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家豪问葛新萍:“这是哪里的钥匙?”
“这是我买的送给谭笑天作婚房的新房钥匙。”
葛家豪说:“女儿,何必一颗树上吊死,再另择男朋友吧!”
“我不甘心。他不娶我,那我要让他去坐牢。”
“不行吧?我看不要多事,我觉得没必要。”
“不,有必要。我现在谁都不要,我只要谭笑天。只要能得到他,我就是下地狱都成,但我若得不到他,我就要毁掉他。”葛新萍咬着牙说。
“女儿,要整他也可以。不过,刚才听谭笑天的口气,好像他没有沾染你?”
“不,怎么会呢?我的房子,房门五把钥匙,我一把,云彩霞一把,谭笑天一把,还剩下两把都在我手里。除此,没有人有钥匙了。云彩霞走时,她把钥匙退还给了我,现在谭笑天又退了这把,五把钥匙又齐全了。”
“好,具体的事你去办,随你去鼓捣。到了非得我出面时再找我。天塌不下来,有我给你顶着。我走了。”葛家豪对葛新萍从小就是这样娇惯的。他用手摸了一下新萍的头,就走出了他的办公室。
葛新萍打电话找她的“食客”们商量。
葛新萍的食客们还真是一团和气,平常相互间不称姓道名的,而以绰号称呼:大头(头较大)、绿豆(眼睛小)、长颈鹿(脖子长)、武大郎(身材矮)和金龟子(女,脸有雀斑)。葛新萍来到了景颐大酒店,这是她与她的“食客”们聚会的地方。
葛新萍大叫:“大头,大多数馊主意都是你出的,现在你是弄得我鸡飞蛋打,赔了夫人又折兵,你说,现在该怎么办?”葛新萍大发脾气。
“小葛总,不要着急,没想到谭笑天这小子是个这么不开窍的家伙。你现在还是要先派个很会讲话的人,循循诱导他,给他分析一下利害关系,让他明白事情的得失。我现在要问小葛总:如果谭笑天肯当乘龙快婿的话,大葛总答应给他什么好处?”大头问。
“如果他肯当我老公,我可以说他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我老爸到现在还只有我这么一个独生亲女,你说他的什么东西都不是我的?我的那些后母们,他们还没能给我生出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来呢?”
“这就好。那我要问了,如果谭笑天做了你老公后,他不喜欢你,他又在外面拈花惹草的,您能允许他吗?”绿豆抢着问。
“只要他能答应做我老公,名誉上是我丈夫,平常能照顾我一下,无论他在外面怎么玩,我都不管。我爸说了,只要他承认是我老公,他即使把我‘储蓄’起来,都可以的。”
“这就更好了。谭笑天虽然嫌老婆不好(看),但他有一个男人都求之不得的自由——在外面找‘小三’。我就不信哪个男人有这么好的事,他不动心?现在老葛总和小葛总都答应他这样的条件了,他还会这么的矫情?”绿豆不信地说。
“长颈鹿”拍了一下绿豆的头,说:“那他就是这样的不识相呢?”
“那就给他下最后通牒,让他去蹲大狱。一边是天堂,一边是地狱,他还能选择地狱不成?”武大郎很是果断地说。
葛新萍有点为难,又有点疑惑:“如果他不识相,我们能将他告到牢房去吗?”
大头说:“花钱请律师。”
“只要花钱可以搞定的事,那就不是个事。”葛新萍充满信心。
绿豆说:“现在作两手准备。一边派人去劝说谭笑天,一边花钱请律师。”
大头说:“既然派人去劝说,干吗还去找律师?”
“那他不识相呢?”金龟子说。
“等他不识相了,再找律师不迟啊。”大头反驳。
“不,可以同时进行。”当“金龟子”正想说话时,没等“金龟子”开口,葛新萍大手一挥,“他如果答应了,那最好了,花点小费打发律师无所谓。不答应,就告他去坐牢房。好,就这么决定了。”
葛新萍作了“战略”定夺,现在大家开始讨论“战术”问题。
那派谁去当说客呢?连谭笑天的父母(养父母)都劝说不了谭笑天,还能有谁可以去担此重任?
