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玉儿跟豪格谈过话后,果然没过多久七阿哥不是正统的流言便在宫中传的纷纷扬扬。
毕竟是皇子没有人敢上去,让七皇子滴血验亲什么的。但是这种事情越是没有办法证实,却越发给人一种是事情真相的感觉。
这样的留言也让哲哲措手不及,在宫中彻查过一番后。哲哲打死了很多乱嚼舌根的人,留言这才算是压了下来,没有传到正在坐月子的大玉儿耳中。
眼见小玉儿的临盆之日越来越近,现在不光宫里紧张起来了。渐渐的连所有八旗的子弟,都变得不能淡定起来。
毕竟大阿哥一日没有得到玉玺,一日没有登基。这万事就有可能朝着不同的方向走去,所以即便是到了十二月彻骨的寒冬,因为新任大汗的人选问题,整个盛京却还是处在一种异常紧张的氛围中。
是夜盛京三贝勒莽古尔泰的府上,在弄得灯火通明的书房中。莽古尔泰看着一脸平静的多尔衮难得的没有开口。
见他的表现,多尔衮幽幽道:“三哥,你也是父汗的嫡子。今日这情况你也看到了,我劝你还是好好的为自己想一想。”
今日朝堂之上,莽古尔泰刚刚提出想让自己的儿子做兵部的尚书。就被豪格一顿毫不留情的讽刺,而两大辅臣却只当是没有听到。
想起今日被弄的没脸的事情,莽古尔泰一张脸立马变得漆黑无比。
不过此事非同一般,莽古尔泰也不敢草率只能气冲冲道:“他豪格算个什么东西,老子在外拼死拼活时,他还在吃奶呢?”
端起一边的茶杯,在身边烛光闪烁下,多尔衮神色不明道:“他的确不是个什么厉害角色,也不是好东西。但是一旦他得到玉玺,那么他就有对我们呼来喝去的权利了。而且说句实话,他做大汗我也只是一时不服气而已,对我本身并没有多大的损失,倒是三哥你可就凶多吉少了。”
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当日他在大明边境,对豪格出言不逊引来的事端。莽古尔泰想通关节后,就更加觉得豪格小家子气斤斤计较没有气度。
心中百转千回一下子想了很多,到了最后莽古尔泰眯着眼睛狠狠道:“都是永福宫那个蠢女人多事,你说她要是自己做太后。让五阿哥嗣位,不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吗?”
喝着茶的多尔衮闻言眼神一冷,却又迅速抬头讽刺道:“妇人之仁嘛,头发长见识短,永远都想着那些情情爱爱。一点都没有为自己的儿子着想过,为今之计也只能另选他人了。“
大汗都已经说了一定要嫡子,如今他们都不希望大阿哥即位。五阿哥玉福晋又是不争气的,那么想来也就只有大福晋的七阿哥了。
想起近来宫中的谣言,莽古尔泰面上带出一点是男人都懂得猥琐表情。好奇道:“我说老十四,那孩子不会---“
多尔衮本来冷静的面上闻言显出一丝尴尬和苦涩来,良久他才低声道:“三哥,你认为我要是真的碰了大玉儿,大汗他能让我好好活到今日?“
“这倒也是,这宫里还有敬事房呢?”哈哈大笑了一声,本来带着笑的莽古尔泰突然猛地停下笑声,阴测测的看着多尔衮咬牙道:“别人让我莽古尔泰不痛快,休想我会让他痛快。你放心吧老十四,这事就算你不找我我也会找你的。老子早就看不惯豪格那乳臭未干的臭小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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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距离临盆的日子越来越短,不光别人不淡定起来。就连小玉儿也随着日子越来越近,逐渐变得越来越急躁起来。
今日见给自己梳头的侍女抓住自己的头发后,竟然直愣愣的发起呆来。已经暴躁不堪的小玉儿几乎想都没有多想,就拿起了面前梳妆台上的发簪。
直到手上传来一阵冰冷小玉儿这才恢复了理智,急急收住手。怒斥道:“还不快给我滚!都滚出去!”
