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正咏绕过开间,从后面的楼梯去了第二层的右室,查看翻阅心得等等,一直到日落都没有找到关于道心的答案。只好先回了洞府,进行晚课——对着木桩练习剑法基本动作。经过了三个月不间断的练习,她现在做这些动作,不仅仅只是标准了,而且有力有气势,每一式过去,都会在木桩上留下深深的痕迹。
第二日,程正咏早课完仍是去藏经阁,先去一层的左室找了一本玉剑养护的玉简和一部炼器基础。玉剑养护是为预习下一次讲道准备的,炼器基础则是因为她正好没有学过熔炼炼器法,若是有时间也该学一学。又去了右室借了几本前人的传记。她将这五本玉简和五块灵石放到守阁师兄的面前,请他复制一份。她以前在清泉峰也复制过玉简,知道一次可以复制五只玉简,每复制一只,需要一块灵石。
守阁师兄对她印象颇深,见了她道:“你怎么今日又来?若是修炼上有什么问题就该去传道宫请教啊。”看了桌上的玉简和灵石,又笑道:“师妹,这是练气期的标准,筑基修士一次只能复制三只玉简,每只两块灵石。”
程正咏窘迫的又拿出一块灵石,将两只人物传记的玉简还回去。回来时六块灵石已经收好了,三只玉简整齐的放在桌上,玉简的原件大概已经被师兄拜托来藏经阁的修士带回去了,他本人仍是坐在桌子后面,沉浸在书中,没有看她一眼。
程正咏不禁感激这位师兄的体贴,她现在觉得没有那么窘迫了,收起桌上的玉简,听从师兄的意见去传道宫。从前她修炼的《法华经》很基础,并没有什么疑惑不解的地方,也就不需要去传道宫,这还是她第一次进传道宫。
传道宫是与功法楼并立的一座小楼,甚至外观也是一模一样。但程正咏发现传道宫的布局与功法楼不同,入门是一座大厅,没有守宫的修士,只有一部楼梯通向二楼,大堂两边标示出筑基初期的字样。想来这传道宫的每层是按照修为划分的,二楼就是筑基中期,三楼是筑基后期。程正咏看了一层两边,都是划分出来的一间一间的小房间,每间房间里都有一名筑基中期的修士。有的闭目打坐,有的则有初期修士向他们请教。
程正咏捡了一间里是女修的进了,她先对女修行了一礼道:“师姐有礼。我想向师姐请教道心的问题。”
女修还礼,道:“师妹请讲。”
程正咏困惑的道:“我们筑基之后的修炼功法自有其道,但是每个修士也都有自己的道心,不一定和修炼功法完全相同。那么我们是该顺应功法里的道呢还是应该发展出自己的道?”
女修一听笑了,忙又掩住嘴,“一个修士的道心,很多时候会受到很多方面的影响,功法只是其中一个比较重要的方面而已。而且,同一种功法,不同的人修炼,会有不同的理解,这也会带到道心中,也是世间没有完全相同的道心的缘故。况且,道心是随着修炼自然而然产生的,不是我们可以随便决定。”说着有些戏谑的道:“师妹有些太过忧心了呢。”
程正咏听了才知道自己想左了,过于执着于道心反而不如顺其自然。解决了这些天来一直困扰她的问题,心里立刻觉得有些豁然开朗的感觉。既然来了一趟,她便又问道:“我刚学做剑修,除了每日早课和自己加的晚课就是转化练气期的修为,其他的并不是很了解。请教师姐,剑修修行还该做些什么?”
