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烈日变成了黄昏。
云霄被彩光照耀的跟要烧着了一样,灿烂辉煌,像是蕴藏着绝世的力量,即将喷薄而出。
此景。
美不胜收。
只是可惜了,彩云易散,霁月难逢,这样美的一副画面,消散的也快。
看着所有人都已经上车,我也知道,该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浩子打破了沉寂,问我,“老张,怎么感觉你最近跟变了个人一样啊?”
“哪里变了?”
浩子转了过来,拍了拍我的胸肌,又捏了一把,开口说道,“以前你吧,跑个轻装五公里,都咬牙切齿的,跑完还不及格,那天早上重装的,你居然跑的比我还轻松。”
我不禁被他给逗乐了,“切,你这是变着法子在夸你吧!”
“真的,我也发现了,从师部回来以后,现在你的驾驶技术简直就是突飞猛进!”胡铁在一旁补充道。
庞甲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没有开口,我抽了抽嘴角笑着问老霍,“老霍你最公正,我变了吗?”
老霍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不是,你倒是给个话啊?”
“是有点和之前不太一样!比之前稳重了不少。”老霍犹豫了片刻,又补充道,“我也觉得你变强了。”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也不想想我现在的年龄,大家把都我成十八岁的列兵,难道我也真把自己当成一个小屁孩啊。再说了,天天这样披甲负重冲大坡,动不动就是就地俯卧撑,饭前开胃五公里。
这样魔鬼般的训练中间都没有一个休止符,紧凑得不留见缝插针的余地。
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中间那段不记得了,曾益其所不能。
我也算得上是身体经受饥饿之苦,心智受到贫穷之苦,使做事从来都没有顺过,经受住了这些还不能有所突破,那不科学,那这苍天可就真的不公平了。
古人还说过,士别三日还当刮目相看,更何况王侯将相呢!
车辆一个颠簸,浩子一下子倒了过来,撞在我肩膀上,他瞅着我问着,“对了,看你跟卫生队那俩女的关系不一般啊?”
我顺手把他的头推了过去。问道,“怎么?你当时在军医院住院时候,就没留几个女兵的电话?”还没等他开口我又说道,“不是,我发现你最近才是跟变了个人一样,天南地北的,你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啊?”
浩子沉默了片刻,忽地开口,“我也感觉到现在心老是静不下来。”
车顶忽然传下来一个声音,“那是你林班长的训练不够量。”这声音是李存勋的。难道他们一直在偷听我们讲话?
见浩子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我悄悄附在他耳边说道,“你这是思……春了!”
“一边去!”,浩子推开了我的脑袋。
经过复杂的路线,车辆在颠簸到晕头转向的时候,回到了大本营,老霍用手指头戳了戳浩子,那小子这才缓慢回过神来。
……
夕阳之景在天宇之上无边无尽,阳光透过百叶窗,散落一地的金黄。明晃晃的金黄色,耀得人眼睛有些犯困,揉了揉眼睛,看见窗户上的蜘蛛网已经挂满了灰尘。房顶上居然还吊挂这长长的白色泛黄布条,这里确实有些破败了。
这样的建筑,竟然如此的古朴,是破庙吗?
我这是在哪里?
这不是我的房间!
身边的空间有些逼仄,不行,我得坐起身来!
就在起身的那一刻,
我才完全看清楚自己所在的位置,
那……居然是……一口……棺材!
妈呀!
那声尖叫被自己的手下意识的捂住!
额头上瞬间冒出了一层冷汗……
……
清脆的声响,在耳畔越来越近,有规律的长鸣。
……
然后,有女人哭泣的声音……
有男人说话的声音……
悄悄的爬了起来,侧起耳朵,
什么?
这女人竟然!
要为自己的亡夫……
招魂!!!!
……
不对,这一切都太诡异了,是梦,还是自己穿越了?绝对是梦,恨恨的抽了自己一大嘴巴,
果然不疼!
什么声音?有人发现我了!
妈呀!眼前一黑,时光一阵轮转,慢慢的睁开了眼睛……趴在床边,唯见一弯新月,空寂素寥。回头看看身边的战友,鼾声已经四起。
想了想刚才的怪梦,这都什么事儿,还真以为自己给穿越了。四月底的天,在入夜后还是有些微凉,慢慢的把手伸回了被窝。
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