“福晋息怒,奴婢这就告退。“梳头宫女早在小玉儿拿起桌上的发簪时,就已经清醒了过来。正跪着瑟瑟发抖听到了小玉儿的话,连忙急急退了下去。
等看到永福宫的宫女一下子退了一个干净,小玉儿这才挥手狠狠把面前的东西都挥了下去。
本来在外等候的荣信,见宫女们一个一个灰头土脸的走了出来,连忙急急的走了进来。
看到小玉儿还披头散发的,荣信便赶紧拿起一边的玉梳小心翼翼的跪在了小玉儿的身后。
本来要发怒的小玉儿,见来人是自己一手提拔上来的小太监。也就没有在发火只是闷闷道:“一个一个的都欺负我,到现在都不露面。是不是真的要让我下去陪他。想的倒是美,我有那么傻吗?”
知道小玉儿只是想要发泄一下,现在也不一定需要他说话。所以荣信便只是点点头,仔仔细细的帮小玉儿梳起头来。
前面小玉儿还在东一句西一句的说着皇太极的不是,在她身后的荣信却是忍了很久才没有失控大叫出来。
看着小玉儿脖子后面的一片片红,即便荣信只是一个太监也认得出那是什么。小玉儿现在身子浮肿可能没什么感觉,但是看着确实蛮心惊的。想起最近每天晚上都是太极殿的那位全公公来守夜,小全子的心里便再也平静不下来了。
见自己的主子终于不再情绪失控了,荣信在替她高兴的同时,却又深深的感觉爱新觉罗家的男人,真是一个比一个变态心狠。
当然这样的话,荣信也只能自己在心里想一下也不敢多说。只能缓缓的扶起小玉儿劝慰了几句,又给小玉儿说了一会五阿哥,这才让小玉儿不再那么的担惊受怕焦躁不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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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同一时刻,大学士范文程的府上却来了一个意外的客人。当下人来报说有位蒙古的客人求见后,范文程便亲自出去把来人接了进来。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出声,等范文程刚刚把人带到偏院后。赫然见整个偏院已经被一个一个的黑衣侍卫围了一个水泄不通。
本来侍卫看到范文程还想要拦住去通报,但是等看到范文程身边的蒙古人后便立马直接放行了。
身为此地主人,却没有想到自己的面子都没有身边这个二十开头的青年大。苦笑着摸摸鼻子,范文程只能乖乖的继续把人领了进去。
偏院门口有很多侍卫把守,但是里面却意外的没有一个人。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范文程上前敲了一下门轻声道:“主子?”
几乎就在他话音刚落,立马便传来一阵阵低低的咳嗽声。随即有一个暗哑的声音低低道:“什么事?”
“是----”
“大汗,是我。”似乎是不满他们的磨磨蹭蹭,来人直接走到了门口大声起来。
没想到竟然是阿布尔,屋内刚刚换下侍卫衣服的皇太极。不顾自己仅着单衣的窘态,立马几步上前打开了房门。
待范文程识趣退下后,屋里那个明显已经消瘦了很多的皇太极。立马抚着阿木尔的胳膊。担心道:“一切都顺利吧?”
点点头,因为皇太极的声音,阿木尔心中有了一丝歉意。那日要是他能早点找到皇太极,也许就不会让皇太极弄到现在这个地步。摇摇头放下心中的那点歉意,阿木尔立马兴奋的从身后那个脏脏的背包里掏出一个异常华丽精致的盒子来。
看着被阿木尔递过来的盒子,皇太极的眼神一下子变得漆黑的吓人起来。怕吓着身边的青年,皇太极很快就恢复了平常声音低哑道:“这次应该不会错了吧?”
