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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王冠 第七十七章:剑法(1 / 1)

古剑山的山腰上,本来是有一条绕山小路的,几乎圈了这如手指一般的山十一圈,由于地势险峻,又都是会飞的人,这条路便很久没有人走过,导致一些地方已经垮塌,走不得人。

不过还好今日齐云来祭血古剑的时候,将沿路的刺藤杂草清理了一些,不至于走起来荆棘塞途,扎得浑身是伤。虽然这些可以免去,但那些跨掉的地方,看起来还是非常吓人,一失足就是千丈高,没点本事,不敢爬此处,都是用飞的。

就连那些猴子狐狸,也不敢在上面走,以至于到了半山,这里已经见不到动物,只有些许蚊虫,在大雾朦胧之下,还都归了巢。

雾海连天,在那半山上,老妇人孟氏背着孟虚修每一步皆是艰难,望着下方涌动着的白雾,在老妇人的头上以及眉梢巅布上了细细密密的水珠,呼出一口热气,很快就一同融入大雾之中,成为里面的一部分。

躬身踏老路,一手扶少年,一手撑边缘,速度不快,步履蹒跚,每次都是维艰。

在经过一处断崖时,老妇人无奈地望着那路,深深叹了口气,回过手摸了摸眼睛不肯闭的少年的头,他眼神空洞,一直望着前方,涣散的瞳孔,乍一看十分吓人。

老妇人望着这不可逾越的破败老路,笑呵呵地道:“虚修,你还记得吗,这处地方是当年你偷吃了别人家的糕点,被人家找上门,当时奶奶那个气啊,提着扫帚就追到这里,那时候你一个劲地求着奶奶不要打你了,奶奶也只是想好好教训你一下,没想把你打疼,结果你直接一剑把这里劈断了,当时奶奶还震惊了好久,四岁的儿童,竟然能够做到这般。”

“哎~,可惜啊,当时奶奶能飞过去打你的,却没有这么做,你这臭小子还嘲笑奶奶实力孱弱,连飞都不会,现在是真的不会了,也打不了你了,这些年全身心精力都交给你,怎么那么不争气呢,本来都要好了的!”

“——或许,这就是命吧!”

老妇人说到后面,已经是颤声颤气的,由最后一句像是上气不接下气的终结了这一番自言自语。

凉风习习,拂过老妇人那饱经风霜的面颊,简直是老泪纵横,说不出的难过,特别是脚下又有这一道数米长的断崖,已经能够看到下方的大雾,如云海翻腾,或浪花滚滚,奔流在高山云空。

一时半会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爬了这么远,只要成功地迈出这一步,前方就会有更难的境地在等着老妇人,所以这一步跨出,就别无退路,要是跨不出,就可原路返回,也是步履蹒跚,陡峭的悬崖,又背着夭折少年,怎一个“难”字了得!

“虚修啊,你莫怪奶奶没有完成你的遗愿,只怪你没有撑下来啊!你不是说等你好了再去拔古剑吗,既然古剑拔不成,那奶奶也要让你见它最后一面,实在不行也要葬在高处,你从高处跌落到今天这种境地!奶奶没有照看好你,那就由我这个老妇人将你重新带到至高处!”

“重回巅峰,你心别寒啊,当得起,我孙当得起!”

说完,老妇人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她将孟虚修放在地上,那双粗糙干瘪的枯手伸进袖子里摸了摸,就拿出了一丈白绫,那本是上吊用的,打算亲手埋葬了孟虚修,她就找个清净之地上吊,与孙共走黄泉路。

还得是个隐秘的地方,不能吓着谁。

老妇人将少年硬邦邦的身体翻了个身,随后将一丈白绫放在他身下,随后又将他的身子翻转过来,从背后抽出来,先是前后打了两个死结,几乎用了老妇人全部的力气!

然后将他扶起,背靠石壁,老妇人弓腰过去将他背在身上,又在前面先打了两个活结又打了一个死结。

此为三死二活,舍去其二,只能死一个,孟虚修已死,她不能死,也就意味着老妇人一定要将他背到古剑山上去!

大雾朦胧的天,前方看不见边,所以老妇人克服心底的恐惧,不再看那些,拘泥于自责无能等等,像是骆驼在沙尘暴来临时将头埋进沙子里那样!

