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天气格外好,阳光普照,大地生辉,百花齐放,可是钟离残夜却无心欣赏风景。近日里成日的失眠症,让他心力交瘁,百感交集,无论白昼还是夜晚,他的眼睛就仿佛暗夜的星子一般明亮,毫无睡意,睁着眼睛到天明。几日下来,眼睛的周围已经渐渐出现了很深的暗影,让他心情极差。
此刻他很头痛,用手轻轻揉着,希望能够缓解一下症状,如果此刻谁有办法让他美美睡一觉,他可以将这座府邸都送给他。
而就在这时,残天出现在书房门口,让钟离残夜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道:“你今日真是新鲜,竟然也懂得走大门?”
残天原本一脸的凝重,被钟离残夜这样打趣,也放松了些许心情,道:“怎么?我就不能像凡人一回?”
钟离残夜咧开嘴笑了笑,言归正传地道:“好了,说正事,你来的正是时候,我正有事想请教你。残天,你可知怎样才能睡觉?”
听到钟离残夜这突如其来的问话,残天先生整个人愣在那,继而“噗”的一声笑了起来,越笑越厉害,最后差点直不起腰,边笑边说道:“残夜,你是凡人吗?怎么能问出一个如此可笑的问题?真是笑煞吾也。”
看着残风如此反应,钟离残夜明显不悦地道:“我当然是凡人,可是我就是睡不着觉,想尽了一切办法都不行,所以才想请教请教你。不然怎会来问你来遭你嘲笑呢?”
残天见他一本正经,眉宇间显示出了些许怒气,于是也敛了笑容,踱到他书案前的高椅上坐下,也一本正经的思考起他提出的这个问题。
钟离残夜继续道:“太医我已经看过无数次了,他们为我开的安神的药,我吃了完全没有效果,仍旧睡不着。”
“哦?几日未睡了?”残天这才仔细观察了他,只见他一脸倦容,眼窝深陷,额头青筋暴起,看来事态还真是挺严重的。
“已持续五日,这五日我一刻都没有合眼。”钟离残夜又开始揉着自己的头,整个脑袋像是要炸掉一般难受。
“什么?你五日未曾睡过一刻?”钟离残夜的话令他吃惊,这个问题还真是把残天给难住了,活了几千年,从未听说过这种奇人异事,不禁仔细打量钟离残夜,无奈的思量:看来他这个弟弟虽然做了凡人,可还是一样的不让人省心。
钟离残夜点了点头,气馁地看着残风,心中尽是期待。
残天起身,在书房内踱步,想着办法。
钟离残夜耐心地等待着他的答案,仿佛眼前的人是能给他唯一希望的人。
残天倏然停下,在他的书案前负手而立,认真地道:“夜,我有一个办法你到是可以试一试,而且很简单,很容易办到。”
钟离残夜的心中忽然燃起了希望,他就知道,总会有办法的,于是道:“是什么?说来听听。”只要能睡觉,不管是什么办法,就是让他立刻喝毒药,他也要试一试。
残天沉默了半响,脸上尽是踌躇的表情,看似很为难。
钟离残夜有些沉不住气了,催促道:“是什么办法?残天你到是快说呀!”他真的很心急,谁都不能明白五天五夜不睡觉的痛苦,而他正在承受着这种痛苦,几近崩溃。
“自古以来,常有以人体温暖玉、暖蚕丝之事,你不妨效仿之。”残天看着钟离残夜,眼神坚定,说了这个办法,并没有半点说笑的意味,让人足以能够信服。
钟离残夜仔细品味着残天的话,忽然抬头道:“你的意思是让我抱个女人睡觉?”残天仔细咀嚼残天的话,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只是建议,至于奏效否,还是要你亲自尝试才可知晓。”残天心中还是拿不准,但是这无疑不失为一个办法。
“好,我愿意试。”钟离残夜唤来下人道:“艳丽,今晚你陪我睡。”
残天在一旁一脸惊愕,看来他真是急了,因为站在他们面前的这个女子长得奇丑无比,而且骨瘦如柴的,如果换作是他,就是困死也绝不会选择这样的女子陪自己睡觉。
听到钟离残夜的话,艳丽的脸上立刻欣喜万分,早已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之情了,府中谁不知道他们的主子从不招人侍寝的,这是破天荒头一遭,竟然花落她家,叫她怎能不喜悦?
钟离残夜怎会不懂她脸上的贪婪之色到底为何意?只是为了能好好睡一觉,此刻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抬头看残天,他好像还有很多话想对自己说的样子,于是遣了艳丽去,书房内只剩下他们两人。
“残天,现在你可以说明你的来意了。”钟离残夜真的很想立刻就去睡觉,可是今日直到这个时辰他还没有去看过漫舞,心里很是惦念,而且,残天许久来一次,既然来了就一定有他的来意,所以他还不能安心好好的去歇着。
“残夜,你府中可是添了新人?”残天一脸暧昧,俊美的脸上少了刚才的严肃,多了几分韵味。
“人到是没有添,不过来了个客人,是凌云国的公主,在这府中小住而已。”钟离残夜说得轻描淡写,把他们的过往掩饰的很好,很显然,他并未发觉残天的聊侃之意。
“哦?难道我猜错了?她不是你未来的王妃么?”残天不信事情像他说得那么简单,也不信他们之间没有任何牵绊。
“这个说不准,也许你下次来,她就已经是本王的王妃了。”残夜勾唇一笑,眼中闪烁得是无比的自信。
“哦?是么?那我拭目以待。”残天好似明白了什么,没有再追问下去。
其实,他很想告诉钟离残夜:夜啊,这个女子将是你一生的劫难!既然你们能在茫茫人海再次相遇,你就一定要珍惜她。
可是,这些话他不能说,他是天神,不能知法犯法,违背天界的规矩。天机不可泄露,也许,这就是残夜的情劫,他这一生注定会遭遇的劫难。
能否挨得过去,全凭他的造化,旁的人不能干涉,与一个凡人相识并结为朋友已是极限了,再不能逾越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