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笑天心中说:“我还真不信邪?使用这样卑鄙的伎俩也能成事?”
他加快脚步走回自己的婚房。一到达婚房,他想到:我还回到这里来干什么?这里又不是我的房子?这是葛新萍的。现在我不愿娶她,这里的一切都与我无关了。我现在该到哪里去?算了,现在就去住旅馆。
谭笑天拿了一个大行李箱,在衣柜里取了自己所有的衣物,全部塞进行李箱,收拾好,便提着箱子下楼。他也不住速住酒店,叫了辆出租车,行驶了会儿,随便在一个旅店门前停下了。
再说葛新萍提了装着褥子和床单的挎包,下得楼来,她急着给谭笑天的父母打了个电话,便回到了自己的别墅家。
“梁淑肜,我爸在家吗?”葛新萍问她爸的现任妻子,也就是她的三任继母。她可从来不把梁淑肜叫妈或者叫姨什么的,一直是直呼其名。因为梁淑肜比她还小一岁。
梁淑肜说:“你爸刚出门,他说要去公司看看。”
“真是的,说好了在家等我的,怎么就走了呢?”葛新萍跺着脚说。
“你爸是在家等你的,但见你还没回家,恰逢公司来电话找你爸,你爸便去公司了。”
“简直太不象话了,说好了等我等我,竟然走了。”说着,葛新萍马上打电话,“爸,你在哪儿?说好了在家等我的,怎么你就走了呢?”
“哎呀,对不起,对不起。公司有急事找我,我见你没回家,不知道你究竟回不回,所以我走了。好好好,别生气,公司的事按一按,我马上回家。”葛家豪在电话里,十分小心地赔理道歉。
“那你就快点。”说完,葛新萍便挂了电话。
不一会儿,葛家豪就到家了。
一进门便笑着脸道:“乖丫头,今天怎么会在家要爸陪你说话呢?”
“今天有重大的事要跟你说。”
“什么事?”
“我结婚了。”
“呀——”葛家豪和梁淑肜都一起惊叫道。
葛家豪不相信耳朵,再问道:“你说什么呀,你结婚了呀?”
“是的。我、结、婚、啦——”葛新萍一字一顿地说,且把最后一个字音调拖得长又高。
“胡闹,简直是胡闹。你和谁结婚了?和谁?”葛家豪气冲冲地问。
“和一个大帅哥——谭笑天,结婚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就叫结婚了?”葛家豪大惑不解地问。
这时,葛新萍从背回来的挎包的一个小口袋中,掏出了两个红本本。葛家豪赶忙拿了一个红本本,翻开来一看,赫然醒目地三个大字跳入眼帘:“结婚证”(葛新萍请人做的假证)。上面贴有一张男女的合影照,照片上盖了钢印。相片旁边写着两个人的名字,再就是某年某月某日正式结为夫妻,特此证明。看到这里,葛家豪有点傻眼了。不过,那个男孩长得确实帅。
“你怎么这么轻率?这么大的事,你竟然连招呼都不跟我打一声?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爸爸?你如此草率,让我怎么向你妈交代?”
“嗤,你就别在这里假惺惺的了。还交待?活着的时候什么事都不‘交待’,死了还会交待?你说这样的话,就不怕冷风凉牙齿?”
葛家豪被呛着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回言。他了解女儿的性格,现在说任何别的话都晚了,赶紧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好,不说别的话了,你把整件事从头至尾地跟我讲清楚。”葛家豪说。
“行,你坐下听好,我慢慢地一五一十地跟你说。”
葛新萍便开始跟她爸讲起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
待葛新萍讲完,葛家豪便大叫起来:“胡闹,真是胡闹,这就是小孩子在过家家。而且这连过家家都不成立,它带了欺骗性。”
“我不这样,谭笑天他就不同意和我结婚呀?”葛新萍带点哭腔地说。
“人家不同意,为什么要勉强呢?”
“不,我喜欢他,我要得到他,我要他做我的老公。”
“哎呀,傻丫头,爱情婚姻都不能强求,强扭的瓜不甜。”
“不,不甜我也要求,我也要扭。”
“这是谁给你出的馊主意?我要找他算帐!”
“他们是我的哥们,他们是为我之好,他们出的主意是经过我同意的,是我实施的。与他们没有关系了。”
“哎呀,这事情有点难办啊?我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一个痴不痴、乖不乖的女儿呢?”
“额、额,额……”先前还非常自负的葛新萍,现在见她的大保护神不肯帮她,还骂她,她便大声地哭起来。
“好了好了,别哭了,只好将错就错了。你把谭笑天的电话给我!”
葛新萍破啼为笑。她立即掏出手机,把谭笑天的电话号码报给了葛家豪。
“我现在来找谭笑天谈话,事情成不成,那只能听天由命了,我的傻女儿。”
“不许你说我傻。我再傻,也还不是你的基因遗传的。”
“是的,是我傻,是先从我傻起。我不该让你拿着大把的银子去撒。”说着,葛家豪便开始拨打谭笑天的电话。
“爸,且慢,你等会儿。先让我打个电话后,你再给谭笑天打。”葛新萍突然想起一件事来。
“先给谁打?”
