个个被雨水滴出的小舀,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
“萸儿,快到了赵府了。”臻娘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