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她独自一人回到宫里,却在赢越的寝殿里见到了云风扬,许久未见,倒是觉得沉稳了许多。
赢越斜坐在桌边,手中一杯酒邪魅带笑。
妫宁走过去:“云大公子,好久不见。”
云风扬看着她,想了一下:“嫂子,好久不见。”
这称谓让妫宁有些微滞,倒是赢越一笑,赞叹道:“风扬叫的好,来干一杯。”
云风扬笑着点头:“好久没有这么痛快的喝酒了。”
“你爷爷还好吧!”赢越问。
妫宁点头:“如今回来了,虽有些憔悴,整个人却看淡了许多。”
赢越点头:“那便好”
云风扬听着,那些事他全都知道,却愿意假装不知,装作没事一样的淡笑着。
溯雪与秋月端了几道菜上来,和妫宁说了几句话后便离开了。
云风扬说:“早知道我就把舒姑娘一起叫过来,这样喝着酒才有趣嘛!”
妫宁一愣:“舒桑榆现在在你府里?”
云风扬点头:“如今金鳞雅居也没名头再开下去,她一个人在哪里也孤单,我便让到了我府上也好照顾。”
妫宁默叹:“也是啊!自己一个人也挺无聊的。”
“如今在府上倒是也挺开心的,你就不用担忧她了。”云风扬对她说道。
妫宁唇间浅笑,眼中却是因为想起了什么而生出些忧伤:“如今大家平安无事,便是一切都好。”
云风扬道:“好了,我们不提那些有的没的,往后大家一起喝喝酒,笑一笑,这日子才能自在喜乐嘛!”
“云大公子说的对!”妫宁霁颜一笑:“皇上,今晚你就陪云大公子好好喝,一醉方休。”
赢越看着她,深吸了一口气点头:“遵――命。”
妫宁听后面色泛红的笑着。
云风扬执着手中的杯盏:“今朝有酒今朝醉。”
赢越笑着喝下杯中酒:“世事茫茫难预料,不如今日酒中藏。”
妫宁看着他们,两人你一杯我一杯,喝的倒是自在。
夜色已深,妫宁有些困倦闭了闭眼。
云风扬已经喝得倚在桌上,赢越倒还算清醒的推了推他:“还喝不喝?”
云风扬嘟囔了两句话,也听不清他在讲什么。
赢越便叫着外面的宫人将他扶去了宫中空余的殿里休息。
妫宁上前扶着赢越,却说:“我刚才看到了,你拼命的灌云大公子的酒,而你自己都没喝多少。”
赢越一笑,不再假装醉意的站直了身体:“这都被你看见了。”
妫宁问他:“不是说了要陪他一醉方休的吗?”
“因为啊!”赢越缓缓笑道:“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怎么能喝醉?”
妫宁越听越糊涂,见他一直拉着她走到寝宫的别院,是一直空留着的屋子。
妫宁一下顿住了脚步,面色飞快红成一片的转头看着他。
赢越见他这模样,忍着笑意道:“阿宁,你要是想多了等会儿尴尬的可是你自己。”
她眼珠在眼里打转的低下头来,不好意思的在身后绞着手指。
赢越笑着拉过她,推开房门。
顿时,她抬起头来看到眼前的景象,吃惊的就那样僵直的站着。
溯雪和秋月满脸笑意的拍手道:“欢迎一对新人。”
赢越进门后,打量了一下这屋里布置的,赞赏的看着她俩:“不错嘛,这么短的时间布置的这么好。”
溯雪一笑:“那是当然。”
秋月赶紧过去将妫宁拉过,手里的红盖头望她头上一盖,笑道:“新娘子,娘娘。”
还未回过神来的妫宁掀开这盖头,看着这满屋子的喜庆之色,红烛高照,映着这满屋喜色,手指摸了摸头上的这块盖头,有些
微怔的走到赢越面前,眉眼晕染的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赢越看着她,淡然而笑,手指轻轻抚着她的头发:“你这三千发丝,我怎能让你自挽。”
他看着她,眼中无奈:“只是时间仓促,我能为你做的,只能这般。”
瞬间明白过来的夙锦玥看着他,红着眼眶看向那桌上的莲蓉酥,兀自失笑:“虽然准备的这么简陋,但是我不会嫌弃。”
赢越将她带入怀中,溯雪和秋月面面相觑的对视了一眼,默然笑着离开了房间,替他们关上了门。
“阿宁,如今或许整个息国都快大乱,或许从今往后没有名分,不能让天下人皆知,但是,你会是我这一生唯一的妻。”
妫宁含着眼中的泪水看着他,点头:“我知道。”
那边设了一个简单的喜堂,赢越将她带过去,两人跪下,拜了三拜
没有丝竹礼乐,没有高谈祝福,亦没有红衣锦服,但是那些有或没有哪里有什么关系?
彼此相守,和乐安宁,这才是他们最大的心愿。
她将发丝与他的相结,喃喃道:“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赢越一笑,握了握她的手:“挽手相对轻言笑,天涯萧瑟无别离。”
妫宁莞尔一笑,身后抚上他的面容:“我此刻,很幸福。”
“我也是。”他答。
映着红烛,面容上也有红意,彼此倾心的缠绵,更是添了满是温情。
彼此相拥静静靠在窗边,没有谁打扰,也没有多一步的举动,仿佛两人就这么依偎着也可以变老一般。
天色将明时,他看着她,秀美容颜,婉兮清扬,乌云般的发丝缠绕在她白皙的肩上,伸手缓缓挑起一根在鼻尖清嗅,清花淡然
的香味。
妫宁懵然想起曾在祈王府时,她在一次早上醒来没有束发,他不经意间的挑动发丝,那时她脑海里蹦出的唯一一个想法,便是
那子夜歌。
“昔宿不梳头,丝发披两肩;婉伸郎膝上,何处不可怜”
心中恣意一笑,依旧疲惫的闭上了眼,赢越亦是笑着,将她紧紧揽入怀中轻轻一吻,彼此再次相拥。
清晨,太阳早已高起,两人方才起来梳洗,妫宁在那铜镜前梳理发丝时,赢越站到了她的身后,道:“今日这头发挽起来,那才
是名正言顺。”
妫宁无奈的笑着点头:“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