轻轻晃了晃人,纹丝不动,老妇人这才放心,双手攀上峭壁,四处寻找可以落脚或者可以抓住的地方,尽管湿滑,老妇人速度还是很有秩序,要是在同一个地方待太久,会损失很大一部分的力气!

“咔嚓——”

这一声响动,没有吓着老妇人,甚至没有影响到她动作的一丝一毫,过了一寸香的时间,终于安全地走到了对面,前方就像那未来,谁也不知道是平坦大道还是崎岖泥泞的乡间小道,不过那都不重要了。

自己做的决定,谁说什么都不能动摇,哪怕一错到底,也不会怪谁,是心让我这么做,身体就跟着动起来了!

所以就应了夫子的那句话“全凭心意!”

————————

古剑山之巅,那团雾尤为显著,是一个背剑少年的模样,躺在地上,哪里也去不了,他看不到人家,人家看到他可能还会将其当做白雾怪与他递剑一二。

香子依偎在旁边,闭着眼睛,满脸的幸福,那身平民的衣服已经不能阻挡她的秀气,仿佛被她拉高了一个档次,纵使身无金银珠宝,玛瑙翡翠,也可比得上那些穿金戴银的人,丝毫不逊色,甚至可以说是超过一大截,这是纯天然的美!

至于妩媚,本来还四处张望,后来寒风侵肌,就变成小猫趴在二人的中间,被捂热了一小团地方,打着猫鼾就开始沉睡。

这时候好像已经是傍晚时分,旁边的古剑就像鎏金了一般,不再是原来那样死气沉沉的青铜古剑。

大剑旁,就是这样祥和的一幕,冲云宗那边都打得热火朝天的了,这三人还挺惬意,这反差,让人瞠目结舌。

不过确实是什么都感受不到,这大雾仿佛有什么奇特的力量,不仅能见度只有五米,而且还能扰乱人的心神,弄出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比如空间错乱,先前他们还在其他地方,一瞬间就来到这山巅了,四顾无路,三人迷茫。

按照妩媚所说,这雾必须得明日才能退去,而且时间还是袭来的时刻,也就是说,他们得待到那时候才得以解脱,想到这,子君连忙爬起身来,现在到了金丹,应该能修习《鬼舞》的第三层了!

也就是悬浮虚空——虚空之上,爬行勿来!

虽说已经能够随心所欲地飞行,但比起陆地战斗,在空中还是差点,由于境界低下,一些难以言语的东西不如高境界的。

所以,对望着这一幕疑惑不解地香子说道:“你们在这里不要动,我去去就来!”

说完,便见这一团雾如云烟消散,瞬间就不在了这里。

少女还没撸两下猫,子君就飞了回来。

香子开口道:“你刚才去哪了?”

子君笑道:“乘鹰!”

“哎哟!终于到了,虚修,奶奶完成了!”

大雾中传来老妇人的感叹声,子君对香子道:“是孟婆婆吗?香子,你去看看,小心点!”

妩媚也连忙变成人形来,跟着香子进入大雾之中,老妇人瞧见前方的来人,双手背过去护住了孟虚修,同时退后两步,身后踩落了几颗石子,老妇人回过头望了一眼,可谓是惊险万分!

她当即喝道:“前面的是什么人?”

等二人露出身形来,老妇人面色才缓和了些,不过香子却大惊失色,瞧见了孟虚修,一动不动的他,瞳孔涣散,少女自然是知道这人怎么了!

想要惊呼什么时,被妩媚捂住口鼻,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小声在她耳边说道:“别让主人知道,就当是没发生什么!”

香子睁着大眼睛点了两下头,妩媚才松开她,转而对老妇人道:“你来这里干什么?跋山涉水的不累吗?”

老妇人叹息一声,开口道:“我带孙子孟虚修来看看古剑,姑娘们又为何到此地?”

香子望着老妇人背上的孟虚修,声音有些颤抖,这老人家,竟然背着个死人到处转悠,想想就让少女的身体一阵轻颤,她道:“我们也……不知道,突然就到这里了!”

老妇人哦了一声,满脸风霜,喘了一口大气,然后开口道:“那我能带孙子去看望古剑了吗?”

二人点点头,在前方领着老妇人。

“这……”

走了没多远,老妇人见到一团白雾,竟然是那少年的模样,才惊叹了一声。

妩媚解释道:“从大雾袭来我主人就变成这副模样了,他看不到别人,别人也看不到他!”

