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懦夫,”一旁的夏夷则见乐无异如此懦弱,突然说道,
“什么?”乐无异转身疑惑的说道,
“大敌当前,怎么能自怨自艾?你哪点恩怨琐事,比设法活下去更重要?”
“琐事?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冷漠无情?”乐无异突然质问道,
“够了,你们都少说两句,”一旁的闻人羽突然劝说道,
“呵……你不要命了也无所谓,但不要妨碍别人求生,请恕在下无暇来陪,”突然转身抱着阿阮姑娘便走了,
“夷则,你去哪儿?”一旁的闻人羽急忙喊道,
“客栈,”于是众人便来到了客栈落脚,乐无异坐在外面突然说道,
“闻人,”
“呃!”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
“怎么了?”
“这么久以来……这是第一次,我完全不想再纠缠下去……什么流月城,什么沈夜,我受够了,不管沈夜到底想干什么,都随他去吧……”
“唉……我明白,换了我是你,大概也会这么想,”
“什么?”
“你之所以追查流月城,是因为沈夜杀了偃甲谢前辈——我知道,不管是偃甲还是别的什么,在你心里,他都是你师父……可是……如果再和沈夜敌对下去,那就很可能要和真的谢前辈一决生死,而谢前辈……他是这么多年来,你一直梦想着,向往的人啊……”
“就算……从一开始,他们就不是同一个人……但他们的偃术,法术,记忆还有性情……都是一样的……我怎么才能说服自己,去杀一个——和师父一模一样的人?”
“这个问题……老实说,我也不知该怎么安慰你,对了,我说件事给你听好吗?”
“你说,”
“这件事,我没告诉过任何人……我们出海之前的一个下午,我去街市买东西,走着走着,我远远看到一个人,背影像极了我师父,就像丢了魂一样,我茫茫然然跟在他后面,一直走一直走,可是路再长,也终究有走完的时候……我看他回了家,关门落锁,窗里亮起灯,”
“然后呢?”
我在他家院子外面站了很久,希望他还能再出来,又怕他真的再出来……夜深了,灯一盏盏暗去,而我却不知道自己该往哪儿去……我想每个人心里,都会有一些这样的人和事吧,和有用没用,强还是弱没有关系……只是舍不得,放不下,”
“放不下?不,夷则说的对,我是不想,也不敢……”
“那又怎么样,我师父说,强者的武者,心里一定都有恐惧,因为不会害怕的人,不可能保护好自己,一般都活不到功力大成那一天,所以说……我们这样的,最后说不定反而傻人有傻福?好啦好啦,笑都笑了,快起来吧?”
“闻人,谢谢你,”乐无异突然起身对闻人羽说道,
“谢我什么?”
“谢谢你一直和我一起,”
“那,要不要一起走到最后?”闻人羽突然转过身,背对着乐无异说道,
“最后就最后,谁怕谁……一言为定,”乐无异突然抓住了闻人羽的手,
“你说的,一言为定,”而另外一边夏夷则正在陪着一直昏迷不醒的阿阮姑娘,夏夷则痴痴的望着躺在床上的阿阮思绪万千,
“夷则?我……怎么睡着了呀……?我们从海里回来……然后……然后谢衣哥哥……呃!……谢衣哥哥……和那个人……!小叶子和闻人姐姐呢?他们在哪里?”突然阿阮姑娘醒了过来并且坐起来说道,
“别想那些,都已经过去了,乐兄他们都没事,一会儿就来,”夏夷则突然解释道,
“夷则……刚才,我又做梦了……”
“是吗?你梦到了什么?”
“我梦到……一座建在巫山漆黑水底的宫殿,还有……许多白色的水草……我站在宫殿里,四处张望,但只有我一个人……这时候,突然有个声音对我说……说……它说……我在这里,你还不回来吗……?”
“只是梦而已,别多想,饿了吗?要不要吃东西?”
“夷则,你觉得,这只是梦……而已……?”
“阿阮,无论你梦里的声音让你去哪里,都不要跟着它去,好不好?”
“嗯,我一定不会去的,”
“算算时辰,闻人他们应该已经到了,你好些了么?要不要随我去拜会秦百将?”
“当然要去啦,我又没生病……”
“好,我在外面等你,”于是众人便与闻人羽的师兄秦炀回合,
“昭明被夺,谢衣复生……如此说来,流月城实力比预计中更强?”秦百将疑惑的说道,
“对不起,我太没用,没能保住昭明,”乐无异突然说道,
“别这么说……你尽力了,我知道,”闻人羽急忙安慰道,
“师妹说的对,这件事只有你们四个去做,本就万分勉强——未能及时援手,我才应该代百草谷说声抱歉,”
“那么,师兄,现在谷里情形怎样?”
“局势依然不容乐观,不过巨子已下令尽量调配人手,去往各地铲除你们说的那种断魂草……至于昭明,既已失落,那我们就另想他法,”
“你是说……还有其它方法能破开伏曦结界?!”乐无异疑惑的说道,
“之前谷中墨者已商讨过,除寻找昭明外,确实还有补救之法,事在人为,大家不要气馁,”
“好,那算我一个!只要能帮上忙,什么我都愿意!”乐无异无所谓的说道,
“也算上我,”一旁的夏夷则突然说道,
“还有我还有我……”阿阮姑娘也说道,
“夷则,仙女妹妹?”乐无异疑惑的说道,
“先前我心浮气躁,错口说了重话……那并非我的本意,还望见谅,”夏夷则突然解释道,
“没什么,你说的也没错……是我不对在先,”
“你们两个怎么了呀?”阿阮姑娘疑惑的说道,
“这个……没什么,秦百将,刚才似乎听你提起,要设法破流月城伏曦结界?”夏夷则突然说道,
“不错,当世最精擅封印结界之术的,当数洞灵源青”崖先生,天墉城黛殊真人,以及太华山清和长老,巨子说过,若能请动他们三位联手破界,成败当在五五之数,只可惜除了清和长老,其余两位都已久未露面,也不知如今身在何方……”
“惭愧,在下恩师,正是太华山诀微长老,”夏夷则突然说道,
“失敬,请夏公子代为致意尊师,不知尊师方面,夏公子可否代为联络?”
“自无不可,”
“那个,不好意思,我打断一下……”阿阮姑娘突然说道,
“何事?”夏夷则疑惑的说道,阿阮姑娘欲言又止,突然一旁的秦百将说道,
“阮姑娘,有话但说无妨,”
“我……我觉得,小叶子的剑灵,对神剑昭明,好像知道得很多……小叶子,能不能让我看看晗光?”
“好,”
于是阿阮姑娘便从乐无异手中接过晗光,若有所思的说道,
“这个感觉……果然!我明白了,哈!”
“仙女妹妹,你明白什么了?”乐无异疑惑的说道,
“阿阮,你为何将灵力注入晗光?”夏夷则突然说道,
“嘻,你们马上就知道啦!喂喂,别装死了,快出来呀!”阿阮姑娘突然对着晗光说道,
“哼!”突然禺期果然出现了,
“哈,禺期前辈?太好了,你没事!”闻人羽激动的说道,
“这这这这这?!禺期,你们剑灵死了也好变成鬼?”乐无异疑惑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