根据“绿豆”提供的情报:谭笑天有一男的“发小”。
他叫戚远帆。戚远帆和谭笑天一起长大,他们两家是紧挨着的邻居,他们经常在一起玩耍。后来,上小学后,戚远帆学习成绩不行,经常抄袭谭笑天的作业,他俩就更是腻在一起了。然后,他们便一起读完初中。戚远帆初中毕业后,便下学了,谭笑天单独上高中至大学。但他们的关系一直没疏远过。
这个“发小”是个“说客”的好人选。
根据“金龟子”提供的情报:谭笑天还有一青梅竹马的“妹妹”。
她叫彭丽。彭丽的家和谭笑天的家相距较远些,但在一个村子里。彭丽家里很穷,上小学时,彭丽家里经常交不起学校收缴的费用,经常被班主任点名批评。班上的同学们都瞧不起她,欺负她,可谭笑天主动担任起她的保护神。对此,彭丽非常感谢谭笑天。他俩从小学一起读到大学。别人只知道他俩关系非常要好,可不知道他俩为何没成为恋人。他俩对外声称是“异姓兄妹”。
这个青梅竹马的“妹妹”也是“说客”的好人选。
“食客”们一起商量的结果是:由绿豆去请戚远帆当说客,由金龟子去请彭丽当说客。两者同时进行。如果他们两人都同意劝说,就让戚远帆先来。如果戚远帆说服了谭笑天,彭丽就作罢;如果没说服,再请彭丽出马。
绿豆和金龟子欣然接受了任务。
任务的完成喜忧参半:戚远帆欣然答应劝说谭笑天,而彭丽已经出国旅游了,联系不上。葛新萍他们便只好把希望寄托在戚远帆身上了。
戚远帆曾来武汉参加过谭笑天婚礼的,只是当天晚上,就赶回了麻城老家,对谭笑天第二天发生的事完全不知。
当他听来人绿豆说完谭笑天的事情后,开始大笑,觉得事情太搞笑了。绿豆再将来意向戚远帆说明后,戚远帆说:“这个事情要我当说客,我没有把握。不过,我个人还是很赞成谭笑天‘将错就错’的,作为男人嘛,有那么好的事,何必一根筋呢。”
“对对对,您的想法非常正确。谭笑天只是一时接受不了事情的突然改变,如果有一个好人能劝说他一下,让他冷静冷静,他应该可以接受事实的。人应该学会机变不是?”绿豆听戚远帆表明看法后,他立马赞赏,随声迎合着说道。
“我和他是很要好,但他比我强,我的话他不一定听。”
“这不要紧的,俗话说‘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人有时难免犯糊涂,只要有知心人一提醒,就会立即明白过来的。有一点我要给您说清楚,而且这一点也是您要给谭笑天必须说清楚的。我们的小葛总已经和谭笑天圆了房,如果谭笑天不答应和我们的小葛总按夫妻一起生活,那我们的小葛总就会将谭笑天告进牢房的。所以说,谭笑天进一步是悬崖,退一步是天堂,你一定要给谭笑天分清这利害关系。我还要告诉您,我们的老葛总现在是亿万财阀,他可谓财气熏天,他说要将谭笑天告进牢房,那就一定会让谭笑天进牢房的,这一点都不含糊。如果您能提醒处在迷津中的谭笑天,让他醒悟过来,那我们小葛总一定会重重谢您的。”
“好吧,我可以去试一试。”
于是,绿豆便为戚远帆一路的奔波劳顿全程服务,直到戚远帆到了谭笑天的住处。
谭笑天正在旅店里,躺在床上发呆。别的什么事他都没放在心里,唯一让他痛苦的是云彩霞怎么就出卖了他们的爱情呢?他怎么也想不明白。
“咚咚咚”,有人敲门。躺在床上的谭笑天不想动:“谁啊?”
“是我,请开门。”
“你是谁啊?服务员吗,你自己用钥匙开门。”
“我不是服务员,我是戚远帆,谭笑天,请你开门让我进去。”
“啊,是你啊,好好好,等一下。”
毕竟是哥们,老兄有事了,还记着来看望一下,谭笑天有点高兴。他有气无力地打开了旅店的房门。
“哎啊,我说老兄,大白天的,一个儿关在房里干什么啊?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天塌下来不就是一个死吗?且等它塌下来了再说,只要还活着,就要快活一下。”
“你懂个屁。你还没‘成年’,怎么能懂大人的事呢?”谭笑天打趣道,他的心情略有好转。
“走走走,我们喝酒去,别闷在屋里了。”戚远帆扬着手,向外面摆了几摆。
“不想出去,懒得动。”
“哎呀,别闷在屋里,越是心情不好,越要去消遣。”戚远帆动手拽着谭笑天的胳膊,往外拉。谭笑天经不住戚远帆的拉,两下就被戚远帆拉出了旅店的房门。戚远帆用脚将房门一勾(门是外开的),门便从敞开的态势关过来。戚远帆再一蹬,门便被关上了。谭笑天只好跟着戚远帆往街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