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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了一周,温向平也就才刚刚将大纲写完修改好,正式的作品还没个影子。对于被自己忽略了一周的妻子和孩子,温向平也是颇为愧疚,因此在打完大纲后便空闲了几天陪伴妻儿。所幸之后正式构写时也不再需要像打大纲时生怕灵感流失,可以慢慢丰实骨架。
朝玦这些日子长开了些,五官也明显了出来。眼睛和嘴巴都长的随了温向平,鼻子却似苏玉秀小巧,总的来说是个遗传了父母优点的俊小伙子。
蜜果儿从来都是家里面最小的孩子,现在终于升级当了姐姐,每日高兴的不得了。只要在家,一定要守在弟弟的摇篮边,伸出手指头让弟弟攥着玩。倘若朝玦“啊啊呜呜”一番,蜜果儿也能高兴的叫嚷着“弟弟在跟我说话”。
而作为哥哥姐姐多年的温朝阳和甜宝相比之下就要更淡然些,帮着李红枝和苏玉秀照顾一双弟弟妹妹称得上是得心应手,半大少年抱着婴孩在怀中轻拍轻哄的模样,让大人们瞧了都不由得露出个笑来。
然,温家新出生了一个小宝宝固然令人欢喜,可每夜的婴孩的魔性贯耳就让温向平有些吃不消了。
蜜果儿出生的时候一直是李红枝老俩看着的,难得温向平这次想亲身体验一下做爸爸的苦与乐,就被小朝玦时不时的哭声呜咽从睡眠中惊起,没几天,眼睛底下就挂上了大大的黑眼圈。白天写作时也时常精神不济,头疼不已,大大降低了写作效率。
苏玉秀看孩子也是熟练,小朝玦半夜哭起来时大多都是她哄着的,见状只能把孩子又放到李红枝那屋去。
好在李红枝照顾孩子颇有一手,小朝玦往往才从梦中醒来哭了没两声,就又被安抚入睡,这才使得温向平终于睡了个好觉。
温向平惭愧的同时着实是长出了一口气,作为补偿,只能白日里写作之余,多陪小朝玦玩一玩,再多抱抱孩子培养一下父子感情。
温向平对和乐的预估字数是十五万左右,真要闷头写也就一周左右的功夫。因着大纲已经打好,哪怕温向平灵感突然福至心灵,再往里面加些枝叶进去,写作过程又其实不甚顺利,也耗不了一年半载。倘若真要拿来参与一年后的冒顿奖评比,也是赶得及的。
因此,在知道了温向平有意用和乐参与冒顿奖评选时,罗家和也是给予了大力支持,
“既然有想法有行动,那就是好的。你是准备要在杂志上连载,还是届时直接联系出版社出书”
虽然说在杂志上连载能积攒人气,然而无论是哈维奖还是冒顿奖的评选,都与读者支持率没有关联,评审的评委们最终看的都是作品的优劣。
所以像蜀山这类作品,虽然在读者中呼声高,评价高,给杂志带来的收益也高,但因为思想点的立足只能与奖项失之交臂。
至于直接出书,优于连载的地方是当写到后来时,可以随时修改前面的部分,最终出印的是完全改好的成品。约莫着会有读者冲着温知秋的名声而去,然温向平所真正需要的,其实只有一本。
交给评审团的一本。
温向平想了良久,道,
“直接出书,也不用印的太多。”
温向平这么思量自有原因所在。
和乐虽然如今才写到一半,大纲却已经能窥得几分意味。正如罗家和看过之后沉默良久道,
”是个好体裁,深度也能算是够的,只是对于读者来说,就不是那么讨巧了。”
毕竟与揭露看不见的现实黑暗面的作品相比,情节性强、新颖的小说要更受读者欢迎。放在新周刊上连载,可能就不会取得像蜀山等一样的热潮。
温向平对于这点自然明白,但他总想试试。不是说通俗小说不好,能像查老一样把一条路走到极致也是一条极好的出路。只不过,温向平拿着亿万分之一的机会多活十年,一直照着旧路走岂不是白白浪费了这天赐的好机会。
趁着还年轻,温向平想多试试,哪怕失败,也还有继续深造和从头再来等等的出路,何况能从中汲取经验,也不失为一种收获。