女修大概被她前面的问题娱乐到了,笑盈盈的道:“你是半月前刚入莜竹峰的?剑修入门,就是先要将你提到的这两样做好,这都是基础。其次就是要选一件符合要求的剑器,我们剑修的能力都在剑上,剑好不好,符不符合功法灵根等很重要。但是,也不用急,暂时没有好剑,等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剑后再换也是可以的。等将练气期的修为转化完后,功法上就会有相应的剑招,照着练就是了。我们与寻常修士不同的也就是在剑上了。”
程正咏谢过她,便离开了传道宫。
再次日,程正咏去了炼器房。炼器房的在莜竹峰的背面,入口是一座很高的依山的一层大厅。程正咏在大厅处交了使用炼器室的灵石,绕过大厅的隔墙,是几间在山壁上开凿出的炼器室,她选了一间没有人的石室进了。
莜竹峰的炼器室里很是完备,有一处装着灵火的火坑,还有一潭水穿过了所有的石室。另外在石壁上挖出了一些空格,还有一个专门的架子做盛放材料用。
程正咏先拿出乾坤盾,用堂哥教给她的控火术控制灵火慢慢熔炼破损处,将裂开的小缝补好,又趁着熔炼没有完全冷却,加入了铁精末。这样乾坤盾经过了她的修补,也不会掉等阶,只要再经过她重新祭练,效果就与原来无异了。比那些不会炼器的修士慢慢温养修复要快的多,效果也更好。
之后,她取出玉剑剑胎,这把玉剑还需要继续炼制。便是现在就可以看出它属于法宝的资质,炼制好了后想必也会流光溢彩,光华环绕。她打算加些灰粉,以掩盖它的光华,不然她还不敢用它。
这把剑胎已经有了剑的原型,平平的,没有开锋也没有开刃。总长长二尺七寸,宽一寸,不过没有开刃,也没有剑郭,剑茎、剑格,更别谈剑匣了。要一次性将剑炼制好,程正咏没有那个打算,也没有那个能力,而且,她也并不想给剑开锋开刃——剑修毕竟与前世的剑客不同,并不完全以锋利取胜,她所修的《太极心诀》也没有什么要使用剑锋剑刃的招式,甚至在她前世所理解的太极之意中,反而有一种顺应的意思,不开锋的剑可能更适合些。她打算先用三嘉重玉雕刻出剑柄,剑匣则可以暂时用从云梦泽中得来的铁木制作,本来还是用同是玉的三嘉重玉最好,但是太过招摇了些。
程正咏拿出雕刻好的剑柄的三个部分,先将剑茎接上剑身,又套上剑格。调整好之后,将削下来的玉屑熔炼成液态,用以固定,加上熔剂,剑茎和剑格和剑身连成了一体。最后在剑茎上按上剑郭,用同样的方法固定,剑的主要部分就完成了。此时的剑形状优美,造型完整,看起来也很古朴,没有时下的许多花样。她记得赵志一的剑格就是一条蜿蜒的飞龙。
程正咏想了下,用铁木削出了剑匣的两半,中间挖出放剑的位置,最后将三嘉重玉融化了一些,薄薄的在内里铺了一层,又雕出法阵,最后将两半剑匣和在一起。她没有再用胶合剂,而是用锤炼出的精钢做成的套环套在在剑匣外的两处凹陷处,牢牢将剑匣箍住,再在匣口和匣末处也用精铜固定。
说起来炼丹、炼器、阵法、符箓中,程正咏的符箓天赋最差,炼器最好。她在这间炼器室中修补乾坤盾,完善玉剑,不知时间的流动。待这些都做好后,才发现她已经缺席了五天的早课了。程正咏掐算了一番,看看今日的时间早课过了,但是晚课又还早,索性又用铁木刻了一支平平无奇,只在末尾处有点弧度的簪,绘上法阵,补上各个部分,炼制成一支防御发簪。这种发簪她已经做过好几个了,做起来也驾轻就熟,费不了一天的时间,做好后换下了头上的没有任何作用的木簪。
第二日,程正咏在早课结束后,向主持第一个早课阵列的师兄郑重道了歉,告知这几天都在炼器房故而没有来参加早课。
师兄听了不以为意,“虽然早课是要求所有筑基期修士都来参加的,但若是不来参加,也不会有谁专门去查。师妹以后要炼器只管去就是了,不用专门告假或者事后来报告。”
程正咏谢过。
这时候,赵志一踱过来,“程师妹擅长炼器么?卫师兄,你的师父明光师伯不是擅长炼器?”
程正咏怎好与金丹真人比肩,只好谦虚道:“以前游历时学了一点点,不敢称擅。”
师兄似乎没有怎么在意他的说法,“我师父确实擅长炼器,但是可惜我没有学到半点,不然与师妹交流下也是好的。”
程正咏与他们精英弟子向来不熟,这位师兄也只是客气而已,她只是笑笑,也不需要说什么。
赵志一对着师兄道:“既然程师妹善炼器,以后倒是可以在你师傅处做任务。明光师叔不是常常感叹你们几个师兄弟姐妹没有人善炼器,他那里差个侍奉炼器的弟子么?”
师兄道:“不知道师妹合不合他的眼缘就是了。这么多年发放了多少任务,招了多少擅长炼器的弟子侍奉,从没有被看中的。不过师妹若是有意,不如来试试,说不定就可以被收为入室弟子。这次这个弟子还有三个月就满期三年了。”
程正咏谢过两人,言道以后必定会去试试。她还有些灵石,而且一旦接了这个任务就不能自由修炼,至于做入室弟子,她的功法想来也没有几个修士能指点。这个弟子做了,除了多了些弟子份例和一个靠山外,其他的好处并不显。她在外历练那么久后,没有练气期那么想找个师傅了。PS:今天在公车上补充资料的时候,突然想到些有趣的情节,然后我十分激动的决定把后面出现的某个老美人配给谁谁谁。哎呀,现在不说。我不算是剧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