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踢踏踢踏……”
河岸边,一匹千里马奔腾而过,马蹄声打破了黑夜里的寂静。
皇甫弘毅骑着马在望月河边的树林里驰骋,耳边萦绕着夜风的呼啸声和矫健的马蹄声。
忽然,一阵隐隐约约的哭喊声传入耳,皇甫弘毅不自觉地拉紧了马缰,马儿缓缓地停了下来。
他细细听着远处传来的声音,这痛彻心扉的哭喊声,像是女子的呼救。
皇甫弘毅往望月河望去,平静幽黑的河面上漂浮着不少河灯,河灯照亮了停在河中央处的一艘小船。
姑娘的哭喊声,便是从那艘船上传来的。
皇甫弘毅微微蹙眉,来不及多想,他纵身跃起,施展轻功飞向了那艘船。
“呜呜呜……”江芝桃呜咽着,她此刻已经衣不蔽体,白皙娇嫩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宛如被剥了皮的猎物,即将被眼前的猛兽吞噬入腹。
江芝桃哭得身子一抽一抽的,嗓子已经哭得沙哑,看着直起身子缓缓宽衣解带的男人,恐惧和耻辱早已席卷全身。
她紧紧地闭着眼,不愿再看这禽兽不如的男人。
忽然,一道罡风涌入船舱,凉意袭来,空气里弥漫着一阵嗜血杀气。
独孤少白皱了皱眉,脱衣裳的手也瞬时顿住,还没等他回过头,忽觉脖子一紧,像是有人从后方扯住了他的衣领。
皇甫弘毅一落入船舱,便看见了这企图糟蹋姑娘的淫贼,他一把拎起了淫贼的衣领,将他提起。
独孤少白英俊的面庞瞬间染上了一层怒色,到底是谁在坏他的好事?!
不容多想,独孤少白猛地回头,一掌袭向了皇甫弘毅。
就在这淫贼回头的一瞬间,皇甫弘毅看清了他的面貌,心中顿时一惊,这淫贼怎么会是独孤少白?!
随即,皇甫弘毅又迅速反应过来,眼前的人不可能是独孤少白!
皇甫弘毅眼疾手快地伸出手,想要撕下男人脸上的伪装。
“独孤少白”的反应速度也非常之快,他身子一侧,踮起脚尖,轻轻一旋身,便逃到了船舱外。
皇甫弘毅紧随其后,他单手运气,指尖弹出了一粒石子。石子宛如一枚坚硬无比的暗器,重重地打在了男人的脚踝上。
男人吃疼地单膝跪地,皇甫弘毅以迅雷不急掩耳之势从他身后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
皇甫弘毅大手一收力,男人往后一仰,皇甫弘毅一手撕下了他脸上的伪装。
人皮面具之下,竟是一张美艳妖媚的脸。
这易容成独孤少白的人,居然是个女人?!
眼前的“女人”见对方已经揭下了自己的人皮面具,“她”自知不是皇甫弘毅的对手,于是从怀里掏出了一枚炸.药丸用力地扔向了船舱。
皇甫弘毅腾空一跃,手中的阴阳斩龙刀出鞘,他持刀隔空一劈,强劲的刀气把那一枚巴掌大小的炸.药丸给劈成了两半。
一分为二的炸.药丸纷纷被震向了小船两侧的河水里,“砰!”地一声巨响,就在炸.药丸落入河水的那一瞬间,炸开了水花。
皇甫弘毅的刀法快、准、狠,令“女人”震惊不已,“她”为了保命,一头往河里栽去。
皇甫弘毅识破了这“女人”的意图,他身形一闪,一把拽住了这“女人”的衣裳,不让“她”得逞。
“该死!”
“女人”忍不住咒骂一声,明明是美艳动人的面庞,但脱口而出的声音竟是男子粗音。
皇甫弘毅单手运气,用力一拽,便把这雌雄莫辨的“女人”给强行拉了回来,扔在了船头。
“唰唰唰!”这时,从河岸边的树林里射来了千发利箭,在箭矢的顶端,还燃着火光。
这射来的不是单纯的利箭,而是一簇簇火球!