温向平到底是写通俗小说写久了,哪怕在散文等方面仍旧笔触自如,写起来亦文思泉涌,但在写和乐的过程中,着实遇到了不少麻烦。
就比如思想深度这么个词,说起来好说,写起来却不甚容易。什么地步,什么状态才能叫文章层次丰富、内涵丰富人物的对话、环境的塑造要怎么构思才能不赘不乏中心主题深,却又要深入浅出,对于温向平而言也是极大的挑战。
这和写蜀山是完全不一样的感受,速度也是完全不一样的速度。对于蜀山,温向平每日万字都轻轻松松,然而对于和乐,温向平需要斟酌斟酌再斟酌,哪怕有那么一刹突然福至心灵,写完之后也需要再翻回头去琢磨修改,如此这般,每天写五千字的工作量,已经叫温向平写的头脑发昏。
因此,对于和乐,温向平并没有半成以上的自信能确保其成功,反倒有可能打破“温知秋出手必属精品”的牌头。
前期的名声给温向平带来了丰厚利润的同时,也桎梏了他的发展,限定了他的发展领域。这是温向平和罗家和都看得见,也都清楚的。所以温向平才会苦思冥想之下,选择踏足新的领域。
罗家和提议道,
“不然你就只印上几本,一本送去评奖,剩下的寄给贾史几位前辈,看看他们的点评,也更有针对性一些。”
这也是因着贾平仄和史仁不担任新一期冒顿奖的评选,罗家和才能这么说。
温向平思索了一番,还是摇摇头,
“无妨,一起印出去就是了,书的受众应该是所有想读书的人,而不仅仅是评委。前辈的意见指点固然重要,也不能忽略来源于最直接的受众的声音。否则我或许会忽略许多最直接的道理和想法。”
罗家和没想到温向平当真如此豁的出去,这要是写的不好,温知秋的名声必然会遭受打击,但见温向平执拗的模样,罗家和叹了叹气,也说不得就是他自己太看重外物了,于是道,
“那是否用在杂志上出个推荐给你。”
温向平眉眼间满是坚定,道,
“杂志毋须帮我做任何的宣传,成也好败也罢,且让和乐自生自灭吧。”
罗家和见温向平竟然还有心思开玩笑,也就清楚了他在这事上有多坚定,闻言颔首道,
“可以,只不过――你要以温知秋的笔名发表么”
罗家和的意思是,可以取一个练笔的笔名,如若和乐得到了高口碑自然是一段佳话,抛却了光环的温知秋确实有折服读者的实力。倘若最终没成,灰也沾不到温知秋的身上来。
温向平视线凝在手中的大纲上良久,最终摇了摇头,
“不用,外界知不知晓它出自我手,它都确实是我亲手写出来的,倒不必要刻意遮掩。和乐和蜀山都是我的作品,都是我的孩子,自然要一视同仁。”
闻言,罗家和不由得叹一口气,
“倒是我被钱眯了眼,总想着扩大利润减少损失,却忘了这一份初心。”
顿了顿又笑道,
“你这倒还真是又做了父亲,父爱泛滥,也罢,我就照着你的想法来,一切都有我,你且放心写作就是。”
“那就谢谢罗大哥。”
温向平真心实意的道谢,有罗家和在,确实免了他许多的麻烦。
因着时间到底是充裕,预计总字数也并不算太多,哪怕温向平每日写的字数不多,也到底是在赶在新一期冒顿奖评选前完成了这本和乐。
然而出版社为了保证自己的利润,向来都是千本起印。多出来的九百多本,温向平便放入了各大书店,也没有再印的打算。
书一印出来,温向平先拿了三本分别寄给贾史两位前辈,并附言求教。
很快,贾平仄和史仁的回信便寄了回来。
温向平看完两封回信,心下不由得沉了几分。
贾平仄和史仁都是华国资深且首屈一指的大家,华国内七七八八的文学奖项,二人基本评委已经做了好几圈过去,在评奖文学这方面可以说是相当有发言权。
然而两者对于和乐的评价都不是很高。
史仁文如其人,言辞间直指要害,称得上是疾言厉色,说这本书的主题“刻意且浅薄”,情节“矫揉且造作”,不可不谓尖酸刻薄,哪怕隔了一张纸,温向平也能感觉到脸上泛起羞愧又羞恼的热度。
