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掩耳盗铃!
“你可知,你的谎话,着实是浅薄了些。”毫不犹豫挑破道,初妆的目光落在了锦桃的身上,而后漫不经心的扫了眼锦李。
“公主恕罪。”噗通的一声,锦李毫不犹豫的跪倒在地,眉头低垂,只那紧紧揪着衣衫一角的手泄露了她此刻的紧张。
一旁,紧紧跟随的还有锦桃。
无端,两人便这边跪倒在地,那跪地的声音在她的耳侧回响,清晰至极;初妆瞧着,眉头紧蹙。
“起来吧。”最后,一句无奈之语落下,初妆收回了目光,声音之中倒是不在意的语气,道:“你以往如何,你若是愿说,那我便听着;你若是不愿说,我也不强求;我这里,坦荡二字最打紧,那些下三滥的手段,我的眼中是半分的容不得的。”
这一段提醒的话,她之前的时候,也是说过许多的,但是如今再次重提,她也不过便是要身边人惊醒一些,莫要拿她当了刀子使,亦或者是将她当成了靶子使。
“奴婢知道。”闻言,锦李低垂着眉头,快速道;同时身侧的锦桃亦是开口言:“奴婢明白。”
“嗯。”淡淡的一声回应,初妆也没有了心思多加细瞧,当下便站了起来,可因为她蹲的时间,也是有些久了,脚下一个无力,当即便跌坐在了土中,手下意识的支撑着地上,一股钻心的疼意从掌心中快速的延伸道了四肢。
“呃……”一声闷哼,初妆的眉头紧蹙,反射性的抬起自己的手一瞧,便见细密的血珠子从掌心中溢出。
“公主……”
“公主……
同时响起的两个声音,都朝着一个地方唤着,锦桃锦李两人当即一左一右的站在了初妆的两侧,目光瞧着她的手掌心,紧张之色,跃然面上。
“奴婢去唤太医来!”只看着初妆手掌心的血珠子,锦桃咋呼的站了起来,一股脑的就跑了去。
初妆刚想开口道不必了,可锦桃却已经迈出去了好几步了,那火急火燎的驾驶,就好似尾巴着火了的兔子一般,蹦蹦跳跳的,便没有了影子。
话在口中,欲开口,便到了肚中。
“公主,奴婢扶着您起来,小心着点。”锦李的面色亦是紧张的很,瞧着初妆那手掌心的血珠子,便好似她断腕了一般。
“没事,不过便是流了一些血罢了,你却将那土翻一翻,里面刚才好似有什么东西扎了我。”摆手道,初妆的目光扫了眼自己刚才手支着的地方,那刺疼的感觉,像极了针尖一般。
“是。”点了点头,锦李的眉头皱成了一个八字,目光落在了初妆说的地方,当下便用手去探了探。
“你且小心些,那里好似有针尖一般的东西。”初妆看着锦李直接用手去触碰,当下出声小心道。
“是,奴婢知道了。”闻声,锦李点了点头,手摸了一会,好似抓到了什么,那眼中流露出了疑惑之色,瞧向了初妆,怪异道:“公主,好似有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看着锦李的模样,初妆的欲要推开她,免得也受伤了,但却见她拿出了一件白色的东西来。
随即,木偶便出现在了两人的面前。
“这是什么?”看着锦李手中拿出来的东西,初妆的眉头皱得更加的深了,当即便接过了她手中的木偶,目光落到了木偶头上的木簪,刚才她便是被这木簪子给刺伤了的!
一整块木头雕刻出来的木偶,无论是从身上的每一个地方瞧去,都是一个整体,雕琢的技艺,甚是精湛的很。
手心中有着一个凹凸的感觉,下意识的,初妆一个翻手,赫然便见木偶的背后刻着大约是时辰的字眼。
“这是?”下意识的,初妆瞧向了锦李,却见她白了一脸,眼中满是惊悚之色。
“这……”惊呼出声,锦李的表情甚是惊恐。
“怎么了?”初妆瞧着她的神色,神色沉了几分,道。
闻声锦李的表情甚是沉重,支支吾吾道:“这是公主的生辰八字……”
只这一句话,初妆便瞬间明白了。
“所以,这是厌胜之术。”淡然的一句话落下,初妆的心思千回百转。
“公主,这……要怎么做?”完完全全的被吓住了,锦李看着初妆手中的木偶,没有了注意,慌乱至极,如同热锅蚂蚁。
要怎么做?
“这个地方,素日是谁在打理的?”眸光深沉,初妆捏着手中的木偶,道。
“是一个花匠。”微微思索了片刻,锦李道。
“那便将他叫来便是了。”无所谓的瞧着手中的木偶,初妆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这还真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还真的动土,动到了她的头上了!
“那可是要通知摄政王?”心中有些踟蹰,锦李看着初妆,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这件事情,可不是小事,公主可是……”
“不需要了。”打断了锦李的话,初妆看着手中的木偶,漫不经心道:“我素来便不信这些,若是这些真的可信的话,那我不该活到现在!”
初妆说这话时候,眼中的冷意,直达了心底。
“本公主倒是想知道,是谁这般想念着本公主的性命,也想知道,是谁这般有胆子,吃我的用我的,居然便吃里扒外了!”初妆道,目光凝视着手中的木偶,“多好的雕工收益,若是好好的用在正途上,那也是难得的,但是却用在了这歪门邪道上……”
锦李闻言,心中原本还是想要劝说什么的,可是瞧着初妆的模样,那劝说的话,在喉咙中哽住了。
“奴婢明白。”当即,锦李道:“那奴婢先扶着公主回到殿内,再去将花匠寻来。”
“不必了,直接带到这里来便是,我要在这里等着。”拒绝道,初妆的目光有些朦胧,瞧不大清,只知道那面色已然是暗沉一片。
锦李瞧着初妆的模样,隐约有些担心,心中甚至已经想让人去唤姬忽来了,可是……
“公主,真的不唤摄政王来?若是摄政王处理了的话,事情估摸好解决些许。”当下,锦李还是说了出来。
初妆听着锦李的话,闭口不言,只目光沉沉的瞧着她,久久,道:“若是所有的事情,都要依靠着摄政王,那之后,大抵谁都不知道,这王宫之中还有一个不可惹的公主殿下!”
是下了死心眼的不愿让姬忽知道,初妆一字一句,都带着严厉的语气,甚至还隐约有些杀意在其中。
“奴婢……明白了。”被初妆的架势震慑住了,锦李回神的许久,才开了口道,当下也不再提其他,只道:“奴婢现在就去将人带来。”
语落,锦李福了福身子,面对着初妆,低垂着眉头倒退到了远处,而后才转身快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