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甲显然被我这一巴掌给打懵了。
站在原地,愣了那么一秒,然后抬起一脚揣在我屁股上。
喊骂道,“你小子成心的!”
我也来不及解释,伸手示意着自己是不是故意的。
本来就跟庞甲有不小的嫌隙,这会他肯定会借题发挥,新账旧账一块算了。
哎,这老天也这么不给面子,好歹自己也算是在过生日。
……
真他妈倒霉。
惹不起,也躲不起了。
他大爷的。
我伸手边拿起桌子上的毛巾,给庞甲擦脸。边解释道,“实在是不好意思啊!庞班长……”
不对,这毛巾怎么这么眼熟啊,应该在哪里见过!
这念头在脑子里也就闪过那么一瞬见,
突然项征喊了一句,“张正,那是我擦桌子的抹布!”
庞甲夺过我手里的“毛巾”,
“啪!”
扔在了桌子上,抬起了头!额头上青筋暴跳,整个表情都开始扭曲起来。
这难道是要揍我的节奏?
“张正!”
“到。”我回答道。
“你到个屁啊,你小子肯定是成心的!”
说罢,拿起桌子上还剩下的整块蛋糕,我见形势不对,冲着项征喊道,“还愣着干嘛,快去找班长……要出人命了!”
“回来!”项征刚准备抬腿,便被庞甲吆喝一声打断。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然后还没有吐出来的时候,那整块奶油就已经覆盖在了脸上。
可恶!
这么小心眼!
你妹!
看我以后不整死你!
项征呢?抬起脑袋,周围扫了一圈,没发现人,看见门正在被悄悄的合上,
你小子给我回来。
然后,这只小白兔,被逮了回来。
自然也是要被蹂躏一番。
……
新的一天在起床的哨响中开始。
周末就这样在不愉快当中结束了。驾驶训练依旧是现在的主旋律,从停车场到训练场的这段路上,已经没有人再趴在潜望镜上打量着山体的起伏。
列兵们也渐渐的跟老兵们一样,开始靠在舱体的空隙,眯着眼睛,打着盹,
就像是没有睡醒一样。
这样的小憩持续二十分钟左右,马上面临的又是不同的障碍和路线。
每次一个人上车,其余的人无非就是在原地等待,和扶起压弯的铁杆,然后就近找一块石头,抡锤把它砸直,然后再插在本来的位置。
在等待的这段时间里。
从刚开始的在一起侃大山,到现在眼睛直勾勾看着某处出神,这还用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事。
浩子说他的梦想就是,数钱数到手抽筋。
胡铁说他要留队转士官,然后像李班长那样,受人敬仰。
老霍说自己没什么追求,
他们问我,
我说我只能能够睡觉睡到自然醒。
然而显示的情况表明,这些都还是奢望。
没有人知道这群山到底有多长,绵延了几万里。甚至我们都叫不上他的名字,周围几公里荒无人烟,除了我们那所老营区,连个旧房子都没有。
正所谓,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干瞪眼。
在望向天之尽头的那一瞬间,定能勾起往昔的回忆,
这里和自己年少时期憧憬的军营,
怎么就那么不一样呢?
……
目光所向的地方,炮车渐渐进了,越来越近,慢慢的占据了自己的整个视野。
然后轰隆的发动机逐渐静止了。
车上跳下了的那人,步伐稳健,目不斜视。
慢慢的朝我们靠近。
一屁股坐在地上,盘着腿,坐在了我的跟前。
看了一眼他脸上的刀疤后,眼睛本能的躲开了他的目光,然后把嘴里的那根狗尾巴草拿了出来。
他转过头问我,“那天……回去后没事吧?”
我扭过头又看了他一眼,这一次他的深情竟没有了平日里的那份凛然,语气也不像之前那样冰冷,如果我没有听错的话,他刚才的口吻,明显有了一丝的犹豫。
我愣了一会,然后回了回神,这还是我之前认识的林峰吗?
这种感觉让我感到,
浑身的不自在。
于是,皱着眉头问道,“我能有什么事?我这不好好的,昨天班里还给我过了一个生日!”
林峰皱了皱眉头,那条疤痕也跟着一块收缩着,他诧异的呢喃,“生日?”
我点了点头。
想到那天晚上的生日,就莫名的窝火,还好现在气温已经回暖,要是放在大冬天的洗个冰水头,
那可真的是透心凉,心飞扬了。
解下来,林峰慢慢站了起来,像是有什么心事。
难不成,是我发现了他跟于军医的关系,他有些不好意思?
这有什么好难为情的,男欢女爱,物竞天择。大自然的规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