史仁这样评价道,
“为了获奖而诞生的作品,作家的心态就是浅薄的,又怎么能要求其作品不浅薄。一个突如其来的灵感被作家的细腻捕获,再用最纯洁的心、最顺畅的笔触构写而成,引以为傲,故而得到大众认可,得到更权威的前辈和机构认可,这才是得奖的含义。”
温向平看着羞愧,却又不得不承认史仁说得对。
温向平从一开始写和乐的目的就不单纯,因着钱财够了,在读者中的名声口碑也有了,所以就贪求在权威中的奖项来加重自身的筹码。
纵然后来温向平心思有所扭转,可源头错了,后面再怎么改也是徒劳。
贾平仄在信中也是批评道,
“古人说穷而后工,不是没有他的道理在,外物都被作家摒弃,创作的初心便指引着作家一次次的突破自我,下笔也就如有神。为外物所驱使,哪怕再华丽的文笔,再深刻的事实,也是言之空洞乏味,徒有其表。思想的深度,不在于作家选择了多么贴切社会和现实的题材,不在于作家写的多么深奥晦涩。心是透明的,思想是清越的,哪怕是简简单单同家人一起用一顿家常晚饭,也能品出来思想的深度。”
末了,贾平仄下了八字结论,
“其心不静,火候未到。”
虽然其间也有寥寥几笔的夸赞,然而和通篇的批评之言相比,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温向平捏着这薄薄的两封信,哪怕书房里只有他一个人,也恨不得地上有个地缝能让他钻进去。一瞬间更是萌生了把已经刊印出去的书都收回来的想法。
到底还是忍着羞愧把这两封信又仔仔细细的读了几遍,其中除了对于温向平立意的问题,还指出了温向平在写作方法和情节安排上的一些漏洞及误区。
温向平不由得叹了口气,都是自己造的错误,又能怪谁呢何况两位前辈还如此细致的为他分析了整篇小说的优劣,着重警示自己切忌走了弯路,拳拳爱护之心可见一斑。
思及此,温向平不得不沉下心来,着实思考一番。他写作究竟是为了得名得利,还是自我升华的追求,两者又是否一定冲突
温向平默坐良久,终于得出了结果。
不可否认,每一个文字在笔下诞生的感觉令温向平着迷,温向平亦享受随着主角人物在情节中生存体验的过程。纽扣也好,蜀山也罢,温向平在创作的过程中都是心无杂念,沉入其中。
温向平可以是勇敢对抗怪物的小琳,也可以是一生传奇的卫华,可以是舍情舍爱的陆川柏,也可以是赤诚可爱的太阳公主,却唯独没成为和乐。这令温向平遗憾,也令温向平警醒。
所谓思维深度,正如史仁所说,并非情节一定要多么惊心动魄,也毋须人物身世要多么坎坷不平。之所以能让作品中的人物在读者眼前重现,温向平首先需要成为这个人物,不仅仅是主角――带着一脑袋的书本和人生经验切实体会作品环境中的,独属于作品特定的人生。
每一刻的心思感情,本人往往都分辨不清。所谓深度,就是将每一种情绪都辩识清楚,再对每一种情绪产生的原因追根究底。
倘若人与书合了一,真正与每一位读者共鸣且共情,再加上文笔与构思的点缀,一本好书,哪怕内容再简单不过,也称得上一本上上之作,得到读者和文学领域的认可自然不在话下。而名利与自我追求,并不冲突。
温向平最终将这两封信就贴在了书桌靠着的墙上,与坐时的视线平齐,抬眼便看的到。这是为了时刻提醒自己,一戒躁,二戒傲,三戒心不正。和乐的错误,温向平不想,也不会再让其重演一遍。
然而和乐带来的影响却没有随着温向平的改变而消退。
起初看到和乐的人虽然大多是偶然,然而在看见作者署名是温知秋时,消息便扩散而去,很快就有慕名而来的读者买回家阅读。
因着只有九百本的缘故,许多人都未能抢着,只能到处去跟亲朋好友借着看,甚至借来复印一本带回自己家。被迫冠上了个“限量版”的名声,一时间,和乐竟然变得赤手可热起来,倒是让温向平颇为头疼。
