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暖哑口无言。
她抹了一把眼泪,带着浓重的鼻音,垂眸道:“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好,容悦,你说吧,你让我做什么,我都不会有半句怨言。”
容悦眼底的锋芒微微收敛,唇角抿出一抹略带苦涩的笑容,“我能要你做什么?说白了,这五年,我会对你好亲近你,今天我会在这里冲着你吼,不都是为了我哥么?江小暖,我不关心你怎么样,我只要我哥好。所以——别问我要你做什么,你问我哥吧,他最想要什么。”
【江小暖,我为你而改变,你看到了吗?】
【江小暖,我要的东西,只有你能给。】
【暖暖,我要的,你愿意给我么?】
昨天晚上,容臣在游泳室和自己说过的话,又在耳边响起。
容臣花了五年的时间,默默做了那么多事情,他想要的,是什么?
大概这整个庄园的大厮小斯们,都是该知道答案的。
容悦说完这句话,就带着林然和费勒离开了治疗室,江小暖一个人坐在容臣病房门口,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
愧疚、自责、懊悔、羞愧。
当那些她还在刻意回避、那些她还在彷徨迷茫的东西,被容悦那么轻而易举推到台面后,一切,就变得面目全非起来。
这五年,不再是她江小暖和容臣的一场友谊,而是一个女人不断的漠视,以及一个男人孜孜不倦的默默付出。
江小暖突然发现:虽然直到不久前,她才发现容臣对她有其他情绪,可是,即便这五年她只是把他当朋友,她似乎也真的没有为这个男人做过什么。
甚至,她根本不了解容臣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人。
为什么会这样呢?
因为容臣是那么温柔体贴的一个男人啊!他总是让人忍不住去依靠去信任,久而久之,她就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模式。
而今天,江小暖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了:自己这么做,是多么无耻。
说得难听点,她几乎就是在利用容臣。
想到这里,江小暖再也无法深入思考了。
她抱着自己的膝盖,就那么默默坐在容臣病房门口,仿佛这样守着他,能够减去她所犯的错误一般。
在病房门口坐了大概两个小时,费勒折回来找她。
“江小姐,少爷再过两个小时就要醒了,医生说,他需要吃些清淡营养的东西补充。”
江小暖闻言,一把抹去脸上的泪水,她仓惶的从地上站起来,道:“我去做饭,我马上去,费勒,快,带我去厨房!”
费勒扶着她站稳了身体,道:“少爷若是看到江小姐这副模样,又该心疼了,少爷之后都需要静养,尽可能保持好心情。江小姐,时间还来得及,您先去洗漱换个衣服吧!”
费勒的话又让江小暖哽咽着,“费勒,我真的是混蛋,容臣对我那么好,我还害他受伤。”
费勒摇头,“小姐刚才也是急了,口不择言,江小姐不要自责。这种事情,谁都不愿意发生。但既然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那么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