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于达穿好衣裤。他不后悔。他从来没有这样尽情挥洒过自己的**。
他还没有忘记从学生衣袋里掉出的避孕套。他不放心，害怕传染疾病。他不知怎么走进店铺的去的，他平时路过这里，这家店铺引起过她的注意，他想自己永远不会进这里的。他不好意思地看着售货员。“你好，需要什么？”售货员随和地问。
于达支支吾吾地说：“老婆不能采取其他的避孕方法。要那个，避孕套！”看见售货员很随意地问他要那一种，像买一双袜子一般，于达便也坦然放松了。于是他也随意地却慌乱地飘了几眼夫妻保健用品柜台内的物品，他的心怦怦乱跳起来。
有一个男人，几个油头粉面的人拥簇着，象是在买自慰器，挑笑地让女性售货员作示范。
于达慌忙离开这里，身上冒出一层冷汗。他很满足。他也成为了一个征服着，一个征服了另一个陌生女人的男人。那女人，是一头乖顺的小羊。在她面前，于达找回了自我。威猛，强悍，随心所欲。男人的尊严，男人的气度，男人的魄力。他是在老地方找到她的。她喝醉了，她可怜巴巴又温情地看着他。“一个人？”于达问。
“是呀。”
“你老公呢？”
那女人哈哈大笑起来：“老公？老公会陪老婆来这地方？哦，对不起，我理解错了。我是单身，早离了。男人没钱就得离，你呢？是有钱了？有钱早晚也的离！”
于达见那女人语无伦次，真是喝多了。“你不要喝了，我送你回家吧！”于达突然想了解她，想和她接近。她他还很有魅力，成熟女人的魅力。于达把她和李小梅对比过，在床上，她更有情调，更能激发男人的激情和**。
看着那女人在他的欲火包围中，她的灵与肉在渐渐地骚动，在自然而然地展示出她的风骚，她的妩媚，她的性感多姿的体态，在灼烧，在鼓涨，在翕动，在伸缩，娇甜的呻吟，疯狂地颤抖，直至享受她能让所有男人都**的忘却一切的**声．．．．．．甜美的，娇柔的，刺激的，和谐的，能让男人再接再厉的磁性的诱惑．．．．．．他在天堂，他在欣赏着她，她在融化．．．．．．
他警告她，不许她再有第二个男人。他要像那些老板一样，包二奶。
“记住了？以后我就养活你。你不要再去酒吧，不许在接触别的男人。听话。”于达拥抱着她。贴着她兴奋后滚烫的脸颊，看到她淡淡的眼角的皱纹，于达升起怜香惜玉之情。他想，他确实是白活了，他对她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他很清爽，从精神到**的清爽。他的经济还行，她就是下岗女工，她的档次不高。于达感觉创造了一个完全归属自己的领域。他有点成就感。他对这女人的文化品位不完全满意，但他有信心去调教她，打造她，把她挑教打造成娇女、情人、荡妇，只属于自己的妓女，廉价的却是有品位的有档次的妓女。
“哇，好香呀，做什么好吃的了？”于达一进门就闻到了浓浓的饭香。
“爸爸——你回来了！”女儿迎上来，冲进他怀里，他抱起她，女儿搂着他的脖子。
“告诉爸爸，今天上学开心吗？”
“开心，我们老师说了，今年春天要带我们春游。爸，呢不带你的学生去吗？”
“爸爸的学生是中学生了，大了，想玩自己组织，不用爸爸带着了。”于达轻轻拍拍女儿的笑脸蛋说。
“那你也去玩么，和学生一起玩多开心呀！”
“傻孩子，你不看电视，现在因为意外事故，家长和学校打官事的案例很多的，爸爸可不想承担那责任呀！”
“你回来了？”李小梅在厨房喊。
“嗯，接孩子是那条路还是那么拥挤吗？”
“是呀，还是那样。大车小车一起过，真是提心吊胆。”
“那我们老师就不怕承担责任吗？”女儿依然拉着他的衣角问。
“也许吧。我说孩子，你真想出去玩？”于达蹲下身来问。他对自己的女儿从没有这样的耐心和心情。
“当然。”女儿从书包里取出一张考试卷来。
“假如老师不带你们去，爸爸就带你出去玩一回，好吧？”于达心想，老师是哄着让孩子有点希望，开心一些罢了，谁会带他们去呢？即使老师愿意，学校也不容许的。
“不么！我就要和老师同学们一起春游，和你们没意思。老师会带我们去的！”女儿天真地说。
“好好，怪孩子，咱们吃饭了哦，爸爸帮妈妈干活去好吗？”
“哦”女儿不情愿地回到了书房，把那张写着满分的考试卷铺展在自台上，眨巴着一双灵秀的大眼镜，自己欣赏起来。
于达走进厨房，对李小梅说：“老婆，你闭上眼。”于达拽着李小梅的胳膊。
“做什么呀？看我忙着呢！”李小梅甩开了于达的手，继续拌凉菜。
“闭上眼！”
“什么呀，你说吧！”
于达从西装内衣兜里掏出一个精美的首饰盒。
“送你。你不早就喜欢吗？”
李小梅在围裙上抹抹手，结果盒子打开。
“谁让你买了。我只是说说么。咱们还得攒钱供孩子上大学呢。怎么买这个？”李小梅永远都是那样的平静。于达有些没趣。
“老婆，你也很辛苦的了。喜欢吗？”于达从背后楼住李小梅的腰。
“嗯。就是觉得有点奢侈，一万来块钱呢！带这有啥用？”
“老婆，不吻我一下？”于达恳求地说。
“你今天什么喜事这么煽情呀，别无聊了，我该做饭了。”李小梅把钻戒收进盒里，放在床头柜抽屉中。回到厨房，开了橱柜们，取出一盘子，准备把凉菜盛好。