一团团火球射向了小船,皇甫弘毅剑眉紧皱,看来,对面的树林里,藏有这“女人”的帮手,若他们不及时离开,恐怕会葬身火海。
皇甫弘毅迅速飞身到船舱里,一把将江芝桃给扛在了肩上。
与此同时,那雌雄莫辨的“女人”也趁机跳入了河里,无影无踪。
皇甫弘毅脚踏船板,借力往河对岸飞身而去。就在皇甫弘毅离开没多久,小船也逐渐被大火吞噬。黑夜里,望月河上泛着一团熊熊烈火。
皇甫弘毅抱着江芝桃,将她安全带回到了河岸上,借着河中央的火光,皇甫弘毅看清了她的面貌。
这姑娘竟然是江南城城主之女,也不知她为何会被淫贼带到船上,当务之急,还是先送她回家。
“呜呜呜……”江芝桃被“独孤少白”吓坏了,她不停地抽泣着,一双灵动的美目都肿似核桃。
江芝桃此刻衣不蔽体,肩膀、手臂都满布红痕,模样极其狼狈。
皇甫弘毅一把将自己的披风取下,裹在了她身上,替她挡住了裸露在外的肌肤。
“我送你回江府。”冷冷淡淡的一句话,却是江芝桃的救命稻草。
差一点儿,她的清白就毁在了“独孤少白”手里,幸好皇甫弘毅及时赶来,才让她脱离了魔爪。
江芝桃猛地点着头,她哽咽着,身子哭得一抽一抽的。惊魂未定,这会儿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把头埋在皇甫弘毅的怀里失声痛哭。
……
江府
江建柏焦急如热锅上的蚂蚁,他在堂屋里来回踱步,现已是亥时,江芝桃尚未归家,这让江建柏担忧不已。
“城主,城主。”一个侍卫模样的男人走进了堂屋。
见到侍卫回来,江建柏焦急问道:“如何?找到芝桃了吗?”
侍卫摇了摇头,拱手道:“属下已经找遍了东城区和西城区,都未找到大小姐。”
“啊?”
江建柏的心仿佛漏了半拍,心中涌起一阵不详之感,江芝桃从未外出晚归,难道……难道她遭遇了不测?
想到自己的女儿也许遭遇了不测,江建柏胸口闷疼,瞬间晕头眼花,他瘫坐在椅子上,费力地喘着气。
“城主!城主!大小姐回来了!”家丁匆匆忙忙地跑进来。
江建柏猛地站起身,这消息对他而言,无疑是个喜讯。
太好了,芝桃没事……
只不过,他高兴的太早了,皇甫弘毅抱着江芝桃踏入了江府,江芝桃早已哭晕了过去,正倒在皇甫弘毅的怀里昏迷不醒。
“芝桃!芝桃!”江建柏急忙跑到了皇甫弘毅身边,看着他怀里满脸泪痕的江芝桃,心一揪,声音止不住的颤抖起来,“端贤王,芝桃……芝桃这是怎么了?”
看着她昏迷不醒、衣衫不整,江建柏心里愈加害怕,他连忙从皇甫弘毅的怀里接过了江芝桃。
皇甫弘毅冷眸扫了一眼江建柏身后的家丁和侍卫,此事关乎江芝桃的清白,他也不便当着外人的面告诉江建柏,她到底遭遇了什么。
“先把江姑娘送回房里吧。”
“好……好……来人,快请大夫!”江建柏看着怀里哭肿了眼的江芝桃,也隐约猜到了她的遭遇。
江建柏不禁红了眼,看着躺在自己怀里一动不动的女儿,他心疼不已。不管她遭遇了什么,只要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啊!
……
半个时辰后,大夫给江芝桃开了几副外用药,道:“江姑娘受了惊吓,安睡一晚便会醒来。”
江芝桃被送回来时,已经衣不蔽体,还是皇甫弘毅给她裹了披风才勉强遮住了她的身子。
江建柏忧心忡忡,生怕女儿被衣冠禽兽糟蹋后会落下病根,在大夫正要离去之际,江建柏叫住了他。
“大夫……小女她……她除了受到惊吓,身上可还有其他伤?”
大夫道:“江姑娘身上有擦伤和抓痕,老夫已经给她开了外用药,醒来后坚持每天涂药,几天后方可痊愈。”
大夫没有说到点子上,江建柏想继续追问,但欲言又止,毕竟这事儿关乎女儿的清白,若是传了出去,比起被人耻笑,他更担心芝桃会心情郁结,从而做出想不开的事。
大夫告辞后,皇甫弘毅走了进来,他刚才站在门外,把江建柏和大夫的对话都听得一清二楚。
“江城主,江姑娘只受了皮外伤,那个淫贼,并未得逞。”
听闻此话,江建柏悬着的心也平缓了些,幸好江芝桃未被恶人侵害,不然,这会是她一辈子的噩梦啊。
“唉——”江建柏重重地叹了一声,“端贤王,多谢你今夜救了小女,大恩大德,老臣没齿难忘。”
“敢问端贤王,那伤害芝桃的人,可有擒住?”江建柏身为人父,女儿受了伤,他不可能置之不理。
而且,对方也可能是一个采花大盗,若任他逍遥法外,兴许还会有其他姑娘受害。
皇甫弘毅如实道来:“他有同伙相助,本王尚未抓住他。”
皇甫弘毅心想,那雌雄莫辨的“女人”身材高壮、声音粗沉,理应是个男子,他那张娇艳妩媚的脸,是伪装之下的伪装。
只是,他为何要易容成独孤少白的模样来兴风作浪?
先前,孙大成易容成李神龙的模样在帝都城作威作福,四处败坏李神龙和护国山庄的名声。
而这一次,明面上是照葫芦画瓢,可那淫贼的易容术显然比孙大成的高明,他的身份,定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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