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家得了长孙女的消息早就不胫而走了,只是都听说萧老爷子疼小孙女疼的厉害,等到满月宴时,众人才觉得自己所想远远及不上传闻中老爷子对孙女的疼爱。
萧瑾瑜满月时,宴会举行的声势浩大,毕竟是为萧家长孙女举办满月宴,即使现在已经不是华夏初建时,萧家也不像当初那么重权在握,但是萧家现在手里的权利也是令人侧目的。比萧家更位高权重的要给萧老爷子面子,比萧家差的,恨不得攀龙附凤。所以,参加萧家此次宴会的人,算是集齐了华夏所有掌权者、重权者,还有商界有头有脸的人物也都来露了个脸。
宾客满堂的萧家大厅内,青年才俊、衣香丽影、垂髫小儿,比比皆是。老一辈的聚集在萧老爷子身旁,逗弄萧瑾瑜。年轻一辈的都聚在一起,女人谈论化妆品、衣服鞋子;结了婚的谈论各自的丈夫、家世;男人聚在一起谈论女人、名酒、事业。萧家大宅热热闹闹的。萧家老二萧重山、老三萧飏山也难得正经的在招呼宾客,毕竟是他们亲侄女的满月宴啊,那么可人疼的亲侄女诶。
赵学潜看着萧老头怀里的小小婴儿,小嘴一张一合的在睡觉,皮肤也水嫩水嫩的,真是眼红不已。从萧老爷子怀里抱过婴儿,用手戳戳她的小脸蛋:“这娃娃长得可真好啊,萧安国,我可真羡慕你有个这么招人疼的乖孙女。”
萧老爷子看他一副舍不得放手的模样,赶紧从他怀里抱过小瑾瑜:“这是你羡慕不来的,我的孙女肯定长得好啊。”
赵老爷子看他一副怕自己把孙女抢走的模样,气得吹胡子:“萧老头,你那是什么样子?你神气什么?小瑾瑜也是叫我一声爷爷的,那还不是我孙女一样,你得意什么劲儿呢你?!”
旁边吴雨桐实在看不过去了,这两人,也不分场合就斗嘴了,赶紧把瑾瑜抱过来:“好了,你们快去招呼宾客,瑾瑜也累了,我抱她上楼了。”就跟赵老爷子的夫人孔敏燕一起上楼去了。
两人看着孙女走了,也不吵了。萧安国指着不远处一人道:“没想到周延堂也来了。”
赵学潜抬头望去,只见那人穿着一身得体的深黑色西装,四十岁左右,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正与人谈笑:“你面子大,他又正值关键时期,他当然得来,再怎么也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啊。”
萧安国闻言不语,又指着他旁边一个身穿银灰色西装,才十八岁上下的年纪,就能看出一脸儒雅的年轻人道:“那是他儿子了?看着不简单啊,这么小的年纪就已经养成官场上你来我往的样子了。”
赵学潜看看他指的那个人,接言道:“是啊,听说今年要去读华夏首都大学,看样子也是准备从政的。”
“他们争就争吧,却把小辈也牵扯进来,不过我们也管不着,我们就颐养天年吧,这些事都是年轻人的事了。”
赵学潜闻言叹了口气:“是啊,老咯。”
赵景文看到这一幕,也好笑不已,跟萧远山道:“别人都说老小孩,你看两个老爷子不就像老小孩吗?在一块儿总是吵,这个也要争那个也要争,争了又能在安静的在一块儿聊天,也不管什么场合。”
“他们吵了大半辈子了,争都争成习惯了,见面不吵一架,估计他们自己都觉得少点什么。”
“恩,是啊。”赵景文感叹一声,国家初建时,他们就一块了,也一起经历过不少风雨,感情自然比旁人深厚,他们与李家不过是点头之交,但他们之间的友谊就要深得多。赵景文喝了口酒,发现不少名媛淑女眉目含情地在往这边看,他揶揄道:“萧远山,你看,好多女人在看你呢。”
萧远山眼角看到孙婉婷正从何阿璇那里往这边走来,便道:“明明是在看你,怎么说成看我了?你这话可不要让我媳妇儿听到了,我内院起火了,你也别想安宁。”
赵景文嘿嘿一笑:“嫂子可大方的很,才不会因为女人看你两眼就不让你、上、床呢。”
孙婉婷走到萧远山旁边,挽住萧远山的手臂,道:“你们在聊什么呢?我怎么听到你们说我了?”
赵景文得到萧远山警告的眼神一枚,便笑嘻嘻道:“没什么,在说嫂子你可真是明艳动人,美丽大方”
赵景文话还没说完,萧远山一胳膊肘拐过去:“赵景文,你小子小心点说话,语言调戏我媳妇儿怎么地?”赵景文赶紧溜开,开玩笑,被萧远山这一胳膊打实了,他非疼十天半个月不可,他还是去看他的“名媛淑女”们吧:“远山,我给我/干/闺/女准备了一辆手推车,你虽然也有,但我实在不知道送什么好,而且手推车也不嫌多嘛,让咱闺女换着坐。”
什么时候又变成他的闺女了,抢人女儿也不带这样的。萧远山看他溜的快,想着下一次找个机会非得教训他一顿不可。低头对旁边的媳妇儿温柔道:“小瑾呢?”
孙婉婷正觉着他们好逗呢,闻言收敛笑意道:“妈把她抱到楼上去了。”
萧远山点了点头,环顾四周,众人都怕萧远山的那副样子,只有少数几个朋友跟他聊聊,所以他身边没什么人。萧重山萧飏山倒是有各自的交际圈子,聊的热火朝天。却没有看到岳父岳母一家人:“岳父岳母怎么还没来?”