然而以往的蜀山等不同,这本书的立足之处黑暗且残忍,通篇都是灰色的色调,与题目形成了孑然相反的对比。本是冲着温知秋式作品去的读者不由得失望于晦涩的主题,但也有人耐着心读下来,最后的评价褒贬不一。
有人觉着温知秋写的鞭辟入里,揭示了社会的乱象,引发众人关注;也有人觉着温知秋不适合这种类型的文章,好好的一流通俗小说家不当,反去涉及只能当三流的领域,自讨苦吃。
看了笑话的杂志纷纷落井下石,称温知秋江郎才尽,又或者是贪心不足反倒落了下乘。
沽市关注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就是喜欢和温知秋杠上,甚至还专门有个“江云山”的笔名,专写温知秋的二三事。
之前温知秋“私德有亏”的风波,这位江作家也曾公开发表文章附声,后来在事情反转时立马销声匿迹。现在温知秋明晃晃的“污点”出现,江云山又是第一时间冒了出来。
“温知秋作家的自傲从一开始就看得见。所著童话虽然可圈可点,然在其尚有缺憾之时,温作家却放弃了这块难啃的硬骨头,转而攻克通俗小说。其间心理虽不能亲口听闻,也能稍作揣测,无非是首战告捷之下的信心膨胀与不甘,在金钱的驱动下贸然尝试。
“幸运的是,温作家经受住了通俗小说的考验,毕竟通俗小说在所有文体中到底门槛要更低,也最容易获得广泛受众。
“然而温作家却在正当火热之际,再次转了风向标,写开了札记。当然,凭着之前积累下的广大读者,这些作品的口碑与销量也都尚可。或许是金钱已经不被温作家放在眼中,有利无名总是缺憾,温作家才会在极短的时间内再次转换领域。
“笔者私以为,和乐极有可能是为即将到来的冒顿奖评选作的准备,毕竟通俗小说之流是入不了评审法眼的。然而显然易见的是,温作家这次转换风格遭遇了滑铁卢,无论是从角度立意,还是从情节设置,皆失了深度与灵性。笔者揣摩了良久,得出一个答案,一颗追名逐利的心是写不出真正的好作品的。
“
“倘若温作家能看到笔者这篇随笔,笔者当有个小小的建议,一口气吃不成个胖子,温作家还是更擅长写通俗小说。不知诸位读者如何认为。”
而消息这么一传,温知秋的读者、新周刊的读者、乃至蜀山和大惠山的观众都听说了这本堪称温知秋滑铁卢之作的和乐,读过小说又读了江云山的评价之后纷纷来信请求温知秋“迷途知返”,尽早放弃“文艺风”、创作像蜀山一样的好作品以解馋。
温向平当然看到了这位江云山同志的“犀利”评论,无非就是话里话外说温知秋及其作品都上不了台面,外加奚落嘲讽一番。
要是哪天江云山不这么写,温向平还要担心一下这人是不是遭遇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
一切评论温向平皆坦然接受,毕竟和乐这本作品确实有症结,温向平拆了些读者来信,除了一些骂他追名逐利、有失文人风范的,还有些劝他别走歪路的,外界的批评亦不少有中肯之处。
罗家和在从温向平这里听到贾史二位的评价时就预料到了如今的场景,只是眼见着如雪花一般飞来劝阻温知秋“悬崖勒马”、“迷途知返”的信件时,还是忍不住心酸了一把。
尤其是罗家和已经将和乐送到冒顿奖的评审处了。而无论是温向平还是罗家和都十分清楚,在贾史两位大家的断言下,这次获奖的几率,几乎为零。
好歹人贾史两位是首屈一指的大作家,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哪怕和乐出印的低调,却最终在多方关注下不由自主的高调起来。面对着绝大多数读者的苦口婆心和一众杂志的嘲讽指摘,罗家和尽力想着法子,怎么也不能让“追名逐利”、“虚伪”等大帽子扣在温知秋头上,还得安抚大众,一时间也是叹气连连。
