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的心事,压在心中,便成了心病。
故而,在第二日的时候,初妆便果断的病倒了。
高烧不退,整个人都是浑浑噩噩的,如死鱼一般的躺在床上,没有任何的自觉。
“公主发了高烧,得下岸去瞧大夫的!”锦李的声音,在耳畔有些遥远的响起。
“是啊,爷,公主这样子烧下去的话,怕是会烧坏脑子的!”锦桃的声音,带着哭意,好似下一刻就会嚎啕大哭一般。
“爷……”锦李的声音,带着卑微之色。
自己丫头的声音,在初妆的耳畔一个接着一个的响起,让她就是想好好的安寝,都不可以!而她的床,摇摇晃晃的动得有些厉害,初妆只觉得难受得很,胃中有什么东西在翻滚着,煎熬得很。
“这公主,还真是娇贵得厉害!”隐约中,有一个男人的声音,语气之中,带着鄙弃。
“爷,这都快要到澜沧了,左右,也不会死人的!”附和的声音,接着响起。
“你们怎么能这般!若是公主出了事情的话,到时候,你们是想让整个澜沧都陪葬了不成!”锦李的声音的响起想起,哪里还有平时的温柔模样,光是听着声音,便让人觉得,不好惹得很。
“你这个丫头,是伺候人惯了,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了吧!”冷嘲热讽的声音,好似毒刀子,嗖嗖嗖的扎过来。
“你说什么呢!”锦李气不过的声音,重重的落下。
乱七八糟,乱七八糟……
昏迷之中的初妆听着一个接着一个的声音,熟悉的,不熟悉的,让她整个人就烦躁了起来,恨不得直接就将所有的人都团成一团,直接扔到九霄云外去了。
“不就是一个丫头,怎么还就蹬鼻子上脸了,也不看看自己的谁!骨子里面,到底流的是什么血!”
“怕是在别人的地盘上呆久了,都忘记自己姓什么了,那骨子里养成了奴性。”
“……”
冷嘲热讽的声音,一个接着一个,还都是男人的声音,昏迷之中的初妆听着,更是想要打人了;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那闭着的眼睛,猛的就睁开了,身子一撑,眸光之中带着狠,怒斥道:“叫什么叫,滚!”
语落,胃中翻滚的东西,一下子就呕了出来,当即,房间内弥漫着一股子的酸意,初妆的肚子中本就是没有什么的,吐出来,也就是只有酸水了。
而当她的酸水一吐完,人又是立刻的晕厥了过去。
铺天盖地的难受,就如同潮水一样的滚过来,初妆的脸色变得煞白,半条命都还是没有了一般。
“公主,公主……”锦李看着怒吼了一句之后,再次昏厥过去的初妆,抓着她的手臂,摇晃道。
毫无反应。
“爷,再这样下去的话,怕是到了澜沧之后,公主也是没命了。”锦桃直接跪在了病态男子的面前,手抓着他的衣袍,哭泣道。
“上岸吧。”有气无力的一个声音落下,之后便是再也没有了声音。
……
稍微有了意识的时候,已经是没有了颠簸了,难得安稳;可是更加难受的却是苦涩的药汁,将她的舌头给麻痹了,难以下咽的味道,让初妆的眉头皱得更加的深了。
“怎么办,公主不喝药。”锦李担心的声音,带着焦虑。
“灌下去吧!我捏着鼻子试一试?”锦桃的声音响起。
不要……不要……
心中挣扎的声音响起,初妆想要拒绝,可是想张口,都是一个困难。
“我来,你们去门口守着。”熟悉的声音,在脑海里面炸开,初妆此时此刻脑子就是一团浆糊,只知道,是熟悉的声音。
一种无形的压迫,一点一点的将她的空间给占据了,初妆只觉得自己的口中多了苦涩的味道,但是却有一个温软的东西,贴紧了自己。
那个东西,封住了她的嘴,口中的苦药无处可去,最后无奈的落入了腹中。
舌尖的麻痹,唇齿的苦涩,发烫的身体,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的难受。
忽而,唇上那温软的东西,有了动作,一点一点的撕磨,好似要将自己的口给撬开一般,那不同寻常的触感,令得她的心不知道为何的,有些焦躁不安了起来。
下意识的,初妆想要挣扎,可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起,自己的手臂居然好似被钳住了一般,动弹不得。
恐慌,瞬间就点燃了自己的内心。
初妆的意识想要挣扎,可是身体却完成的不配合,任何动作都没有。
忽而,那温软的东西含住了自己的唇瓣,一点一点的啃噬着,好似要将它全部的拆吃入腹一样。
前所未有的恐慌,如蚂蚁一般的,一寸一寸的啃咬着自己的所有。
身体,与精神。
无意识中,初妆只觉得那是一种熟悉的感觉,她整个人都仿佛热了起来,好像要烧起来一般。
她……要被烧了!
脑海里面只有这个感觉,初妆的心,难以克制的疯狂挑动。
“你的心,到底想要什么……”压抑的声音,克制的情绪,急促的呼吸,伴随着这句话一起而来。
要什么?她怎么知道!
潜意识里面,初妆反射性的想着。
唇齿相依的错觉,在心中,脑海中反映着。
……
“醒了?”耳畔是熟悉的声音,才睁开了眼睛的初妆听着声音,当下便看了过去,入目便是病态男子的眸光。
下意识的,初妆看向了他的唇,有些苍白。
无端的,初妆不自觉的抿了抿自己的唇;一旁,病态男子将初妆的所有表情都看入了眼中,眼底,有着一抹暗色波动。
“上岸了?”初妆看着眼前的人,脑海里面不自觉的闪过那些话的片段,回忆一般的神色,她看着他,道。
“嗯。”简单的一个声音,病态男子看着初妆,应声道。
突然便没有了话题,沉默当即便紧随而来。
这沉默,随即被开门声音给打断了,锦李一手推开门,一手端着药,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只目光落到了床榻之上的时候,瞬间便看到了清醒了的初妆,脸色的欢喜之色瞬间就洋溢于眸眼之中,脚步蹬蹬蹬的跑到了床边,手中紧紧的握着药碗,激动道:“公主,你醒了!”
当即,初妆瞧着锦李的模样,就好似自己是一个病重的快要死的人,突然就诈尸活了过来一般,莫名的,有些诡异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