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笑笑没有回到。
“阿香姑娘我们进去吧!”
青楼,我也来逛了!
阿香看看写着流金字体的牌匾,硬着头皮跟着进去。
一个女人,而且是个土女人,明显和这里的环境格格不入。遇到的人不管是龟公还是姐儿,还是嫖客,都一脸诧异的看着她,就像看个神经病一样。哪里有什么潇洒的感觉。让她恨不得钻地缝下去。
什么破事,非要到这地方来谈啊?
阿香低着头,亦步亦趋的跟着那小厮,穿过大厅,上了楼,转了角,嘈杂终于被隔绝在外边。
小厮到了一个房门前,轻轻的敲了敲门。“表少爷,阿香姑娘来了!”
“进来!”
阿香一听这声音,愣住了。
程宜?什么鬼的表少爷是他!
靠,那天不是把她当细菌了的么?找她来做什么?mmp,玩人也不是这样玩的吧。
小厮把门推开,示意阿香自己进去。
阿香头皮发麻,真是进退维谷。现在才跟人说自己不去,人家看来就是矫情了,大老远的,都已到这地方了。要是进去,又觉得分外难堪。就是前世,她也不曾涉足红灯区啊。
自己不问清楚,一厢情愿以为是另外的人,后果只能自负咯。
阿香踏进房门,小厮随后就把门关了。弄得她有点紧张,腿都软了,磨蹭着举步不前。
阿香承认,她现在有点怂。不,是很怂!
忽然听到一声嗤笑响起,阿香循声看过去,只见程宜从屏风后转了出来。眉开眼笑的对着她。
“怎么?怕我吃了你呀?”
“程公子说笑了。您……怎么在这?”
程宜屁股一扭,像没骨头一样,瘫到一张茶几上,手一抬,指指屏风后边的床。“李狻在里面,去看看他吧。”
“啥?”
阿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李狻?他在这?
有没有搞错啊,所谓的有事商量就是这事啊?
她见他做什么?
她小叔叔还在大牢里血肉模糊呢。她来见罪魁祸首?
程宜看出了她的不自在。眉毛一挑,“你上次不是说,找到他跟你说一声的么?”
大哥你真健忘,那是你自己说的吧,我什么时候说了?
阿香强力忍住翻白眼的冲动。
“他……怎么啦?”
人都来了,总不能明目张胆的嫌弃啊。
“你自己去看。”
我不去。
阿香暗自跟自己说。有什么好看的?
一个女人来到这种地方就够糟心的了,还和两个男人共处一室。啧啧,若让邻居们知道了,怎么脑补都不为过。这些少爷做事真的只顾自己方便,可完全没考虑她一个女人的名声。太任性了!
阿香僵硬的笑着问:“是生病了吗?生病了就赶紧请大夫来瞧瞧。我又不是大夫,看也白看,看不好的。”
“是心病。”
阿香唬了一跳,叫起来,“什么病?你说什么病?性病?”
程宜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反映过来,笑得腰都直不起来。
“哈哈……哈哈……阿香姑娘,你实在太有意思了,你在想什么呢?是心病!哈哈……心病还需心药医的病!哈哈……”
阿香脸蓦然红了,这能怪她联想丰富吗?也不看看这是什么鬼地方。一百个人当中,没有八十个也有五十个沾染那种脏病吧?
什么地方见面不好,选这种地方。笑笑笑笑,笑死你得了!麻痹的!
阿香呐呐的问:“他什么心病啊?我还能是他的心药啊?你也太看得起我了。”
“自从我小叔叔被抓了后,我们都没见过面!你确定他想见到我?他可是认定我们家是他家的仇人了。你让我见他,不会造成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场面吧?我告诉你,等下打起来,他一个文弱书生不一定打得过我!你可别心疼哦!”
程宜一听,又扑哧笑出声。
“阿香姑娘,你太逗了!”
阿香看着他笑的傻样,默默翻白眼。我就是一逗士,能不逗么?专门供你们取乐来了。
“你怎么找到他的?他怎么会在这种鬼地方?不会这么久以来,他一直呆这吧?”
程宜抚掌赞道:“你还真说对了。那么久以来,他都在这醉生梦死!”
阿香哼道:“还挺会花钱啊?这地方一天的消费不少吧?竟然还没被老板打出去,说明还有钱可以继续花啊。你叫我过来做什么?我们就一同村人这点瓜葛,现在又多了点仇人的牵连。帮不到你的啦。”
程宜趋身向前,认真的打量阿香。
“不止吧?你们不止这点关系吧?我听说的可不止哦!”
阿香摊摊手,无奈的问:“你听说了什么?不妨说来听听?即便是谣言也行。”
程宜敲敲桌面,装作很随意的样子。
“我听他说,你小时候在他家跟着女先生念过几年书?”
阿香点点头。
这两人关系还真不错,这些陈年旧事都告诉他。男闺蜜啊。
“我、他妹妹以及他未婚妻是同一个女先生教的。我家没钱,不能单独请先生,所以去和他家女眷搭伙,蹭一蹭。这全村人都知道。”
程宜盯着他:“那,算得上是青梅竹马?”
“程公子,您这定性太随意了吧?农村的孩子,在懂男女大防之前,都是一起玩泥巴的。照您这样说,全村同龄人都是青梅竹马?”
顿了顿,阿香放软了语气:“我知道,你作为他的朋友,想帮他,但也不能随意拉关系好不好?别人听了不好听的!”
程宜闻言,终于正经了起来。
“你们村里因为李狻,一个被抓了七人。有四人已经被人赎走了,还有三人被关着。我想这事你是很清楚的,是吧?”
这还用说,谢文俊整天就给这三人送饭呢,不清楚才怪。
“据李狻说他家遭土匪那晚,他被母亲塞到了一个暗格里,所以他是看清了那些人的面貌的。”
阿香闻言,悚然一惊,觉得脸皮头皮都麻了。
“里面没有你叔叔他们几个的。”
阿香急促的问:“那为何要让官府抓他们?”
程宜嘟嘟嘴,很轻松的说:“你们村有些人不厚道,趁火打劫。虽然不是杀人凶手,但害群之马抓起来也不为过吧?”
“你是说我叔叔他是……”
“你叔叔也许不是。但是他交了个朋友是呀。所以到了这个份上,有理说不清了。”
“怎么会?李公子是现场唯一的目击证人,只要他站出来指认,说我叔叔不是那些土匪,官老爷会信的。”
程宜古怪的望着她,“那真土匪在哪里呢?”
阿香茫然的道:“我怎会知道?查案追凶,守护百姓安宁,是官府的责任啊?”
“所以他们兢兢业业的在让‘土匪’伏法认罪啊。”程宜特意把“土匪”二字吐露得格外清晰。
“你是说,他们故意……这不是冤枉人吗?被关着的人,也许真的有趁火打劫、浑水摸鱼,但罪不至死啊。难道就用他们顶替真土匪到阎王那报道,而真土匪却逍遥法外?”
程宜呵呵笑道:“阿香姑娘真是水晶玲珑心,一点就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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