老妇人还没回答,子君就站在原地疑惑地问道:“妩媚,是不是孟婆婆?她怎么会来这里了,难道也和我们一样突然就到这里了吗?”

少女轻点薄唇,笑道:“是的是的,是那老婆婆,她背着她孙子孟虚修上山看古剑呢,不过和我们不一样,是爬上来的,这么说她们一定知道下山路,我们能回去了!”

老妇人脚步不停,走过去费了好大劲才将一丈白绫的结解开,然后将孟虚修的身体放坐在地上,眼睛对着那几丈高的古剑,没有去管几人的对话,没有双腿右手五指的少年,比绷带少年更加造孽,所以才吓到了香子。

子君抬手摸了摸下巴,正要带着她们二人下山时,突然又回过头估摸着老妇人的方向,开口道:“孟婆婆,先前的约定我还记得,只是现在身上大雾弥漫,练剑也看不出什么效果,不如等明日大雾散去,孟虚修,我一定第一时间来找你,这样好吧!”

半晌过去,无人说话,子君疑惑不解地道了声“怎么不说话?”,老妇人也面色为难,让她说孙子已经死去,她做不到,或者很难!

正想开口说什么,妩媚在旁边笑呵呵地道:“孟虚修说可以,主人,您没听到吗?肯定是因为这雾,别管他了,我们走吧!”

子君点点头,香子急忙拉着他转身离去,实在是孟虚修的造型太吓人了!

老妇人对她投来一个感谢的眼神,等几人消失在大雾中,老妇人无声地叹息了一声,抱着不肯闭眼的孟虚修,喃喃细语:“虚修啊,耍剑我们是看不到了,人家被迷雾笼罩,也不好练!”

“呼呼呼——”

时常微风习习凉风习习的地方猛然刮起大风来,吹得老妇人差点被带上天,摇摆不定,睁不开眼睛!

老妇人大喊道:“虚修!是你吗?你还是想看吗,奶奶这就去请,你先等着!”

老妇人将孟虚修扶靠在大剑下,一如既往的步履蹒跚变为健步如飞,三步并作两步就没入了大雾中!

老妇人拨开层层大雾,见到了子君他们站在那里商量着什么,当即欣喜若狂,颜溢于表!

还好他们没有离开,老妇人走过去,连忙跪在地上,这边香子回过头来满是不解,只听她恳求道:“少年,请您现在就去吧,我孙子最后的愿望,也就是这个了!”

子君虽然看不到,那也是感受得到,老妇人的声音是从脚下传来,自然明白她做了什么!

少年点头道:“那好,老婆婆,您先起来吧,这本来就是约定好的事,我子君无功不受禄,何必行如此大礼,您敬我三尺我必还你一丈,既然如此!”

“噌——”

少年拔剑,轻抖两下,雾气涌动,虽然迷雾笼罩之下,看不到少年的表情,不过还是感受得到,那是实现承诺的郑重表情!

他笑了一声:“那我便耍上一日,直到大雾散去!”

“轰——”

此话一出,方圆百米,天地纯净,大雾散去!

————————

“轰——”

黑暗中,高大中年人徐七捂着胸口,嘴角有血,被济浠河那老道人一掌拍飞到此处,中年人望着猩红血眼的济浠河,满脸的疑惑,自己在剑古洞走得好好的,谁能想到这老家伙就突然攻击自己了?

真是晦气,济浠河刚被邪化,第一时间就找上了他,可想而知二人的情情念念是有多深重,感天动地的一往情深啊。

徐七愤恨道:“济浠河,你这是怎么了?难道你已经堕入魔道了不成?真是给罗朝丢脸,还亏你是在大城市里安居养老,养出你这么个邪祟来,就该把你发配边疆,尝尝铁戟的血锈味!”

老道人轻甩拂尘,一下栓住了徐七,被束缚的中年人也不挣扎,再加上受了这么重的一击,挣扎也是来不及了,不如听听他接下来的话!

济浠河满脸怪笑地道:“贫道早就看你不爽了,方才战斗可是一丁点不见你,现在跟我一同堕入吧,你以为你那点实力能掀起什么风浪?在我这等姿态下,能打得你毫无还手之力,这样还是要打吗,敢不敢?不敢贫道可以放过你,不过到时候身死道消,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桀桀!”

高大中年人一口血痰吐出,差点喷在老道人的头上,只听他怒骂道:“你也配说这番话?偷袭什么的事我是做不出来,不愧是你!当得起!”

