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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读这首诗的时候,没感觉出什么,但是回想起来却意味深长啊。
读了这首诗,我只想说,能够用努力得来的东西,我愿意尽力争取。
我要一步一步往上爬,在最高点乘着叶片往前飞,好诗!
…
夏树看着自己微博的评论,一脸懵逼。
好是好,励志也够励志,但这真的是一首歌的歌词啊!
不过想到《蜗牛》在语文出版社修订的新版教材小学一二年级和初中一二年级通过教育部验收,以及入选三年级的延伸阅读中这两项辉煌战绩。
说它是一首现代诗,好像真的不是很过分。
只不过…
夏树看着自己刚刚折腾出来的曲谱,哭笑不得,自己到底要不要把它公布出去呢?
他正苦恼不知所措的时候,一上午就没清闲的电话又一次响了起来。
这一次的来电人有点儿出人意料,“岳灵诗”这个名字在上面一闪一闪。
“喂?我的粉丝?好久不见啊!”
岳灵诗噗嗤一笑:“偶像,我也蛮想你的!”
“想我怎么会这么长时间不联系?”夏树打趣一句,又道,“这次忽然来电话,一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有啥事儿?”
岳灵诗果然很配合地直入正题:“我爸想见你。”
“你爸!?”夏树这两个字说的荡气回肠,在宾馆房间内回荡。
“‘岳鹏’这个名字,你应该挺熟悉的吧?”
岳鹏,湖大汉语言文学系主任,教授,著名学者。
此人江湖人称岳夫子,文言文说的贼六,还擅长十余种方言,不光精通俄语,西班牙语、德语和东瀛语也有涉猎。
他最喜欢的梗是“茴香豆的茴字有四种写法”,因为无论什么事情都能扯到这上面去,所以还有一个外号——硬梗王。
以上内容均出自湖大学生岳灵诗之口,未经过任何加工。
当岳灵诗敲响湖大北教职工宿舍2号楼301户的大门时,已经过了饭点,但屋内飘来的香气,还是让夏树感到了一阵惴惴不安。
“吃饭?这不在计划内呀?”
“我也没办法,家里一直是我爸做主的,他就喜欢没事和…”
岳灵诗话还没有说完,门就打开了,一个戴着眼镜五十岁左右的男人出现在了门口。
他像是见到了老朋友一般跟夏树紧紧握手:“我们等您好久了,夏树先生。”
就在夏树疑惑自己要不要说“同志,您辛苦了”的时候,岳灵诗站出来解围:“爸,你就别折腾他了!”
“你看,女儿就这点不好,喜欢胳膊肘往外拐。”岳鹏这么又是摇头,又是叹气,似乎是千言万语汇成了这么一句话。
岳灵诗不满地有叫一声:“爸!”
“好好好…不说了!”岳鹏哈哈大笑,将两人引到桌边坐下。
夏树这才注意到桌子上居然摆着标准的四菜一汤,一个同样戴着眼镜的女士已经落座。
经介绍,这是岳灵诗的母亲李子文,也是湖大的教授。
岳家这三口居然全是高级知识分子,所以都戴着眼镜,看来书看得多确实容易近视眼。
夏树刚刚坐定,岳鹏就开口了:“你知道我是谁吧?”
“当然!感谢您对我的帮助,没有您的那篇文章,我不知道还要被折腾多久呢!”
夏树刷的一下站了起来,答谢,鞠躬一气呵成。
“坐下,坐下!跟我客气什么?”岳鹏笑呵呵地,如同一个弥勒佛。
于是,夏树在他的安慰中别别扭扭地重新坐回座位。
“唉,说句实话,我是不太管这些事的,也就是灵诗跟我提了一嘴,我这才看了你的《蜗牛》,别说,还真不错!”
老爷子都这么开口了,夏树哪还有继续坐着的道理,他又一次刷的一下站了起来。
“您过奖了!”
他先是谦虚一句,然后将目光转向岳灵诗:“谢谢!”
“噗嗤…你可别!”岳灵诗给四人盛着饭,哑然失笑,“你呀,这样站站坐坐的,也不怕把腰弄折了?坐下吧。”
如此辛苦是拜谁所赐?
当然,夏树可不敢这么吐槽,他陪着笑脸坐下。
这一家人算是自己的恩人,面子上的谢意,还是要清清楚楚表达出来的。
这是做人的礼貌。
岳鹏似乎对他的表现很满意,他殷勤地给夏树夹了些菜,开口说道:“听说,你是一名歌手?最近还挺火的?”
“火倒不至于,但确实是歌手。”夏树正襟危坐、小心翼翼地答道。
岳鹏听了这话,立即语重心长的规劝:“年轻人,喜欢点儿课外知识是好事,但是不要影响到自己的主业。”
“???”
夏树懵逼,对方这是把自己当成他的学生了?
岳灵诗可爱地皱皱小鼻子,翻译道:“我爸的意思是,你有写诗的天赋,音乐玩一玩可以,但不能在上面太费神了。”
听了这话,夏树就有点儿不愿意了:“岳老师,《诗经》是中国古代诗歌开端,最早的一部诗歌总集,在内容上分为《风》、《雅》、《颂》三个部分。”
岳鹏饶有兴趣地看着他:“哦,没想到你初高中的知识还没有还回去呀,能不能再聊多一点儿。”
夏树咽了口口水,继续说:“《风》是周代各地的歌谣;《雅》是周人的正声雅乐,又分《小雅》和《大雅》;《颂》是周王庭和贵族宗庙祭祀的乐歌。”
“说到底,诗歌诗歌,两者相辅相成,毛将焉附!怎么能说诗是主业,歌是课外知识呢?”
一锤定音!
夏树对自己的陈述很满意,拿起面前的碗喝了一大口。
海带汤?蛮不错的嘛,比大学食堂的刷锅水好多了…
等等,这好像是岳鹏的家来着!
这样在人家汉语言文学的教授面前夸夸其谈《诗经》,真的没有问题吗?
夏树一边慢吞吞地吮吸着碗里的汤,一边小心翼翼地抬眼观察岳鹏。
结果老爷子竟然非常开心,一副笑得合不拢嘴的样子,夏树这才放了心。
“不错,像你这样懂《诗经》的艺人已经不多了,你很不错!”
岳鹏赞扬的时候,眼神满是欣赏,看得夏树有点儿毛毛的。
结果,老爷子出乎意料地来了句:“小伙子,把《蜗牛》交给国家吧!”
夏树又一次蒙圈了,对方这毫无起承转合地说话方式弄得他晕乎乎的。
这个时候,还是岳灵诗站出来给予帮助。
她斯斯文文地将嘴里的菜咽下去,说道:“我爸的意思是,他觉得你的这首《蜗牛》很不错,想要弄到课本上去,再不济,也能混上个课外引申读物的名头。”
夏树当然没意见,只是这奇怪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儿?
无论是这个世界,还是原来的世界,果然是金子都会发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