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光扫着手中的木偶,初妆一下一下的摩擦,眼神有些出神,好似在回忆着什么,却又更像是放空了眼神。
不过半会的工夫,锦李便回来了,其身后还跟着一个微胖的老妇,老妇的脚步,已然是有些蹒跚了。
看着来人,初妆的眸光瞬间波动了起来。
“公主,这便是花匠。”走到了初妆的跟前,锦李行礼道,同时侧了侧自己的身子,将微胖的妇人彻底的暴露在了初妆的眼皮子低下。
“奴婢见过公主,公主金安。”微胖的老妇面色有些紧张,那脑门上全是细密的汗珠子,便是连她的衣襟都被自己的汗水所打湿了。
没有啃声,初妆瞧着那微胖的老妇人,眸光朦胧,也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她瞧着老妇人,一言不发。
当即,老妇人紧张到眼珠子四处的打转。
“你照顾的这边圆子,甚至不错。”开口便是这一句,初妆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甚是浅淡,好似真的是心情不错一般。
当下,锦李沉默了;若不是她知道了事情的起因,如今初妆的这副模样,倒好似要打赏一般。
“公主?”当下,锦李开了口。
“怎么?你也在想,要如何赏赐吗?”闻声,初妆道,语气一派风轻云淡。
“奴婢没有。”心一惊,锦李低眉道。
闻声,初妆点了点头,目光再次的落到了那老妇人身上,道:“本公主瞧着,你倒也是个辛苦的,如今本公主心情倒也好,你可是有什么想要的?”
她的语气之中,没有一丝的恼怒和冷意,倒是真诚得很。
原本紧张的心,瞬间便成了嘴角如何都掩饰不住的笑意,老妇人听着初妆的话,眼睛不自觉的弯了,砸吧了嘴巴,可是却有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怎么?你不想要?”高高在上的看着依旧跪着的老妇,初妆说得从容。
“不是。”飞快的脱口而道,老妇人的面上还划过了一丝紧张之色,生怕初妆反悔了一般。
“哦?”上扬的一个语调,初妆瞧着老妇,眉头微微上挑。
“回公主,奴婢……只要是公主赏赐,奴婢都欢喜。”眼珠子咕噜噜的转动着,老妇人的眉目中流露出了贪恋之色道。
“真的这般?你还是说出自己想要的,免得本公主的赏赐,不合了你的心意。”好似打着商量的语气,初妆此时此刻遍如同是一个算计的商人一般。
“能得公主的赏赐,是奴婢的福气,奴婢不敢不合心意。”难得圆滑的话,从老妇人的口中说出,甚至于她的眼中还有着得意之色。
“如此,那你觉得本公主手中的这个,如何?”说着,初妆那握着木偶,隐在袖子中的手露了出来,把玩这手中的木偶,她的嘴角勾着一抹笑意。
目光一瞧初妆手中的东西,便只见那老妇人的表情一下子就凝滞了,就好似天都塌下来了一般。
“怎么,你瞧着这个,眼熟?”初妆看着老妇人的神情,笑得甚是温和,好似和蔼可亲一般。
“不……奴婢,奴婢不识得这东西,不识得……”当下,老妇人慌张的摇头,一副紧张的模样,瑟瑟发抖得如同一个筛子一般。
“不识得便不识得,你这般慌张作甚?”依旧是勾着笑的姿态,初妆瞧着老妇人,好似不谙世事的少女,轻易便相信了人。
“是的,奴婢不知道,奴婢真的不知道,公主要相信奴婢。”当下,听着初妆的话,老妇人瞬间便点头如捣蒜。
“不若,你将你手留下了,我好好的比对一番,如此,我便信了你的话,如何?”依旧是那打着商量的语气,初妆漫不经心道。
忽而,她又恍惚想起了什么一般,一脸兴致所致道:“对了,本公主听言,若是将人作为花肥,那可是最好不过的,吃着人肉长大,那这菜的滋味,方是最佳得很。”
“公主放过奴婢,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啊……”只听着初妆的话,那妇人的脑袋便一直对着地上磕着,一声一声,清晰可闻。
“对,就是这般,先用鲜血滋养灌溉了,才是最妙的!”欢喜道,初妆瞧着那磕头的老妇人,眉眼弯弯。
当下,身子就僵硬了起来,老妇人听着初妆的话,头都不敢磕了。
“怎么?你便这般怕死?那你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怎么就不知道怕死二字呢?”玩弄着手中的木偶,初妆说得漫不经心,她的脑海飞快的转动。
“奴婢没有。奴婢不敢的。公主……”已经是慌了神了,老妇人的眼中瞬间就泪眼盈盈了,那模样好似受尽了极大的委屈,“奴婢真的是冤枉,奴婢……”
“嗯,是的,所有做了坏事的人,都是这般开口的,你在多解释一些,便更加相似了。”点头道,初妆好似认可着老妇人的举动,评头论足道。
瞬间,哑口无言。
老妇人的模样,就如同哑巴吃了黄连一般,苦不堪言,声泪俱下的控诉道:“公主,公主……奴婢,真的不敢这般的,这厌胜之术,奴婢真的不敢……”
“嗯,还算不错的,你倒也是明白的,也知道这是厌胜之术,那本公主让你猜测一下,这木偶可是有什么东西在?若是你真的说对了的话,那么我便放过了你,如何?”随意的抛掷手中的木偶,初妆甚是随意道,那姿态好似讨价还价一般。
“奴婢……”老妇人的神情,甚至犹豫道。
“怎么,你知道?不知道的话,那我就没有办法了。”打断道,初妆的表情随意得很。
“不不不,奴婢知道,奴婢知道……”简直就是要抱住了浮木一般,老妇人说话的声音,都有些破音了。
“哦?”初妆挑眉。
“是……是摄政王的生辰八字。”眼神有些漂移,老妇人道。
“本王的生辰八字?”就在初妆与锦李的目光都锁在了老妇人的身上的时候,姬忽的声音就如同爆炸一般,砰的一声爆炸起来。
闻声,老妇人面如死灰;而初妆皱眉的瞧向了来人,只见姬忽的身后是跑着的锦桃,而之后,是一手扛着大药箱子,一手擦着脑门汗的刘庸。
姬忽走近了初妆,目光落在了她手中的木偶,眼神一沉,道:“这个东西……”
当下,姬忽将初妆手中的木偶拿了过去,一个翻转,她的生辰八字便入了他的眼,瞬间,他的眼中卷起了暴风雪。
“可不是摄政王的生辰八字,你说错了。”对于手中的木偶被姬忽夺了去,初妆倒是一点也不在意,只目光落在了那妇人的身上,语气甚是可惜道:“想来,你还是成了花肥才是最适宜的!免得这命,也不够你糟蹋的!”
初妆说话的时候,嘴角含着笑意,模样好不明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