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哇!真好啊!这样跟我作对…”
杭秋雨一路狂奔跑进自家茅房开始发泄,泄了老半天,两只腿软得不行,就跟软脚虾子似的。
抱着茅房柱子上,杭秋雨狠狠叫骂,“叫你折腾,把你嫁给楚家那个小瘸子,一辈子跟着讨饭去!叫你猖狂!老娘还白得十两礼金!”
杭殷殷也回来,看见一脸拉地甚是乌青的脸庞,有些好笑得有些示威得看着姑姑,“姑姑啊,下次还是别偷吃东西,这一次是拉肚子,下一次说不准长疮呢!”
“你…小杂碎!”杭秋雨痛苦极了,这个小白狼儿怎么不去死!
正好林萧然卖渔货回来,手里提着一包殷殷伤风的中药包,另外一只手拿着一匹料子,是准备给殷殷和胥成做冬衣,“殷殷,看看姑丈给你带什么了。”
看到这一慕,殷殷若说不感动,那是骗人的,姑丈就是跟姑姑不一样,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用不着了,楚家的凤冠霞帔已经送过来,殷殷用不着。”
杭秋雨摆摆手,一手就抢夺过林萧然手中的料子,“这料子看上去不错,给我自己添一件裙,还有苑苑的裙子也破了,也该换一身了…”
“这是我买给殷殷和胥成的……”林萧然一个激动,他火爆脾气又上来。
“凤冠霞帔?谁、谁要嫁人、嫁給谁?”林萧然一脸茫然。
“十两聘金,我刚刚已经收了,隔村楚家瘸子要娶媳妇冲喜,我瞅着咱们家的殷殷就很好。”
杭秋雨清风云淡得说着,就好像再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儿。
“你说清楚,隔村楚家的谁?”林萧然完全想不到,妻子竟会这么做。
“谁?还能有谁啊!”
杭秋雨笑嘻嘻的说道,“还不是楚家村那个一无是处的没用鬼!只怕比我那个短命鬼大哥还要没用呢!听说啊…他腿瘸子还不能人道…这样的话殷殷嫁过去正合适呀,咯咯咯…”
“丧尽天良的女人!她…殷殷…她是你的亲侄女…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她…你这样岂不是毁了她一生吗?”
林萧然拳头狠狠砸在门柱子上。
林萧然指着杭秋雨骂道,“不行,这个林家,我是一家之主,我不同意,我坚决不同意!”
“林萧然!你不同意有个屁用的!反正,反正我已经收了人家的聘金,并且聘金已经被我花掉了,你觉得这个婚事能退得成?咯咯咯……”
杭秋雨狠戾得笑着,在她眼中,杭殷殷就是一件货物,杭秋雨本来以为杭殷殷肯定没几天好活,如果真的死了,那干脆给人配冥婚,如今杭殷殷好了,配给人,也好,平白多了礼金呢。
老祖母在霍霍威威的搀扶下,也出来,坐在椅子上。
“姑丈,祖母,殷殷,愿意嫁!”
站在旁边的杭殷殷启了启苍白的嘴唇,她的身子好了一点,她可以嫁的,只要可以嫁出去,嫁猪嫁狗总比继续呆在林家,继续遭到姑姑的虐待好!
“姐姐,你不要嫁,你不要嫁嘛,呜呜……”弟弟杭胥成伤心得哭泣起来。
“弟弟乖,姐姐以后会接你的。你等着姐姐!”杭殷殷坚定得看着弟弟,她发誓嫁去楚家村那个小瘸子,总不至于比林家还要不如罢,如果真的是这样,杭殷殷也认命了!但是如果不是,在那边生活过好了,她一定会把弟弟祖母接过来。
杭殷殷要出嫁了,听说楚家村那户人家很是穷困,所以直接随便一个破烂的担架,就这么把杭殷殷给嫁过去。
不过杭殷殷听说对方虽然是瘸子,但好歹也是秀才公一名,以后还是会当状元的,杭殷殷一想到自己以后能当状元夫人,高兴得跟什么似的,最起码日子有了盼头了不少吗?
以后,杭殷殷再也不用看那个恶心姑姑杭秋雨的脸色,安安分分当一个小农妇,倒是也是不错的呢,十里八村总不可能人人家以后都能当个状元夫人啥的。
但是杭殷殷她就完全可以的嘛。
一想到这里,杭殷殷更是对未来充满了希望,未来的光芒的,未来的坦荡荡的,杭殷殷的人生不再悲剧,她要发誓一定要发家,等发家致富了,然后把弟弟和奶一同接过去,杭殷殷不相信自己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差。
嫁过去之前,杭殷殷将杭秋雨引到暗处,“杭秋雨!我警告你!我嫁过去之后!若是你敢动奶和弟弟一份毫毛!到时候我会发动我相公还有整个楚家!为他们讨得公道!之前不是有人虐待亲生母亲致死,就是被咱村的村长活活浸猪笼死掉的!杭秋雨你若是不怕!你试试!”
“……我…”吓得半死的杭秋雨这是第一次看到杭殷殷眼底的锐利光芒,那是渗透人心的冰冷,看见杭殷殷,就好像看到恶鬼似的,杭秋雨喉咙鼓动两下,却也没有说什么,看来是真的害怕了!
杭殷殷还是嫁过去了,等有人揭开她龙凤盖头帕的时候,杭殷殷竟然看见一个貌似只有十五六的少年,一身红色新郎官衣的身影,浅笑宴宴看着自己。
杭殷殷还不敢看此人的脸。
汗,这是杭殷殷嫁给人当童养媳的节奏,又是当娘又是当妻的,该不会是狗血电影里的那种娘妻吧,天呐……
楚家村算了到了,杭殷殷察觉自己嫁的相公果真是一个小瘸子,不过是一个长相非常俊俏非常俊美的小瘸子呢,大概也没有比自己大多少,貌似还比自己小几岁的呢。
“小娘子,为夫帮你宽衣,时辰不早,咱们早点休息,顺便生个娃娃……”
稚嫩的声音,就这样贴近杭殷殷耳边,令杭殷殷的整颗心都吊起来。
不是听说自己要嫁的相公是个不能人道之辈,传闻身体都是病弱,怎么说起这样调笑的话,却是中气十足的样子,不对,这个小相公该不会是个满脸麻子吧。
“当家的,你…你说什么?生娃娃?我…我不会啊…”
杭殷殷犯囧。
杭殷殷忍不住打量他,精致的小脸蛋,透着一股青涩的味道,鼻梁高挺恰似悬胆,一点朱唇旖旎弄色,尽显潇洒风流,是小孩子,却又不是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