许城阳也几次来和罗家和商讨如何解决。毕竟这事儿一个解决不好,很有可能会让读者对温知秋的写作水平质疑甚至失望,从而转投别家杂志。
然若想象以往几次强行把消息压下去是不可能了,毕竟所有人都在盯着温知秋要如何面对大众的质疑和追问,新周刊仅凭一己之力,怎么能堵的上泱泱众口。
说到底,正如之前“温知秋罹患脚疾”引起的风波一般,还是大众对于温知秋的期望太高,才会对其一次的失败而慌乱、而质疑。然而之所以比之前每一次舆论压力都大,正是在于温知秋最大的特点,在新的作品中看不见。
换而言之,读者担心的是温知秋当真江郎才尽了。
罗家和对此深表歉意,更想分担一部分责任。毕竟当初是他主动鼓动温向平为了冒顿奖写篇作品出来。
面对罗家和的愧疚,温向平坦然一笑,
“也是我自己动了心思,不然就是罗大哥你在我脖子上架把刀,也是勉强不了我的。”
温向平将一张纸放在罗家和的桌面上,
“这事儿也不用强行去压,顺其自然就是了。”
于是在新一期的新周刊中,刊登了这样一段话
“我走过人生的许多条路,然而这次走这条路时却不够优雅。我可以退回重新选择一条,但却更想调整姿势顺着它继续前行直到下一个路口。愿在接下来的许多路中,我能以优雅走上,再以优雅走完终点。愿站在路边的你,在我前行时替我鼓掌,在我狼狈时亦能予我以微笑。我将站在每一条路的终点,与你深情拥抱。”
温向平强调,自己错的是姿态而非选择的道路,也算是表明自己对于立意深刻与否意见的承认,却坚信自己题材和尝试新体裁的选择没有错。
这段话被许城阳钦点在封面做了特推,名为“温知秋说”,完整内容也被放在正数第三页,占据了五分之一的版面。
而此话一出,原本还写信希望温知秋继续写通俗小说的读者都不由得安静了下来。
写什么样的文章是作家的自由,他们却自以为是的阻挡温知秋的人生。甚至可笑的替温知秋决定哪一条路才是对他最好的选择。诚然,温知秋这次的新作让他们失望,然而温知秋在之前从未写过如此风格的创作,有所缺憾再正常不过,凭什么因为一次失败就要否定掉他在这本书里的付出,他曾经创下的辉煌。
人民杂志的陆胜恩陆副编更是公开发表评论道,
“坦白讲,和乐也并非一无是处,只是配着温知秋偌大的名声才显得逊色,对比同领域的新手作家,新手温知秋好歹也能得个可圈可点的评价,怎传着传着,就成了一无是处仅仅是因为他初次涉及这方面仅仅是因为他通俗小说写的更佳在抨击他立意的同时,有多少人真正看过他的作品其中对于社会黑暗面的描写又被多少找错重点的人忽略
“谁生来就被规定必须要走什么样的人生谁生来就要迎合别人的评价而活有自己的选择,有自己的坚定,风也好雨也好,鲜花掌声也罢,都阻挡不了前进的脚步。难道不胜过混混沌沌、茫然无措的人许多愿意追随的,且跟着去,跟着走,不相为谋的,也自有你的路走,何苦对他人指手画脚”
有些人看过之后羞愧之下寄信表示对温知秋的抱歉,有人坦然一笑坚定了自己的坚持,有人却被戳中痛处恼羞成怒,扬言再不看出自温知秋之手的作品。
对于后者,谁也不在意。对于前者,温向平又刊了一张手绘的笑脸上去,是继“温知秋说”后的“温知秋再说”。
说是“笑脸”,却并非只有一张脸。温向平干脆花了个q版的自己走在分叉的路上,朝着路边看来的圆嘟嘟小脸上,带着感激又欢喜的笑。
或许是因为小朝玦的缘故,温向平连画都画的童趣,天真而无棱角,反倒让心里还别扭着的读者瞧了会心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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