“给谭笑天的父母打?”
“为什么?”
“呵呵,他的父母早就让我给收买了。他们答应替我给谭笑天做工作的,看他们做得怎样?”
“哦,你这的谋划得还算不错。不过,我看希望不大。”
“哎呀,等我问了再说。”
于是,葛新萍给谭笑天的父亲打电话:“伯父,您给谭笑天做工作做的怎样啊?”
“哎呀,姑娘,对不起。我们无能,我们做不通谭笑天的工作。”电话那头谭笑天的父亲非常抱歉地说。
“怎么,做不通?你们是怎么给我承诺的?做不通,你们知道后果的。”说着,葛新萍狠狠地关了电话。
“我说希望不大吧。”葛家豪对自己估计的正确率感到自信。他说着,便又开始给谭笑天打电话。
当时正躺在旅店房间床上的谭笑天,内心在纠结着,他不明白心爱的人为何要出卖他,一直在发呆。突然听到手机铃声响起,一看是个陌生电话,马上接通讲话。
“喂,您好,是哪位?”
“你好。我是葛家豪。你是谭笑天吧?”
谭笑天一听,有点不知所措:是继续讲话,还是挂断算了?因为他已经作好了马上和葛家撇断关系的准备。他略略迟疑了一下,还是又回话:“是的,葛董有什么事?”
对方语气平和地说:“小谭,你作为公司的一名员工,我作为公司总负责人,可以和你谈谈话吗?”
关系摆明了,没有理由拒绝。
“可以的。”谭笑天回答。
“那好,能请你到总部办公室来一下吗?”
谭笑天又迟疑了一下,自己作为一名刚打工的学生,他还没有和大集团公司的总头目面对面谈过话,但他马上想,去就去,谁怕谁?
“可以的,我马上就到。”
“好的,我等你。”
谭笑天搭出租车向洪鑫集团总部赶,葛家豪和女儿一起乘车,从家往总部赶。葛家豪先到,谭笑天后到。
开头的寒喧热身,笔者不表,直接从正题开始。
“我女儿从相貎上来说,是有点配不上你,但从别的方面来说,她也与你没有差距啊。她也是湖南大学毕业(人民币换来的),知识和能力都不差的。”
“是的。不过,我们没有感情,我不爱她。”
“这点我知道。但她非常爱你,你们可以试着慢慢相处。”
“对不起,葛董,我们都是新时代的人,您老德高望重,见多识广,不会不明白爱情、婚姻是勉强不来的吧。为什么一定要强求呢?”
“行,你们都是大学生,有文化、有能力。不过,你们不是过来人,爱情、婚姻都是受许多因素制约的。”
谭笑天马上要反驳,但葛家豪立即用手制止道,“请你不要打断我的话,听我把话说完你再发言。”
谭笑天欲言立止。
葛家豪接着说,“比如经济条件,比如社会地位,比如人脉关系等等,都影响着爱情,制约着婚姻。现在社会上流行这样的说法:一个人成功与否,努力并不重要。起点很重要,平台很重要,选择很重要等等,是这样说的吧?”
“是的,葛董说得对。但每个人的追求不一样,愿望不一样。不是每个人都要一定成功,马上成功,特别成功。起点低了,平台差了,选择错了,但可以不要成功,可以慢慢成功,可以很小成功。”
“行,你可以不要成功。那么,可不可以这样考虑呢?现代社会,生活方式多样,你娶个老婆且当“储蓄”,仅到非用不可时用一用,行不行?”
“那不苦了葛新萍?”
“那她愿意呢?”
“不行。我不要老婆当‘储蓄’,再另外谋求别的收入当平时‘开支’。”
“年轻人,我的话你现在可能难于接受,但希望你慢慢考虑。不急于作决定,可不可以?”
“不可以。葛董,对于葛新萍,我没有考虑的余地,这是无庸置疑的。”
听得这样的回答,葛家豪的一张老脸也涨得发紫。
而保证不发言但坚决要求坐在旁边的葛新萍,现在终于忍不住了。
“谭笑天,你太不识抬举了。你这样决绝,那我告诉你,你已经沾染了我的身子,我可以告你强奸,你就等着坐牢吧。”
“哈哈哈,且不说我没有沾染你,就算我沾染了你,那也是你自愿的,我怎么会坐牢?”
“自愿不自愿是我说了算,你说了不算。你不娶我,你就等着去蹲大狱吧——”
“哈哈哈……”谭笑天站起来,他边笑边从他衣服口袋里掏。葛氏父女不知他掏什么,只见他掏出了一把钥匙,一下丢在办公桌上。然后,扬长走出总部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