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将手伸向办公桌上的电话,准备拨打那个号码的时候,电话铃响了。我顺手拿了起来,说道:“你好,哪位?”
电话里传来刘总的声音:“高傲,你准备一下,下午三点临时开个全体员工会议。”我知道开会做什么,公司所有的事情都瞒不过我。
不是我消息灵通,而是我善于观察。这是我多年做业务做出来的习惯。
每天,我都从别人的言语中得到线索,然后通过推理,知道一些事情。在和领导打交道的时候,我便一边听,一边看领导的表情动作,综合推论领导的内心活动。
我不是刻意这么去做的,当初的时候也许是刻意,因为在单位上班,你一个不小心就被别人绕进去了。或者做了替罪羊,或者成了靶子。当观察和推理成了我的习惯之后,我经常不经意地就运用到我的生活中了。
良子给我的电话,无疑让我大吃一惊。柳眉骂完我,去洗澡去了。我拿起电话给良子拨了回去:“良子,记得车牌号吗?”
良子没记到,他当时在车上等人,无疑中看到对面的车上坐的女人象是叶兰,便仔细看了一下,确定后,车子已经过去了,然后他就给我打电话,没有留意车牌号。
我说了句:我下午回去。然后挂掉电话,一言不发地穿上衣服,走出柳眉的房间。
让自己冷静一下,点上一支香烟,然后给周强打了个电话,说我老婆病了,回去一下,下午的课我不去了,明早回来。
中午的太阳不算火辣,但总让人感觉有些耀眼。我在回我们城市的途中,总感觉跟做梦一样,不太现实。生活怎么这么戏剧?这就是所谓的报应?
时速表指针一个劲地往上窜,眼看着就到红色区域了。我还嫌速度慢,不停地按喇叭超车。曾经有那么几秒钟,我感觉马上要飞出地面了。
车子终于进了市区,我给良子打了个电话,问他在哪里。良子吃惊地问道:“五子,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难怪他吃惊,86公里的路程,我用了40分钟。不知道路上有没有自动摄像头查超速的,反正我也没顾得那么多。
到了良子那里,我问良子:“他们朝哪个方向去了?”
良子努了努嘴,说:“我后面的方向。”我没吭声,顺着大街开始找黑色奥迪车。
我拨通了叶兰的电话,悦耳的音乐声过后,她那甜美的声音出现了:“喂,老公!”
我压抑着自己激动的声音说:“在干嘛呢?吃饭了吗?”
“正在吃饭呢,老公吃了吗?”
我冷笑一声,心想:我能吃吗?一路杀回来,停都没停一下。嘴里却说:“乖,我吃过了。你自己吗?”
我多么希望她说:“不,我和一个同事。”但我失望了,她依旧娇滴滴地说:“我在家和我妈一起吃饭呢。”
我闭上眼睛,让那滴泪水留了下来:“哦,把电话给妈,我给她说两句。”
那边顿了一下,说道:“额,妈刚才吃完饭下楼了,不在这里。”
我一边将车开到她家门口,一边说:“那你慢慢吃吧,我挂了。”
说完,我挂了电话,拨了她家的电话号码。
电话是她妈妈接到的。老人一听是我,很高兴,问我在哪里什么时候回来。
我说我在郑州,没事打个电话,然后问叶兰呢?
她妈妈说不在家,这几天都没回来,可能在我那里住,要我打她的手机。
挂了电话,我悄悄将车倒出她家门口,停在路边。心里一阵疼痛,我没想到爱叶兰爱的这样的深。
良子和海龙轮番打我的电话,我关了机。将座位放倒,半躺在上面,让泪水尽情宣泄。她对我说了谎话,我们之间出现了裂痕。爱情和婚姻就是这样,当双方都开始说谎的时候,已经不可能再愈合了。
从什么时候?我不知道。他们怎么认识的?我也不知道。当一切发生在我身上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是这么地痛,这么地刻骨铭心,这么地让人难耐。
华灯初上,大街上人来人往。下班的幸福挂在人们的脸上,而我却躲在一辆桑塔纳里面无声地流泪。男人不应该流泪的,但男人的泪确是最滚烫的。
有人敲车窗,我在座位上起来的时候,趁机擦掉了眼泪。
车外面是海龙和良子。海龙打我电话打不通,怕我做傻事,竟然向交警部门求助,说了我的车牌号,要求各路**警注意,于是有人发现了停在路旁的我,通知了他们。
我开了车门,海龙和良子不吭一声地坐了进来,陪我一起沉默。
我说:“你们来干嘛?”
