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拒绝了别人的探视,却还是有人想方设法的进来。
连警局的人都询问是否要配备一个律师,她也都拒绝了,可还是有人带了最好的律师过来。
每一件事都违背了她的意愿,可当对方真正的出现在面前时,苏然却觉得无比暖心,也是无比的羞愧。
没错,她就是赌着一口气,就是在意气用事,偏偏就有人看穿了她的故作坚强。
苏然抬起头偏过脸,等着那阵鼻酸过去才说:“我都说不用了,你还来干什么?”
许墨就笑:“你说归你说,我做归我做。怎么的,你还想限制我的自由吗?”
“何律师,这位小姐是我很好的朋友,我们也是多年的合作伙伴的。不管现在的情况有不利于苏然,我都需要你给一句准话,确保她平安无事。”
这位律师是许氏集团法务部的扛把子,平时的工作量已经是忙不过来了,忽然被自家总裁揪出来处理一起私人的刑事案件,也是够令人匪夷所思的了。
而他的能力许墨自然也是很清楚的,之所以这么问,就想让苏然亲口听见律师的保证,好叫她安心。
当律师的都是人精,很配合的回答道:“许总难为我了不是?这样的保票谁敢打?不过您已经先打了保票,说明这起案件肯定是有蹊跷,作为一名法律工作者,又怎么能听之任之呢?”
律师先生又看向苏然,道:“苏小姐,请您放心,本人赌上作为一名律师的尊严,也会确保还您一个清白的。”
理论上来说,对方应该先表达质疑。
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许墨的威压,他直接表达了信任,这可以说的很不专业的。
说句不好意思的话,苏然现在就是需要这样的不专业,需要这一份无条件的信任。
其实,她一直在等陆云深,可是对方没有来。
虽然男人一直提出探视都是被她自个拒绝的,但她心里还是不舒服,现在许墨排除万难来了,这份不爽快就更加剧了。
“小然然。”许墨握住女人的手腕,微微用力,传达着自己的力量,“我等你出来,在此之前,好好吃饭好好睡觉。我会打点好一切的,你缺什么就说,别让我的钱白花!”
苏然被他说最后一句话时那一本正经的表情逗笑了,点点头:“知道了。”
探视是有时间规定的,两人很快就离开了。
在许墨离开之后,虽然她还是被限制了自由,但在衣食住行方面却明显的受到了一些优待,苏然在里面的日子也好过的一点。
又是两天过去,苏然是数着指头过日子的。
这两天里,没有任何的消息传来,问警察也没用,只是说让她继续等待调查。
等待本身并不让人害怕,让人害怕的是,不知道还要等多久,看不到希望才是最能消磨人的意志的。
小苏同学的手指抠着墙壁上的细灰,心绪凄迷:她自认为是一个坚强的人,可是在这里待了不过几天,就觉得所有的坚强堡垒都要被瓦解了。
果然,她还是一个懦弱的人,一直以来,只是在故作坚强罢了。
在这天傍晚,在失去任何消息来源的两天后,许大公子身上披着霞光再次的闪亮登场了。
他笑着朝苏然伸出手,说:“小然然,来,我带你回家。”
他这两天没有来探视,实在是因为太忙了。
有些事,仅仅只靠律师一个人是没有用的,有些人得他亲自去见,有些关节也得亲自去疏通。
由于没有新证据产生,这也就代表着无法证明苏然是清白的,但好在那些证据只能证明她有嫌疑,但是定罪却还远远不够。
这个时候,在可与不可之间,就得看各家的本事了。
许墨的精力财力哗啦啦的,不知道流出去的多少,终于换来的警方的松口。
虽然还没有彻底排除嫌疑,但已经允许保释,只要不出境,其它的与平常生活一样就好。
在监禁的地方,一天到晚是见不到阳光的,永远都只是一盏亮的刺眼的白炽灯悬挂在头顶。
人在里面呆久了,便不知道今夕何夕,再重见天日之时,那感觉也很不一样。
苏然抬起一只手挡住落日的余晖,眼睛有点发酸也有点发疼,眼眶也是红红的。
“怎么了?”许墨站到她的面前挡住那刺眼的光线,还拉开了宽大的风衣增加阴影面积,“限量版的遮阳伞,只此一家,别无分号哦!”
苏然又被逗笑了,放下手伸了个懒腰,然后弯了弯腰:“许墨,谢谢。”
许大公子做作的打了个寒战:“你可别,本少最讨厌别人根我说谢谢了,因为不想说没关系!但是不说,又显得我好小气。首先声明啊,本少做这一切不是不求回报的,若是有朝一日我落难了,你可不能袖手旁观!”
“这是当然。”
苏然想也不想的就回答:“不管发生什么事,不管你需要我做什么,只要开口,我就不会拒绝。”
许大少故意问:“包括杀人放火?”
“你不会的。”
“切,没意思,一点幽默细胞也没有。”眼见着夕阳很快的就落下去了,男人把衣服拉好,摆了个很骚气的姿势,“你恐怕不知道,本少有两个绰号。”
“一为少女杀手。”
“二是芳心纵火犯。”
“你说,本少的这把火,烧不烧得到你心里啊?”
苏然颇为无奈:“别开玩笑,不好笑的。”
她知道对方不会的,这个男人看似玩世不恭,其实最是守规矩有底线,是不会凭着自己的心意任意妄为的。
可不是么!若是他是那种任意妄为的人,估计这会早就抱得美人归了,还用的着替他人做嫁衣裳?
许墨清了清嗓子:“苏然,其实……”
不必猜也知道对方想提谁,苏然不自觉的回避了,“啊,我好饿也好累。许墨,我想回家去洗个澡吃个热腾腾的饭,然后美美的睡一觉。那些复杂的事,就让我先遗忘一下,好吗?”
他能说不好吗?
许墨拉开车门,做了个请的手势:“当然,亲爱的女士,请上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