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还是没什么用,国师自暴自弃的任由泪水落到衣襟上,“说正事吧。”
皇帝陛下:朕倒是想呀,可是你这样子,做给谁看。
“对不起。”
皇帝陛下的纾尊降贵并没有得到国师的谅解,国师一点流着泪,一边冷笑,“皇上不必如此,传言就是真的。”
他此时不卖惨,认认真真的,“臣承认,臣就是。”
皇帝陛下气死了,皇后娘娘倒是很镇定,“国师承认了什么?”
“你们认为是什么就是什么了,这不是你们要追杀我的理由吗?”
“国师这样摸棱两可的,本宫实在是不明白国师在说什么?风子龙孙可不是那么好攀附的。”
“那我怎么说你们才信。”
“除非你亲口说你父亲就是轩辕弘御。”
“这有什么的?”国师的气性也上来了,“我爹爹就是......”有那心没那胆说出来,几次都不敢说出口,语无伦次几次之后,国师眼前一亮,“我爹爹就是爹爹。”
“你不敢。”
“我就是不敢,要是我说出去之后,岂不是给你们把柄。”
“大可不必,既然你敢认下,为什么就没这个勇气说出来?”皇后娘娘给了国师一个爆粟,“你总是这样,说一些让人误会的话,本宫不相信也有理由的,什么话都是说一半不说一半。”
“什么不敢,”他鼓起勇气要说,刚说到爹爹是轩辕,皇后娘娘就好心提醒“国师,想想令尊。”
然后国师果断闭嘴,爹爹不让灼儿暴露自己的身份,落到帝后眼里就是他心虚的表现。
“不敢说,证明不了了,还真是可惜,朕居然错过了一个侄儿。”
“我真的是,虽然我忘记了,可是我的生辰可是从留时台上得来的,错不了,凰历七万七千七百零一年三月初五,不就是大宇天聪三十三年最后一天。”
也不知道皇帝陛下是出于什么样的心理,先帝死后第二天就直接改元了,为此,被不少人诟病。
可是他依然我行我素。
因此,凰历七万七千七百零一年三月初六便是大宇凤章元年第一天。
“母亲也说我的生辰就是三月初五。”
“这天下又不是你只有你一个人出生在三月初五。”
国师:......
“我和母亲一见如故。”
“不,非但如此,你还怼她了,”想到这里,皇后娘娘就翻个白眼,呵呵,亲生的?
“不是国师的身份,是云灼的身份,臣和母亲第一次见面,是娘娘把母亲的信息个臣看了之后,臣出宫时刚好碰上母亲和常悦会见,臣去探查的时候出了点意外,被母亲抓住了,臣并非以国师的身份,可是母亲一点都不嫌弃臣,这难道不能说明我们母子连心吗?”
“臣遇见越瀚勾结,臣的旧疾复发,这一切的安排,难道不是冥冥之中让我们母子的重逢吗?”
这下帝后哑口无言了。
“等等,你说你们是九月的时候相认的?国师,为什么你会为越国公主寻了六年炼制防御玄器的材料?”
“还有,寒州战事的时候,你是从寒州救了智敏,也就是说,在遇见智敏之前,国师你一直都是在寒州,你们若是真的母子情深,越国公主会放任你去那样苦寒的地方。”
“你要入学,为什么不去凰安学院,偏偏千里迢迢来凤拓这个龙潭虎穴,还有,不好好为你的“母亲”效力,跑到大宇来当国师。”
皇后娘娘特意咬着母亲两个字。
国师:......
“若真的母女情深,你还怼她了。”
“我们是刚刚相认的行不行,母亲那么说,是有点夸张了,可是都是真的。”
“对了,我来当这个国师就是为了造反不行吗。”
“不知道谁前些日子说来当国师是因为要报复皇上不守信用。”
国师哑口无言,许久才憋出一句,“常默当年说跟臣,臣和御王爷有三分像,你们看看臣是不是和臣爹爹很像。”
“首先,爱卿应该和令尊很像,毕竟子肖父嘛,可是,和朕的皇弟可是一点都不像——我们轩辕氏千年来都是生产美男子的,还从来没有出现过像爱卿这样寒掺的人。”
国师:“.....我长得也不丑呀。”
“眉清目秀都算不上,除了眼睛,你有五官有那一点出众?”
现在才发现看爱卿的脸只是看到模糊的轮廓而已,难怪总是记不住,但是戴上面具,露出最突出的眼睛,却是另一个极端,想不记住都难的那种。
他摇摇头,继续说,“你连轩辕弘御都没见过是吧,也应该听说过他当年的盛名,天下第一美男子,你觉得你继承了第一美男子几分容貌?”
“三分呀,常默说的,他当年为了活命,应该不会说假话,还跟我说了凤拓学院有一个传承地,可以找到亲人。”
“臣试了,还挺准的。”
“你就是这么找到你爹的,你爹是谁?”
“当然了,我爹爹是......皇上,你过分了,想套我话。”
“看你这个反应,就知道不是轩辕弘御。”
“是,”仿佛怕皇帝陛下不相信,他急着承认。
“那你倒是跟朕说一遍,你爹爹是谁。”
“不跟你说。”
“你就是不敢,承认倒是挺痛快的,天知道你承认了的是什么。”
“是你不信的。”
“朕就是不信,除非你亲口说。”
国师气极,内心是:我说的都是真话,是你自己不信的,以后曝出来,皇上你也怪不到我头上。
皇帝陛下很开心,幸好爱卿不是,尤其是看国师绞尽脑汁证明自己的样子,心里更是笃定,但是却不知道他的思路已经被国师带偏了。
如果国师证明自己不是轩辕弘御的孩子,他的年纪,生辰,和母亲的关系,一切已经暴露在帝后的眼皮子底下,如果只顾着遮掩,只会引起他们的疑心。
可是,如果反其道而行呢,证明自己不是一个人很难,可是,同样,证明自己是一个人也很难。
等等,这怎么听着像是骂人?
反正是那个意思就是了,他要把一切的遮掩都亲自撕开,把所有的疑点亲自送到帝后面前,让他们自己寻找破绽,如此,他们才会安心不是?
国师心里算计得明明白白的,见火候差不多了,才颓废的承认,“我不是,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