济浠河微微收紧了拂尘那千千万万的丝线,中年人顿时面目狰狞,还是不罢休,继续骂道:“老家伙,你不要脸,真是个废物,当初将孙媳妇拱手让人,也就只有你做得出来了!要是我,拼死也要率领十万精兵踏平南王府,你说你还有什么脸来这里?也对,你不要脸的,不愧是你!”

济浠河瞳孔猛然一缩,这是他的痛处,也是当初的耻辱,于此,二人同时爆发出强劲的实力,直接将这洞给轰踏,大水喷涌而出,直上青天三十丈!

二人皆被淋湿,老道人拂尘被全部摧毁,此时已经变成了废物,他便将其丢弃,二人飞在空中,气势相撞之下,竟弄得风卷残云,大雾消散,其中,二人稳如老狗,皆是用可怕的眼神目视对方!

试图这样杀死互相!

老道人济浠河邪魅一笑,相隔百米,他微微低着头,看起来极为骇人,不禁冷风吹起,让人寒颤。

老道人凌空踏步而来,每踏一步,气势如山,空气一震,轰鸣作响,威慑力就加重一分,这种猩红的血气,仿佛天生就是压制着人族一般,中年人脸色很不好看。

不过他片刻后就坦然一笑,继续轻蔑道:“看来是戳到你的痛处了,不知道你有没有走出来或者为别人心疼过,我想应该没有,既然说到你不高兴的地方,那我便不说,不过你依旧是个烂柯人,罗朝养的猪!”

老道人不说话,相距五十米时,就直接抡拳砸来,这边的中年人立马在周身聚了一个紫色的防护罩!

“叮铃铃——”

“咔嚓——”

老道人轰出的这一拳,直接穿破防护罩,将其轰碎,化为满天紫星,众星之内,中年人如一颗炮弹被轰了出来,狂冷的大风吹过他的脸,显得更加凌厉!

飞过半途,就突然偏转方向,凭空消失,再见时,他的身子已经如利箭一般直入上空!

大雾重新填充这片地方,顷刻间就不见了人!

老道人望着上方怒喝一声:“徐七!你是跑不掉的,我要将你挫骨扬灰,等着吧,就算天涯海角也要找到你!”

这一声怒吼,直接将大雾震散,一口呼破大雾,形成一处空洞来,从老道人的目光中,可以见到极速逃窜的中年人!

他回过头来一笑:“就凭你?追得上我吗?说大话你是在行,不愧是你!”

“啊啊啊——”

老道人气得七窍生烟,一瞬间就追上了中年人,徐七心惊胆颤,这血气到底是为何物?竟然能将与自己实力差不多的老道人提升到如此境地,自己要是不跑,早晚会落下风!当即加快了速度,又将老道人甩在了后边!

“轰——”

老道人在徐七的头顶凝聚出满天星斗,金光点点,与此同时,全部都向着中年人袭来,皆是拖着长长的虚影尾巴,划破空气,刺破空间!

中年人不敢大意,眼神一凝,快速地摆动着身形,从这些金光点点中穿过,看起来惊险万分!

这可把老道人气得呀,隔着很远,便是虚空一拳,那一瞬间,拳出如龙,金光与猩红闪烁在拳头上,劲风侵袭八方,强劲的罡风撕裂大雾,就像棉被被锋利的刀刃划破那般!

中年人也不再狼狈逃窜,回过身也是一拳轰出,紫气激荡,二人放出的气势磅礴如虹,贯穿大雾,将方圆百米的空气都变成了空气玻璃,天仙要是身置其中,也会粉身碎骨,只剩个神魂飘荡世间!

简直是骇人听闻。

“轰隆隆!”

两道拳风终于撞荡在一起,仿佛天地都为之一静,片刻后,那强烈的气浪席卷方圆千米,撕开云雾,声势浩大,一些动物忍受不住直接被震死,就算身置其中的二人,都没有讨到半点好处!

中年人那一身华贵的衣服,此时更是变成坡坡烂烂的萧布条!

而老道人,倒是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头顶渗出一条血痕来,面目狰狞可怖,紧咬着牙!

中年人还不忘轻蔑一笑,嘲讽道:“就这?不是说打得我毫无还手之力吗?现在怎么样,就算得到了那诡异的力量,你又能如何?说白了,我是看你一把年纪不想伤了你,哎———,你老了啊!”

