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十一点半,纽约市中心一家医院里。
张锐和石塬正躺在病床上开着玩笑,病床的门就被人推来了。
看来来人,两个男人脸上的笑容立刻收的一干二净,像是偷玩手机被教导主任发现的高中生,猛地坐直了身体。
“沈总。”
“沈总。”
张锐和石塬纷纷开口叫了一声。
沈凌夜关上门,抽了张椅子在张锐床边坐下,开门见山,“昨天海上,到底怎么回事?”
事情虽然是过去的,但是沈凌夜显然并没有要彻底丢到一边的意思。
他冷眼看张锐,又补充了一句,“老实说。”
张锐咽了口口水,在床上调整了一下身体,然后开始阐述昨天海上的经历。
“……具体我也不清楚,总之我找到江小姐的时候,她正抱着一片游艇残片浮在海里。后来我问她怎么回事,她她说,她在Tonny车副驾驶座下找到了一个放有武器的箱子,从里面拿了一枚手榴……”
张锐越说越轻,到最后又小心翼翼看了一眼阴晴不定的沈凌夜。
沈凌夜问:“你说,她很可能一个人在海上漂了三到四个小时?”
张锐点头,“是。”
沈凌夜:“她还用手榴弹炸了游艇?”
张锐:“是。”
沈凌夜调整了一下坐姿,“你告诉我,她一个女人,怎么会用手榴弹?”
张锐讪讪一笑,“那什么,去马赛的时候,在飞机上,我闲着无聊,和江小猫——哦不,江小姐,聊起过……”
沈凌夜沉默了片刻,问:“确定Tonny死了么?”
张锐道:“江小姐说亲眼看着他被炸死的。”
就在张锐和石塬都以为暴君大人不记小人过要赦免他们时,沈凌夜又森森开口:“张锐,昨天会议前,你说的那个卧底,就是江小暖。”
张锐:“……”
沈凌夜又道:“昨天上午,你不是告诉我,江小暖在公寓洗澡么?”
石塬:“……”
沈凌夜目光扫过床上两个病号,进行最后判刑,“以后慢慢收拾你们!”
言毕,沈暴君就扭头,离开了病房。
张锐和石塬各自松了口气。
张锐靠在床头,看了眼自己绑着纱布的右手肩膀,道:“你猜暴君要怎么收拾我们?”
石塬道:“虽然隐瞒不报错在先,现在也算是将功补过,他只是说说,不会真的计较的。”
张锐啧啧摇头,“你太不了解暴君了,他要是不计较昨天的事,我——”
张锐话还没喊出来,又被房间的开门声吓了回去。
门口,容悦探进脑袋来。
张锐看清来人,长吁一口气,“姑奶奶,你要吓死人是不是?!”
容悦走进门,不理张锐的埋怨,双手扣在身后,居高临下看他,“原本以为你挺厉害的,原来也是只脆皮狗。”
张锐活了那么多年第一次被一个弱不禁风的女人鄙视,这一鄙视在世界跨种族去了狗的行列,还是脆皮的。
他顿时不悦了,“容小姐,我是脆皮狗,那敢问你家那位病美人算什么?脆皮薯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