于达想到了那女人。
李小梅的“喜事”两字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他已经没有喜事了，他只有一桩脏事，恰恰是这桩脏事，维持着他的灵魂和**。他似乎忘记了当时那些感受，不，他永远不会忘记的，他需要那女人来调节自己，在那里他才感觉自己是真正的男人。他摸了一把脸，感觉自己好可怜好可怜。这是一个永远无法吐露的感觉。只有无休止的咬噬着他的心，腐蚀着他的躯体，支撑着他的生命。“没有人会知道，没有人会体验到我的痛楚。”
．．．．．．
“于达，帮我拿一下电饭煲。煮好米饭，就炒菜，饭马上就好。”李小梅在厨房喊。她说话的声音明显比往日提高了。于达知道她的心情很好，很愉快。在他失去那份愉快情绪的时候，李小梅才多少体现出一点愉悦，他们没有产生共鸣的时候，没有互动的可能。他和李小梅没有共振和触电的交流。他丝毫也没有开心的感觉。他放下电饭煲懒散地要到卧室，被李小梅喊住了．
“别走呀，于达。我说，我们就这样过日子有多好。挣回工资就行了，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关键是要面对现实，自己保持一个好心情。有很多事是由不得你的，也不是你想象中的．．．．．．”
“我说李小梅，你这是教育学生吗？你懂得怎么做人，你做出点事业看看，那才是真的。天桥的把式——”于达不耐烦地在客厅的沙方上躺下。
“我说你这人，今天看你高兴我才说两句。我啥时候说教你了？好吧，我不说了。——真是的，喜怒无常。”
于达也知道，自己喜怒无常，像妇女进了更年期。这一点他佩服李小梅。有时想，她的性格和李小梅换一换，也许他的成功几率回大些。不是说，性格决定命运吗？那李小梅的性格又决定了她自己怎样的命运呢？
他看着她，愧疚的目光很快被垂下的眼帘遮住了。她拉起李小梅的手，让他坐在自己身旁。欲语还休。于达认为，自己有负于李小梅。不仅仅是他有了外遇，那只是瞬间的产物。或者说，那女人只是他的玩物而已。永久的玩物。他为李小梅悲哀，他从没有全身心地对待过她，她没有得到过一个男人真正的爱意。他的爱是能装下整个宇宙的爱。博大，激情，温柔，细致，体贴，呵护。他会为所爱付出生命！可他无法给以李小梅，李小梅不会享受他的情爱。也激发不起他所有的情爱。他不归咎于自己有没有责任心，是不是一个好老公，他想这缘于李小梅的性格，是她的性格造就了她自己的不幸。更可悲的是，李小梅对此麻木不仁！于达简直不能理解李小梅对此内心的感受怎样。“她原本就没有感受！”于达不忍心去揪这些问题，他心痛。对李小梅，对自己。
李小梅温柔地笑笑，他抚摸着于达的脸，怪瞋地说：“瞧你，都瘦多了。脸色又不好。听话，教师这职业最安稳了，我们不要鹤立鸡群，有稳定的收入我就满足了。今年我两都张罗着评职称，你把你的材料准备好，论文我已经让人给发去了。共四篇，应该是一千二百块钱，咱多，便宜两百。评下了，咱俩的工资又能涨两三百块钱呢。”
她接着说：“真正凭水平在国家正规出版社出版的报刊杂志上发表一篇教育教学法方面的论文，那可不是容易的事。大家都在花钱出论文。我们怎就不能。”于达推开李小梅，愠怒地指责道：“谁让你这么干了？我宁肯不平职称。”他这样说着，自我感觉到了语气那么虚弱，“随你吧！既然你已经搞那东西了。别人能评上，咱早也应该评上了。回头，我也整理一下材料，有了论文就差不多了，这几年我的获奖证书真是不少了。”于达的脸上有了一丝喜气，“我去找找，你看，谁还有我的证书多呢？”于达说完，就急不可待地进了书房。
“爸爸，你要找什么？”女儿在写作业。中午的家庭作业。
“爸爸找找这几年来爸爸的的获奖证书。”
“爸爸，你不是常常翻出来看吗？还用找吗？”
“调皮，抠爸爸的字眼！”“乖，能不写就别写了，睡会儿。”
“不行，下午小组长要检查的。”女儿坚决地说。
于达叹了口气，摸摸孩子的脑袋，没有说话。
书房有三四平米，是把卧室用隔扇隔开的。两书柜，一字台。于达从书柜里取出一个大夹子，抱进客厅，在茶几上摆了有十几本。
“用不了这么多。根据评审条件准备几样就行了，别人都是这样的，谁又这么多。听说，多了也没用，评委那有时间看那么细。”李小梅提醒他说。
“我想也是。”于达沉思了一会，：“你呢？你没有其他方面的获奖证书，就两篇论文不行吧？”于达问。
“傻瓜，你这么多，还缺我的吗？”
“什么？”于达疑惑了，他惊异地瞪大了眼睛。
“作假的多了。改一下名字就行。最后都看复印件。审的时候我打个招呼。”李小梅说。
“合适么？”
“这有什么不合适。你别管了。我知道。”李小梅说着去厨房上饭，于达恍然大悟有疑心重重地收拾着这些自己视若珍宝的证书。
每年一次的高级职称评定又开始了，于达按照评审条件，准备好了自己的材料，申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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