老道人微微低着头,这时猛然抬了起来,一片黑暗,猩红之眼迸发出强劲的红光,直射中年人而去,如同长虹贯日那般,中年人被射穿双肩,那是一种无法比拟的速度,谁也躲不了!

“乱逆即射!”

与此同时,大羿从远方沉喝一声,射出了满天星斗般的一箭,迅速在空中分叉,数万道利箭纵横在这片狭小的天地之中,拖着长长的光影,疾射向中年人!

在他眼中,已经是满眼星光,璀璨夺目,耀眼无比,不过却都是来夺他性命的,当即沉喝一声“破!”

以他为中心,紫色的法力迅速扩散开,将这片天地给充斥完全,空气变得粘稠,所有人的行动都缓慢了三分,徐七做完这一切,也没打算轰退那些箭矢,他知道轰不退,所以迅速遁入云空!

他打算去找帮手!

“害!!”

等他飞走,这些紫色的光雾顿时消散不见,济浠河愤恨地叹息一声。

不过身子一动,就找上了冲云宗的其他人!

————————

白雾皑皑高山巅,朦胧白雾舞剑间。

声声轻叱动雾浓,道道剑影划破天。

下身弓步稳如山,飞身跃起胜过仙。

一剑响出寒风哭,鹰击长空冷剑笑。

长剑轻抖瞬出手,杀之于敌千里外。

耍剑少年入其境,不觉生肖二个过。

子君听无极剑帝说过,剑法无非就是将劈挥刺挑滑封斩加以花里胡哨的动作连贯地使出,不过却又教导子君一剑破万法之道,现在所练的剑,只是比那些简单的动作难上一点。却没有什么实用之处,要是跟剑荒那样的人打,恐怕其中的一招都接不住!

因为这还没到剑法的地步!

老妇人叹息一声,这样的效果可不好,虽然已经过了二个时辰,但还是有些乏味,在悄无声息中,她都已经帮孟虚修挖好了坑,打算天色暗下来就埋人离去,上吊之事被妩媚和香子不知道怎么劝终于答应了放弃!

那崖边探出一个蓬头垢面的少年,正是齐云。

那雾中隐匿着一个红袍少年,面带微笑,正是剑荒!

他二人在此待了两个时辰,特别是齐云,一直看到底,望得极其认真,见这团雾竟然这般厉害,比那倩影耍的《引花乱》皆让他倍感兴趣,所以一直不敢去打扰。

相比之下,剑荒来后望了两寸香的时间就不再看,闭着眼翘着二郎腿睡觉。

孟虚修空洞的眼神一直望着前方耍剑的少年,一刻未动,也不可能动!

剑荒醒来后就面带微笑,让人看不透,他摸着下巴,像是思考着什么,自顾自地点头!

方圆三十丈皆是一片空净,没有一丝朦胧雾气,只见从远处飞出一个光点,迅速没入孟虚修的眉心里!

“咚咚,咚咚,咚咚!”

老妇人疑惑地回头望去,她好像听到了心跳声,这一回头,他眼睛顿时睁大,止不住地欣喜!

只见孟虚修的前方,飘飘然地站立着一个完好无损的孟虚修,发着耀眼的白光雾气,只不过身材矮小,看起来只有四岁半的模样!

但他可神气扬扬啊,目不斜视,手中握有三尺长剑,剑尖指地,傲然屹立,望着同为白雾的子君,一个冒光,一个冒雾,少年似乎感受到了他,这时候子君的眼中终于出现了人,却只有孟虚修一人,这四岁的孩童,已经在孩童时期就夺得许多人练剑几十年才夺得的剑豪称号!

这是正式进入剑道的最低门槛,后面自然还有很多,称号就相当于名号,是衡量一个人成名程度的标准,就这剑豪拿出去在罗朝也是非同小可,更别提是个四岁半的孩童夺得!

由此可以看出,这人十分地妖孽!

老妇人爬了过去,老泪纵横,喊道:“虚修!你来了,你来看奶奶了吗!虚修,你终于好了!”

正当他想要一把将光影少年抱住时,孟虚修如同一道流星那般飞入子君的脑海里!

老妇人才醒悟过来,原来一切都是假的啊!

少年那空洞的眼神,依旧一动不动。

香子急忙向妩媚同道:“刚才那是什么?子君他有没有事?”

妩媚一笑,开口道:“放心吧!”

