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妫宁咬唇,心里却极其的愤怒,百姓流离失所,他们的王侯却要将他们赶尽杀绝,多可悲。
身在这个君为君民为轻的时代,多少人过的命如草芥。
刀剑厮杀的声音一直在耳边回响她默默的闭上了眼睛,这些,都是死亡的声音啊!
“不好,这些不像是灾民,他们的武功太高了。”
“殿下,保护殿下!”
外面侍卫的话音一落,便有一把短剑直直额就从马车正中刺了进来。赢越眼疾手快的一把握住那人的手,一个反折,将刺入马
车的人一脚踢了出去。
妫宁睁眼的时候,一脚被赢越拉着跳出了马车,此地混乱一片,侍卫与灾民混杀在了一起,张禄年带着的几名侍卫将赢越和她
紧紧的包围起来。
张禄年说:“殿下,属下先保护你撤出。”赢越看着周围的形势,那些手拿斧头的灾民,个个身手不凡,很明显就是接受过专业
训练的,他有些皱眉的冷笑:“这些,明显是杀手。”
张禄年:“他们是冲着殿下来的。”
这里是羊肠小道,张禄年带着他们一直在往后退去,却在此时,从后面一下冲出了另一队人,这一队人马不似方才装扮成灾民
的模样,而是一身铁骑银弓,一把把箭射来,完全乱了方向。
这一群人,明显比他们的人手要多。
妫宁被赢越一直护在身边,左躲右闪的,她根本不明白,以赢越的身份,谁敢这么光明正大的刺杀他?
还是说,越是像他这般的大人物,越是容易遭受暗杀?要是他今日出了事,那她岂不是罪魁祸首?
他是跟着她离开的濠州城的,这样想着,在看着眼前的形势,赢越手中拿着一把剑挡住了飞箭,周围的人不断的被射死,就连
张禄年也受了伤。
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死人的妫宁顿时觉得恶心,不觉的大叫了两声。
赢越听着她的叫声,心中一紧,拉着她的手更紧了些。
张禄年捂着受伤的胸口,问:“前有追兵后又埋伏,殿下,我们如何退。”
此时的天色已经接近黄昏,到处都是鲜血长流,秦如风一路厮杀的过来时,赢越眼中露出了些希望:“先杀出包围圈。”
赢越拉着她,见她脸色发白:“我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的。”
妫宁恍惚的看向他此时的眼眸,白皙的脸色残留了些血迹,她心中一紧,慌忙的从地上捡起了一柄剑:“你先顾好自己,我可以
保护好自己。”
赢越依旧死拉着她:“你是本王的女人,你要是有闪失本王谈何颜面。”
“现在这个时候还谈什么颜面不颜面的。”妫宁看了一下周围,陡然发现:“金蝉呢?”
秦如风便挡着剑,便说:“方才走散了。”
妫宁便立刻推开了赢越的手,朝着前面跑去的开始找人:“金蝉,金蝉――”
赢越跟紧着,对着秦如风说:“后面是羽箭军,我们没法撤,所以从往前走,护好她。”
秦如风点头:“好”
在马车底下,妫宁找到了金蝉,挡了几箭后秦如风过来给她做了后盾,她将车下的金蝉拉着出来,随便捡起地上的一把剑:“拿
着防身,我们走。”
此时,赢越和张禄年所带的侍卫已经早已所剩无几,仅剩的他们几人被重重包围着,一路厮杀中,秦如风先带着妫宁和金蝉走
在了最前面,包围圈越来越远,几乎脱离了危险,秦如风找了一匹马:“沈主子,你们先骑马离开。”妫宁立刻问:“那你们呢?
”
秦如风看了身后一眼:“殿下还在里面,我不能走。”
秦如风说完,便有冲进包围圈,此时的道路上,到处都是死尸,看着触目惊心,妫宁感觉扶着金蝉上了马:“你先走。”
“小姐—――啊—――”她还没机会说话,妫宁便使劲的拍了马屁股一下,马蹄扬长而去。
见死不救非人道,刚才赢越一直护着她,要是她弃他而去,这不是忘恩负义吗?
她看着身边有一辆马车,在几个死人的身上摸了摸,好不容易摸到了一把火折子,刚想点燃马车时,被人一把给拉住了。
李沧水的出现,顿时让妫宁想起了独孤百里那晚说的话:他会再暗中保护你。
见他拦着自己:“你干嘛!”
“你可知道这些冲着赢越来的是什么人?”
“我怎么可能知道。”
“是安王。”
妫宁心里很急:“我管他什么王,救人重要。”
李沧水认真的说:“赢越要是今日死了,那么你就可以回到祈王府找到河图洛书,然后扬长而去,到时,这天下没有人会再抓着
你不放了。”
妫宁甩开他的手:“我做人呢还不至于这么下三滥,你个莫名其妙的,赢越死了对你们有什么好处,别碍事啊。”她不再理他,
直接点燃了车内的帘子,顿时马车大火蔓延。
妫宁立马坐上了马车,直直的朝着那包围圈冲了进去。
一个包围圈被冲的四分五裂,妫宁在人群中,一眼看到了那一身青衣,身上沾满了不知道是他的还是别人的血。
在这包围圈里,不管你是武功再高强的人,都会被源源不断的人给耗尽力气,妫宁看的出来他已经快支撑不住了。
她在靠近他的不远处,弯下腰大喊了一声:“赢越,拉住了。”
听到她的声音,赢越有些吃惊,却紧忙的伸出了手,一跃上马,狂奔而去,马匹后面是一团火,不只让人不敢靠近,还让人看
不清。
前面还有一队不简单的人马,妫宁的陡然刹住了马车,然后一个急转弯的再次往后冲去。
她大声呼喊:“秦如风,张禄年,上马车踏板。”
那两人在厮杀中,都纷纷跳上了马车,因为火势疾驰往后,所幸这踏板之上还能站的稳人,就是有些烫。
一条道飞奔,身后却还有打量人马在追,很明显,他们人强马壮的很快就能追上来,她们的马车跑不过,而且,这后面马车都
快被烧没了,两人都呛得不行一脸黑。
就在这时,一个直角转弯的地方,妫宁立马停车:“这样跑不行,我们进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