孙婉婷看了看周围,也没发现他们:“昨天打电话还说今天回来呢,大哥也回来,可能还没到吧。”
孙家是商贾之家,按理孙婉婷跟萧远山是不搭边的两个人,但是他们母亲是互相认识的,俩人机缘巧合(其实是萧远山费尽心机)下认识了,然后就结婚了。孙婉婷的父亲孙启正在首都商业圈里也是说得上话的人,只是两位老人年纪大了,不想管事了,便把事物一扔,交给长子孙子谦,两老环游世界去了,说是要寻找丢失的青春。孙子谦一个人管理偌大的事业,忙得要死,前段时间又在不列颠发展分公司,早就说要来看小外甥女了,偏偏不得空,说怎么也要在满月宴赶来。孙婉婷不想打扰父母的“蜜月”之旅,便一直没告诉俩老自己怀孕了,孩子都生了的事,再说在萧家什么都有,事事都周到。直到前几天俩老打电话来,才知道外孙女都出生这么久了,俩老骂了小女儿几句,无非是说,怎么生孩子的大事都不告诉他们,害的他们没见到外孙女的出生啊之类的,孙婉婷忙不迭的又是道歉,又是安慰,才平息俩老的怒火,俩老就赶紧收拾行李,说要在满月那天赶回来。
两人正想着这回事,就看到孙家俩老和孙子谦从门口进来,俩老明显是修整一番才过来的,虽然头发发白,但是精神矍铄。孙子谦一进门,就吸引了大批年轻人的目光,毕竟是青年才俊,首都有名的钻石王老五,三十五岁了还没结婚,不知道多少人冲着他那张脸、那份身世想要往他身前靠呢。
俩老走到萧老爷子身边寒暄去了,孙子谦倒是往妹妹妹夫身旁走来,孙子谦一移动,女人的目光就跟着移动,孙子谦那张脸是真真长的好,眼神深邃,五官如刀刻般完美,眉眼有点像欧洲人,听闻祖上是有西方血统的,好身材穿着西装都掩盖不住,这也就算了,偏偏这么大年纪了也不结婚,这不是招女人嘛。
两个男人握了握手,孙婉婷打小她哥就疼她,所以她一见面就扑到人家怀里撒娇去了:“哥,你怎么现在才来,你都还没见过你外甥女呢。”
孙子谦搂着妹妹,看着萧远山那恨不得把妹妹从他怀里扯出来的样子,暗暗点头,萧远山还是很疼妹妹的,一边道:“那是谁怀孕了都不告诉我们的?”
孙婉婷打她哥:“你每次转移话题。”
萧远山不动声色地把媳妇搂到自己怀里,道:“婉婷,子谦还没看过小瑾呢,我们带爸妈,子谦上楼去看小瑾吧。”
等看完小外孙女,孙家俩老又开始数落女儿,其实主要是孙妈妈,孙爸爸倒是没那么大怨言,孙妈妈坐在沙发上,先是说含辛茹苦养大女儿不容易,然后又说女儿长大了,再也不需要妈妈了,最后又说,生孩子的事也不通知他们一声,将来小外孙女不跟他们亲怎么办。
孙婉婷哭笑不得,心道这么小的孩子,哪里就会知道外公外婆没有见证她的出生的事呢,孙婉婷拿爸妈没办法,回头求救丈夫。
萧远山收到媳妇儿的求救信号,出言道:“爸,妈,小瑾还在睡呢,别吵醒她了。”孙妈妈这才消停。孙婉婷暗自松了口气。
孙妈妈这才想起还没给外孙女礼物呢,从包里拿出一个包装精致的盒子来:“远山,这是一副长命锁,我们也不希望外孙女有什么大作为,只要平安顺利就好,这是我和老爷子找高僧开过光的,给我外孙女戴着吧。”
萧远山夫妇倒是不信这个,不过这也是老人一番心意,而且老人信,他们信与不信也没什么大碍,便收下来了:“谢谢爸,谢谢妈,等孩子再大一点就给她戴。”
孙妈妈又对孙子谦道:“子谦,这可是你亲外甥女,你的礼物可不能马虎啊。”
孙子谦早就在准备了,只是法律程序复杂,文件还没弄好,所以没有带过来:“妈,这可是我们家第一个孙辈,我当然不会马虎,礼物我也早就想好了,只等准备妥当,就拿过来了。”
“什么礼物,神神秘秘的。”
“也不是神秘,就是一份股份转让书,还没批下来。”孙妈妈这才满意。
孙婉婷闻言,道:“哥,我自己就有公司百分之五的股份,你怎么还给小瑾呢?”
“也是我作为舅舅的一番心意啊。”
“你给了多少啊?”
“百分之十五。”
孙婉婷这是真惊讶了:“哥,这也太多了,你这样也不怕把小瑾养成败家子啊。”
孙家的集团实力雄厚,各方都有所涉猎,但主要还是建筑这一块,几乎垄断了首都的建筑业,在全国占领了约百分之四十的市场份额。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只要不用来赌和毒,基本上够人花一辈子了。所以孙婉婷才这么惊讶。
孙子谦还没说话,孙妈妈在那边急了:“婉婷,我们孙家的孙女再怎么也不会败家,再说,败家又怎样,又不是养不起。”
孙婉婷额头上要冒黑线了:“妈,只是百分之十五太多了,小瑾也不需要那么多啊。”
孙妈妈又道:“我们小瑾值得最好的。”孙婉婷不再开口了,反正在两家老人看来,自己家的外孙女、孙女是最好的。
萧远山倒不觉得什么,每个人的心意都不同,但什么礼物都是同样的,代表的都是亲人们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