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道友免死贫道。
这个时候,徐公公默默选择了自己熟悉的深宫生存之道,向后退了几步。
“可是……”
“什么?”
黄灵儿还想说什么呢,雪衣明显不悦的声儿一扬,激灵得她不得不将后面的话儿憋了回去。
嗯,她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唇,强行咽了咽,余光瞥见躲到一边的徐公公,想到自己想说的话,终于还是先不说了,等回去再问吧。
这下没人找事了,雪衣轻飘飘的视线看了看黄灵儿,又看了看徐公公。
唇一勾,然后是浅浅一声笑,明明没有刻意的嘲讽或冷意,停在徐公公或黄灵儿耳中却各不相同。
结果,却是一致——
闭嘴!
雪衣摒除所有干扰,重新拿起手中拿根针,只是才看了一眼,撇了撇嘴,收到了一边,重新从针带上取了一根——
眸中冷意乍起!
“!”
“殿下!”
针尖戳入食指,然后很快拔了出来。
一滴?黑的血珠儿自指尖凝出,惊得徐公公顿时失态。
不是扎针吗?
怎么就放血了呢?
这可怎么办啊,万一陛下知道了,还有殿下醒来了……
一想到之后自己可能的遭遇,徐公公觉得这个人生都不好了,这黄姑娘姑侄两能把这事儿全给扛了吗?这辈子他给他们清明烧纸,下辈子他当牛做马都行嗷!
雪衣却不知他的心里,淡定地从托盘中拿起一卷纱布,蹭着六殿下地指尖划过,血痕,留了长长一道。
颜色,除了黑,还是黑。
只依稀带着点儿的暗红能叫人相信,这是血,不是墨!
徐公公背对着雪衣,看不出他什么表情,自己却是满脸紧张。
前两场他没跟着那两位,并不知什么结果,跟着雪衣一开始不过是怕这个小孩子乱来罢了,谁知道,这一下惊一下吓地,愣是将他这个身经百战的大总管给折磨得欲生欲死。
雪衣将那层血沙卷起放到一边作废弃,然后从小太监备好的另一个托盘里拿起已拧好的手巾揩了揩手,这才终于开始拔针。
“这……这就没了?”
好不容易忍到所有的针都回收了,雪衣更是将六殿下的衣袖拢下,起身欲行,徐公公再一次发出他不专业的声音。
雪衣抬头看了看他,语气毫无波澜说道:“只是验验毒而已,要是这么容易就把病给治了,那些还没到的岂不是没了事儿做?”
徐公公怎么听着这话儿怎么奇怪,敢情治是能治,就是这会儿不治,要让殿下再给其他大夫多看看,甚至,如果其他大夫还有些更加稀奇古怪的要求,他们家殿下还得多受折磨呗!
“不行!”
“哐当——”
徐公公急了,甚至忘了六殿下还在昏睡中,蓦地大喝一声,吓得黄灵儿一个激灵,手一抖,刚端起打算交给小太监善后的一盘子‘医疗废物’瞬间落地。
这寝殿偌大,竟还能生些回音。
让两位罪魁——黄灵儿与徐公公——几乎同时紧张地闭上双眼捂住耳朵,活像个犯错的孩子。
雪衣这下更是连白眼都没耐性翻了,自顾自从床踏上下来就要离开。
“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