只见子君像是被附身了一般,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动了起来,在他背后,涌动着白色光雾,拖动着他的身体跟着动!

过了半晌,突然就停了下来,剑尖指天,双手紧握,放在胸前,闭着眼喃喃道:“剑开双刃,乃万兵之王,万兵之君,这一手君字剑,更是剑中之君!此后不斩弱者!”

“此剑法,名为《山河星辰剑》,为我所创,右斩人间妖邪皇,左劈乱逆大帝者,上斩天仙神百万,下屠黄泉无鬼怪!”

“练到极致!必以山河为剑柄,日月星辰为剑身,一握,则荡世间,一动,则灭世界,一剑可令天塌地陷,世界起于混沌错乱,也终于混沌错乱!”

“这是《山河星辰剑》劈出的第一剑,名无声无息,无势不伤!”

子君说完,就轻轻地劈出一剑,没有任何声势,动作也很自然,没有强硬,也不阴柔!

随后,就缓缓地坐下身来,将君字剑重新插回去,在自己的脑海中,他与一位少年战了个天荒地老,海枯石烂,一个练剑,一个学剑,然后双双递剑,又双双败退!

不知多久后,子君耍完一套剑法,朦胧中,原来子君一直都看不清他的脸,以至于现在都无法记得他的模样,那少年道:“天帝,我走了!”

自己则挥了挥手,望着他走向远方。

而外面的子君,也清醒了过来,仿佛大梦初醒一般,在他的背后,孟虚修已经站在那里,背对着子君,稍微回过头,目光撇了一眼老妇人,没有说什么,嘴角微微上扬,变成一个小蝌蚪迅速地飞入剑荒的眼睛里,红袍少年见此,已经做完了一切,就继续睡觉,好不惬意!

几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尤其是绷带少年,看得整个人都沉迷其中了,对剑道渴望无比,原来每个耍剑的,都如此之酷!

先想出自己的语言,就叫长剑斩天下,短剑护其内!

少年整个人都颤抖了,这一刻,他突然好向往与红袍少年与子君那般,从未如此向往过,之因为他的那颗心,已经如剑一般锋利,所谓十年磨一剑,变得冷剑心,少年立马飞身离去,赶紧与师傅告别,就追随红袍少年而去!

子君握了握君字剑,此时眼睛里多了几分光彩,对剑的领悟,仿佛更上一层楼,不过依然无法修炼出剑意,更别提剑气乃至于更上乘的剑魂等等!

不过。

那都不重要。

一剑破万法,来者皆可败退!

少年起身,雾脸对着大雾中笑道:“剑荒,你既来到此处,何不出来一见?这可不像你啊!”

红袍少年打着哈欠从大雾中飘出,他整个人睡在空中,摆了摆手道:“我只是换个地方睡觉,刚巧到这里了,哪有你说的那般不堪?”

子君哈哈一笑,剑荒也哈哈一笑,随后他开口道:“现在他们的约定完成了,别忘了我二人的约定哦!”

少年点头,剑荒的身影重新消失,天地间再也感受不到他的一丝气息,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

这就是真人境吗,来去无踪,想去哪就去哪,还真是逍遥自在,不过恐怕也就剑荒这样了,至于罗朝的真人境强者,那都是为国效力的人,拘泥于权力与地位,此二者皆唾手可得,终日沉迷。

天色越来越晚,寒风愈加凛冽,香子在微风中打颤,妩媚变成猫躲在少女的怀中,捂出了一处温热。

坐在冷风中的老妇人,感慨万千!

————————

冲云宗主府在一处地势较为平坦之地,面朝东方,背对西山,当太阳升上群山之巅时,冲云那老头可以吸收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其中蕴含着极为精纯的灵气,要是讨到好日子。迎上了紫气东来这一奇景,自然妙哉!

浑身是伤的高大中年人徐七来到此处,捂着伤口,抬头望了望这恢弘鎏金的几个大字,叹之大气!门前左右两边,各有狮虎镇守,皆是活灵活现,引人入胜!

牌匾是以高红青松木做成,房檐有雀筑巢,墙角有藤蔓植物,攀岩直上,多年过去,已经是爬满墙,一眼望去绿意盎然,生机勃勃!

那几个鎏金流光溢彩的字,乃是“气冲斗云”四个大字,这种东西本来就奇怪,懂的人都说好,不懂的人摇头晃脑。

那几个字,乍一看没什么惊奇的,但长久望之,会发现他整个人都会禁不住睁大眼睛来,仿佛真的看到了那一场景,说不出的自在!

