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红裙
百十头羊浩浩而前，
善良的呼声如梦如幻。
每头都不曾徒劳往返，
肚子鼓鼓装扮着娠娩。
诗人作势吆喝嘶喊，
声音却苦守肚腹发不出半点。
*
是否又回到了医院门前？
重复的情节多么可厌！
羊群止步，口弦中断，
一个挎枪的少女从容上前；
哦，红裙娇艳而耀眼，
这是凡人还是世外天仙？
*
诗人傻乎乎大睁着眼，
以疟疾的症状发出惊颤。
少女垂眸看他，先是惊奇，
随即荡起了柔情万千，
那样清，那样纯，
那样近又缥缈如烟。
*
少女轻抿着嘴唇，
想发言却换成了幽叹；
不知是诗人引发了她的思念，
还是惨景触动了她的爱弦？
她摇摇头，吆起羊群，
又若无其事弹动了铜片。
*
哦，这是什么梦幻，
一个诗人没有一头羊幸运？
诗人惨然闭上眼，
黑暗提前来到了心间。
其实也算幸运，
有几人临终还看见如花美眷？
*
听！铮铮口弦，
为何出现了异样的混乱？
咩咩的呼儿唤母声，
为何还流进耳管？
这是阴曹地府，
还是天庭里面？
*
红裙少女又回来了，
轻点着洁白的鹅卵，
一言不发形如聋哑，
把他扶进了不远的山洞。
山洞有的是套间，一侧羊占，
一侧摊着火堆和毛毡。
72殊遇
诗人躺在毛毡上，茫然无计，
任凭少女化盐水给他擦洗。
遍体鳞伤让她加重呼吸，
始终引不出一言半语。
少女洗手又调出炒面，
一点点喂进他的口里。
*
这个古老的山洞，
分明是她的家。
但一个少女孤处荒野，
这又多像传奇童话？
哦，这是梦苑仙葩，
还是鬼域的幻化？
*
夜幕毅然罩下来，
火焰变得空前可爱。
小羊的呼声若有若无，
不时地攀着粪气飘过来，
少女把诗人的钱袋扔开，
垂眸静坐如痴如呆。
*
诗人努力到尽头，
坐起身子开了口：
“美丽善良的好姑娘，
多谢你对我高抬贵手！
白昼里你纯真可爱，
此刻却为何忧忧愁愁？”
*
少女怔怔片刻，
突地抱住了他的头：
“你问我？你问我？
你问我为何这样难受？
告诉你，告诉你，
我的名声臭遍了所有山沟！”
*
“不会不会，你胡说信口，
你的名声香如美酒！”
诗人有些意乱情迷，
微微地推开了纤纤素手。
少女急着再抱他的头，
情急心切，花枝乱抖。
*
“啊，熟人嫌我臭，
你这生人也嫌我是浊流？
我不愿别人看我的红裙，
你看了却也作呕？”
少女连声抗议，满脸绯红，
诗人惶恐忙不迭把手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