良子说:“打你电话打不通,怕你吃亏。”
海龙捅了一下良子,说:“去前面开车,带他到火凤凰饭庄,我开你车去。”说完,下车进了良子的别克君威。
良子将我挤到副驾驶的座位,叹气道:“还是这普桑空间够大,坐着也舒服。”
我和良子小的时候,良子就喜欢汽车。当时我还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他就知道什么是黄河,什么是解放,什么是面包。后来上了中学,上学路上,远远地就能分辨出来往车辆的牌子、型号,甚至说出油耗。我们那时候就给良子起了个外号,叫车迷,后来索性叫他小迷。后来长大了,才渐渐又改成良子。
良子和海龙也是从小玩到大的,我们曾经模仿桃园三结义,在西湖公园来了个西湖三结义,号称西湖三君子。当然,海龙是老大,良子是老三,而我弄了个不雅的名分:老二。我曾极力反对他们喊我老二,不过没用,还是被叫了一段时间,由于确实不雅,他们怕影响了“西湖三君子”的名声,便以姓名称呼我。但良子还是不喜欢叫我高傲,一直跟着我父母叫我五子。
我之所以叫五子,是因为我排行老五。我有四个姐姐,最后生下了我,一直在家就是宝贝蛋。姐姐们都让着我,父母也把我当夜明珠一样捧着。
记得小时候因为孩子多,姐姐们都是穿大姐剩下的衣服,而我却一直是每年拥有我自己的新衣服。后来姐姐们都嫁人了,我也工作了,家庭条件才开始好转。
良子和海龙很是羡慕我有四个姐姐,他们都是独子,光棍一条。上学的时候有人欺负我的话,我给姐姐们一说,放学学校门口一定有四朵金花领着大堆人马在那里候着。良子和海龙也跟着我叫姐姐,渴望有一天有人欺负他们的时候,也能象我一样,一声唤来千军万马。但他们总要打着我的旗号,说我受欺负了,才能享受这待遇。
三个人里,海龙不愧为老大,是胆子最大的,良子胆子最小。记得第一次海龙带着我们去嫖娼,良子就没敢上。坐在外面面红耳赤地听我和海龙在里面咣当。出来了,看见良子裤裆象个小帐篷一样,旁边一个妓女在用语言挑逗他,他低着头一声不吭。
这事成了我们的笑柄,一喝酒就提到这件事。
这不,在火凤凰饭庄,刚两杯下肚,海龙就不怀好意地看着良子:“良子,吃完饭去哪里耍?”
良子这几年跟着他老头混私烟,每年也能弄了一二十万。手头是宽了,但一直没谈到女朋友。良子谈女朋友有自己独到的见解:首先要第一眼有感觉,有感觉就是说他的裤裆有感觉。用他的话讲,夫妻性生活占夫妻感情很大的比例。他想找的是那种在客厅象贵妇,在厨房象主妇,在床上象荡妇的那种。所以,谈了女朋友后,最着急的就是看床上功夫。当然,功夫高的一般都是**,没几天就跟别人跑了,功夫低的海龙又不愿意要人家。
他这个错误观点,他没有认识到错误。还是执拗地认为这样的女人肯定有,只不过他没遇到而已。
听到海龙问他,良子嘴巴一努:“还是帝都?”海龙摇摇头,笑道:“去帝都你又坐那里自己搭帐篷……哈哈……”
良子骂道:“滚你个驴求,一次不说你会死啊。”
我也笑了一下,暂时忘记了叶兰的事情。我端起酒杯,很潇洒地说道:“算个毛,不就一个女人,喝了这杯,女人多的是!”
海龙和良子鼓掌大笑,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酒能解愁,确实不假。不过要看你喝道什么程度,如果你喝道我这程度,你一定不会说:解救消除愁更愁。
怎么到帝都的,我已经不太记得了。在洗浴中心泡了一会热水,算是清醒一点,但仍旧不知道身在何处。
两个服务生将我搀扶到房间,海龙打了一炮交代了一声,先走了。他已经结婚了,有家有口的,不能夜不归宿。良子和我各自开了个房间,我躺在席梦思上喘着气,倒不是因为我那里急了,是因为我喝酒喝多了,血液循环会变得很快,然后就大口呼吸。
进来的小姐是良子选的,算是帝都里的名角。身材高挑,皮肤白皙。进了房间,她并没有着急脱衣服,先冲了个澡,然后拿起床头柜准备好的冰糖,咀嚼了一番,开始抚摸我的小弟弟。
喝酒喝多了,我就有个毛病——阳痿。小姐看半天没反应,就把冰糖咽了,躺在我旁边,温顺的象一只猫。
我头疼的要命,却睡不着。搂着旁边光滑的身体,却想着叶兰。
也许,她此刻正睡在某个男人身边,却没有我这样想她那样的想起我。
仿佛被咬伤的野兽,我嗷然一声,翻身将旁边那**的身体压在身下,软软的老二在做着无力的顶撞。我好累,好累,好想睡觉。
于是,我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身边的人已经不知去向。
晃了晃依旧头疼的脑袋,穿上衣服,良子已经在大厅等候多时。他见我出去,便结了账,将我送到车旁,给我打开车门,问我:“你没事吧?”
我点了点头,发动了车子向郑州驶去。
我不想再去找叶兰,因为既然她对我撒谎,没有抓到什么实质的问题,她也不会承认。我去质问她,只是自取其辱。
我有时候甚至讨厌自己看得那么透,想的那么多。心中很想见到叶兰,但理智告诉我,现在不是时候。
去郑州的路上,我打开手机。收到了网络运营商发来的无数个来电提醒。有海龙和良子的,有柳眉的,还有周强的。
我给周强拨了过去,一阵嘟声后,周强焦急的声音在电话那边响起:“你怎么才开机,快来郑州,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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