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哥哥一定会让这个坏人下地狱的。”
楚明嘴角勾出一个淡淡的笑,他看着萧漠北,说:“以前认识你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是个如何正直的人,没想到你竟然变得如此凶残,你晚上睡觉的时候难道不会梦到全村人的灵魂痛哭吗?”
“这句话还给你。”
萧漠北终于出声,他抬眸看向楚明,姿态一如往常,正直高挺,让人忍不住露出怯意。
楚明咬紧了牙齿,严重蹦出怨恨,他伸手捂住了怀中小孩儿的耳朵。
阴狠地说道:“这次,我看还有谁能救你!早在萧家被抄家的时候,你就应该死了,活了这么久,你赚到了。”
萧漠北没有理他,转头看向战战兢兢地抹着冷汗的县令,说:“要让我认罪画押也可以,拿出证据来。”
在楚明的眼神暗示下,县令刚要开口。
萧漠北就打断了他,一字一顿道:“我说的是,真正的证据,而不是别人的三言两语。”
县令被吓得一个瑟缩,下意识地看向楚明,看到楚大公子鄙夷嫌弃的表情后。
他生出了一时的勇敢,瞪着眼睛说:“证据?现在就已经是铁板钉钉的证据,你还能怎么狡辩?”
“前日,你带着你的手下找到了村里的大婶,不知道为何就起了冲突,当时隔壁的人听到了大婶的哭嚎,他立马就告诉了楚家人。”
“第二日,楚家人怀疑你恼羞成怒要下黑手,还没来得及赶过去,就碰到了前去告状的小孩儿,你们威逼不成,直接杀死了大婶,还对村民心生歹意。”
“知道他们的习俗之后,在肉汤里下药,直接毒死了全村人,萧漠北!你还不认罪?”
县令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立马疼得龇牙咧嘴,但他忍者没有表现出来,眉毛一直乱跳。
“犯罪过程”一出,百姓们更加气愤了,恨不得能直接扑上去咬下萧漠北的一块肉。
更让人气愤的是,萧漠北竟然从未低头,一副凛然正气的模样,更是让人觉得道貌岸然。
“现在怎么办?”
李全清晰地感受到了身边百姓的气愤,担心这样下去,沈如悦还没赶到,萧漠北就要被判刑了。
陈清风说:“等会儿你按我的指示行事。”
李全见陈清风有办法,这才松了口气,紧张地看向县衙内。
“大婶何其无辜,足不出户,被你们找上,还丢了性命,村民们何其无辜?什么都没错,就被你让人下毒杀害。”
县令越说越起劲儿,满脸悲愤,指着楚明抱着的小孩儿继续控诉:“这个小孩儿何其无辜,还这么小,就失去了亲人,无家可归!”
说到动人处,县令还抹起了眼泪,肥硕的身躯一抖一抖的,倒是让百姓们感受到了这个草包县令的一点儿人情味。
“这也太能说了。”
李全眼睁睁地看着周围的百姓跟着抹起了眼泪,不得不说,这个县令还是有两把刷子的,说不定当初就是靠这一口口才才当上的县令。
陈清风眯了眯眼,说:“时候到了,该你上场了。”
正是群情高涨之时,已经有百姓喊着要将萧漠北实行车裂之刑了,县令干巴巴地挤出两滴眼泪,正要拍板。
就看到一个挤开衙役冲进了县衙,高举着手,说:“我不同意!”
来人正是李全,衙役们赶紧伸手去抓,却不料对方滑溜得跟条泥鳅似的,根本抓不住人。
李全几步就来到了萧漠北身边,说:“夜晚害人?你有证据?下毒?你有证据?”
“来者何人?胆敢在此喧哗!”
县令狠拍桌子,气得不行,直骂那些抓不住人的衙役们是废物。
李全悄悄地在萧漠北耳边说:“教头,是陈公子让我来的。”
随后,他上前一步,大声道:“凡事都是要讲证据的,不能听信一面之言就冤枉人!还是说,你这个县令拿不出证据来?”
果然,县令被刺激到了,立马反驳道:“怎么可能?我是县令,是他们的父母官,我当然有证据!”
楚明听到县令的话,微微皱眉,他在看到李全的那一瞬间,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只是还没来得及让手下动手,就让李全跑到了县衙内。
本朝的规矩是,如果有人愿意站在罪犯身边为他辩驳,那任何人都不能赶走他们,必须要参考他们的话和证据,以求得到更加真实的情况。
李全的话引起了外面百姓的窃窃私语。
陈清风眯了眯眼,他让李全大声说话就是为了让百姓们注意到,心生怀疑。
果然,李全跳出来为萧漠北说话遭到了很多人的怀疑,有人认为他是助纣为虐,有人认为事情或许真的有隐情。
县令的脸色变得难看极了,不得不说道:“那你倒是说说,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说的是错的?”
“当然有很多证据了。”
李全伸手出,掰着手指列举道:“首先,你口中能够证明萧教头杀人的只有楚家,三番五次地提到了楚家。”
“可是楚家离那个村落的距离同样不近,到底是什么样的情谊,能够随时得知村子里的情况?”
楚明暗自心惊,抬眼正好和萧漠北冰冷的视线碰到了一起。
他怀里的小孩儿掰着他的胳膊想要挣扎出来:“哥哥,你快说话呀!他说的是错的。”
随后,李全又说:“第二,你说萧教头派人在夜晚杀了大婶,你如何能够得知?”
县令的表情突然缓和,露出了老神在在的笑意,李全见此,皱眉继续道:“第三,你说我们在汤里下了毒,但是你们检查出来了吗?那汤里有毒?”
“说完了?”
县令笑得浑身的肉都在颤抖,他拍了拍掌,说:“说得好,县令大人我也不是无缘无故抓人的人,至于你说的第二点……”
他看着外面,喊道:“来人,把客栈伙计给我带过来!”
客栈伙计?李全的脸色变了,他紧张地看向萧漠北。
果不其然,被带上来的正是他们之前居住的那家客栈的伙计,那伙计经常在他们的门前晃荡,看来也是没安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