跨进门去,中年人就听到了涓涓流水声,原来在那大院地板上,有一条小溪流经此处,小溪水质清澈,其中宽敞水深处,瘦小老头还养了几条大锦鲤在里面。

中年人一刻不停留,直接感受了一下冲云的位置,就飞快地跑了去,穿过亭子大院,假山小山,荷花池塘,终于见到了坐在凉亭里纳凉的冲云。

他喝着茶,与自己对弈,看起来满是优哉游哉的模样!

瞧见了身体流血受伤的中年人,还笑着招呼过去坐,中年人气不打一处来,刚坐下就忿忿不平地道:“冲宗主,你宗门恐怕都乱成一锅粥了,你还在这里闭门不纳,怎么都像是不负责任啊!”

瘦小老头笑呵呵道:“你与我博弈一番,我自会在棋中告诉你!就这一个必败的局,让你来下,看我如何扭转乾坤就是!”

中年人执黑子,一眼观去,白字落后三个子,如何都是输的境地,瘦小老头说扭转乾坤,多半是胡扯!

便耐人寻味地笑道:“要是冲宗主不出去帮忙,就莫来哄我,你输定了!”

冲云笑道:“你落子便是,等下完,我再告诉你!”

既然人家都这么说,徐七也只好照办,落子在最终必杀之地,落完,冲云便摇头失笑!

过了二十秒,才开始落子,他所落之处,就像两军交战中突然杀出一袭白衣剑客,势不可挡,横扫千军,刚露面就显露出赢的姿态来!

不可谓不恐怖!

“咦,还能这样!”

徐七顿时来了兴趣,这个时代,男人可得会琴棋书画,虽不如女子精通,却也要懂个一二,自然知道这几条线穿插出规矩,几颗子落出方圆的魅力!

“乓~”这一声响,徐七又继续落子,一万军士挽回了八千,之后就先撤退,等冲云攻过来,自己再来个埋伏!

不过冲云天天沉迷于这个,自然是看出了徐七的阴谋诡计,便暗中杀出,将他埋伏好的人给全部截杀,随后一马平川,拦住大军,棋过三分,老头便成功地杀出重围!

“失敬失敬!”

老头抱拳道:“徐掌柜,我说的没错吧,正如这棋局,自然是如此,必有人会挽回,只要还没威胁到自己,又何必出手自损呢?所以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中年人起身,轻笑道:“你棋倒是下得不错,不过对于这件事来说,就是你的不对了,非要强拉硬扯地做这么一番来说得通,也不觉得丢人!现在冲云大乱,我可不怕,反正不是我的东西,倒是你,应该出去看看了,再这样下去冲云都要被毁了,跟我走吧,我知道你也不想这样的,不如果断点!”

老头道:“你去吧,我就不去了,这冲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脆弱,不然早都寂灭了知道吗?”

中年人不再说话,来这里恢复一番,已经差不多好了,到了金仙境,恢复力自然要更加强大才行!

冲云宗里,一片乱像,到处都在找没有被感染的人,口中发出阵阵嘶吼!

齐单仇带着灰衣老者前来,二人如入羊群,速度飞快,等残影掠过之时,行尸走肉又增加了很多!

床铺下,巨石后,瀑布内,大树上,云空中,小河里,杂草路两旁,这些地方,皆是躲得有人!

恐惧在蔓延,疑惑在摧毁他们的思考!

——————

练剑完后,不肯闭眼的孟虚修终于闭眼,而且是自己闭的,子君也见过这一番,是上次屠封魔城时,那些一瞬间没死的都会这样,虽不如孟虚修这样,但足以震惊!

不过对于这些,子君是什么都不知道,因为大雾蒙身,谁也看不见谁!

妩媚帮助老妇人将孟虚修的身子搬入坑中,随后将上面的泥沙盖完他,一切就算完成。

听到这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子君坐在远处,跟香子一起,他问道:“发生什么了?”

妩媚轻笑道:“没事没事!”

少年哦了一声!

当全部都做完,老妇人领着子君三人慢慢下了山!

这片地方就像没有人来过那般。

古剑生锈,能不能换钱?

少年耍的剑,值不值被记得?

这些可能无人知晓,只不过那练剑的少年,从今以后可能都不再见!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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