似乎就是在等他这句话,阿木尔立即道:“这是从林丹汗的那个囊囊大福晋手中得来的应该错不了的。而且我看过,这下面确实有“受命于天,既寿永昌”的字样。”
前不久的辛苦似乎一下子便烟消云散,看着桌上的锦盒。皇太极终于露出一个笑来。
见皇太极只是笑却不着急打开,阿木尔急道:“大汗那个林丹汗诡计多端,上次就被他给逃了。还让你受了伤,会不会这次---”
想起被林丹汗弄下水,又在几乎没气时又被他弄了上来扔到了岸边的事实。皇太极愣神很久有点不知道是该怨他还是感激他。
稳了稳心神,皇太极看着阿木耳淡淡道:“察哈尔被灭,林丹汗被我赶到青海了。这玉玺是我从蒙古得来的,我皇太极说它是真的,它便一定是真的。”
被皇太极平平淡淡的自负语调给震住,阿木尔好久都没有出声。
就在阿木尔愣神之时,皇太极咳嗽了两声好奇道:“对了,那个囊囊大福晋有什么条件吗?”
本来还在楞神的阿木尔,听到他的话立马眼神飘忽起来。
好久没见他这样,皇太极面色有些凝重起来:“怎么了,难道今时今日她还敢狮子大开口。”
吐吐舌头,阿木尔干巴巴道:“这玉玺本来就是林丹汗留给长子额哲的,没想到被她偷偷骗了去说是拿它换林丹汗。可是她点子背刚刚得手,大汗和林丹汗双双落水的消息便不胫而走。知道换取林丹汗无望,额哲和苏泰大福晋自然不肯再把玉玺给她了。”
“说重点---”眼见连阿木尔说话都吞吞吐吐起来,皇太极立马做出不悦的样子。
听出皇太极语气间的不耐,阿木尔闭上眼睛大声道:“囊囊大福晋和苏泰大福晋的人打成一团。我当时只是想抢到玉玺,没想到一时失手刺伤了囊囊大福晋,听说她最后不治死了。”、
意料外的回答,皇太极过了一会才挑眉道:“那苏泰大福晋和囊囊大福晋身边的人就没有追杀你?”
听不出皇太极到底是喜还是怒,阿木尔只能继续道:“我带的人多,又都穿着大明朝的衣服,他们不敢追上来。”
没想到短短时间,阿木尔便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皇太极立马勾起唇角赞道:“好,好,真不愧是我五阿哥的舅舅,果然有胆识。”
被皇太极这么不伦不类地夸了一下,沾沾自喜的阿木尔呵呵傻笑了半天。才终于小心翼翼道:“对了大汗,您现在身上的擦伤和风寒不是好多了吗?怎么还没有进宫,我妹妹现在肯定担心死了。”
看着阿木尔满是担心的眼神,皇太极脑中一下子浮现出那个,最近晚上没有安神香就绝对睡不着的人。
看着阿木尔的眼神有点松软起来,半响皇太极才幽幽道:“不急,还有三日就是玉儿的临盆之日了。我想到时再进宫给她一个惊喜。”
“哦。”知道自己无法改变皇太极的任何决定,阿木尔愣了一下才继续道:“那个大汉,您看德统领和鳌拜将军都在外面两个多月了,要不要---”
举起手,制止了阿木尔接下来的话,皇太极看着他笑道:“也不差这几天,就让他们再担心几天吧。就当是对他们的磨练,对了你急匆匆过来还没有休息一下吧。去外面让侍卫带你去洗漱一番,下午等你休息好了,我就带你去外面好好逛逛。”
“恩,好啊。我这就去准备”立马站了起来,阿木尔连忙做疲惫状,没有再继续刚才的话题。
从皇太极那里出来,阿木尔在进了给他准备的屋子后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当初趁乱杀死囊囊大福晋他并不后悔,短短几个月他的手上已经沾满了鲜血。囊囊她自寻死路,他也只是成全她而已。
但是皇太极明明到盛京都快一个多月了,到现在都可以忍着不联络他妹妹。还眼睁睁看着好多人为他担惊受怕,即便现在已经变得心冷了很多阿木尔也不禁感到心寒。166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