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弘毅心想,若他今晚恶事得逞,江芝桃定会对独孤少白恨之入骨,届时,江府和护国山庄的关系不仅会出现隔阂,就连独孤少白,也会被人冤枉成“淫贼”。
听闻独孤少白和江建柏在几日前把苏山傲给关押进了地牢,难道,此举又是冷风绝的报复?
……
深夜,万籁俱静
望月河边的密林深处,一个盘腿而坐的男人正在运气调息,在他身侧的地上,扔着一块人皮面具。
子书闻双目紧闭,他的脸上溢出了阵阵细汗。
方才他与皇甫弘毅打斗时,不慎受了内伤,胸口郁结一团闷气,久久未散。
忽然,他胸口一疼,一口腥甜涌入喉间。
“噗!”子书闻呕出了一口黑血,他虚弱地睁开眼,狠狠一拳砸在了地上。
“啧啧啧。”这时,一个年约二十七,身材颀长、身着玄衣的男子走到了子书闻深身后,他讥诮一笑,“行了行了,把气撒在地上,疼的不还是你的拳么?”
男人瞟了瞟子书闻砸在地上的拳,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他扔了一个小瓷瓶在子书闻面前,道:“快给你的拳头擦擦药。”
月光下,男人如刀削般的面庞英俊刚毅,一双冷魅的鹰眸含着些许狡黠,像是黑夜里狡诈的狐狸。
“到嘴的鸭子就这样飞了,要我,我可不服气。”
男人像是火上浇油,怂恿子书闻去找皇甫弘毅“报仇”。
子书闻原本清隽的面庞渐渐覆上了一层阴郁,他一声冷哼:“本公子和护国山庄势不两立!”
“噗哈哈哈……”男人听了子书闻的话后,止不住嗤笑出声:“师弟啊师弟,为了一个女人,至于么?”
男人眼眸一沉,眼里泛出的嗜血光芒在清冷的月光下尤为阴险。
“冷风绝拉拢你,不过是想借你的手对付护国山庄,没想到,你还真被冷风绝利用了。”
此话一出,子书闻的面色更为难看,没想到,他居然知道自己接了私活。
也难怪他今晚会来救自己,原来,自己的一举一动,早已被他尽收眼底。
想到自己的行踪被窥探,子书闻心里排斥得很,他没声好气的说:“容隐,你能不能不要跟踪我?”
容隐面对子书闻的“嫌弃”,不怒反笑:“师弟,若我不跟着你,今晚你就成了皇甫弘毅的刀下魂了。”
此话有理,子书闻没有反驳,只是他三番几次的在护国山庄的人身上栽跟头,心里十分郁闷。
容隐睨了子书闻一眼,冷冷说道:“你不是要把苏山傲救出来么?师兄帮你。”
子书闻心一惊,没想到容隐无所不知,就连他要劫狱的事情,容隐都一清二楚。
既然如此,子书闻也不打算瞒他,“师兄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容隐的为人,他再了解不过,容隐从来不做亏本生意。
容隐开门见山说道:“我要你的七色藏蛛毒。”
子书闻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这毒药本就是他所研制,既然师兄想要,那就给他便是。
“好!”
子书闻微微抬头,对上了容隐那双狡黠的眸子,问:“什么时候去劫狱?”
容隐看了看被乌云遮蔽住的圆月,此刻月黑风高,正是劫狱的最佳时机。
“现在!”
……
清晨,江府
江芝桃脸色苍白,她紧闭双眼,秀眉紧皱,毫无血色的小脸布满了细汗。
“不要……不要碰我……”
江芝桃嘴里喃喃着,不断地说着梦话,像在做噩梦。
“呜呜呜……独孤大人……你放开我……”
眼角滴下的泪水浸湿了枕头,她晃着小脑袋,睡得很不安稳。
守在门外的江建柏听见了女儿的哭声,急忙跑进了卧房。
“芝桃?芝桃?”江建柏轻轻推了推江芝桃的身子,看着女儿被梦魇折磨,他心疼不已。
“芝桃,你别吓爹啊……”江建柏皱着脸,瞬时红了眼眶。
“呜呜呜……你放开我!”江芝桃大叫一声,她被噩梦惊醒,猛地坐起身,不停地推搡着自己面前的男人。
“你放开我!你个禽兽!”
江芝桃以为自己面前的人是伤害她的淫贼,她不停地拍打着江建柏的双臂。
“芝桃!芝桃!是我啊!”江建柏稳住了江芝桃的身子,不让她再乱动。
江芝桃缓缓回过神来,见到眼前的人是自己的爹爹,眼里的泪瞬间如泉水般涌出。
“呜呜呜……爹……爹……”江芝桃一头扑进了江建柏的怀里,在爹的怀抱里痛哭流涕。
“乖……乖,别怕了,都过去了。”江建柏轻拍着她的背,安抚着她。
看着女儿这般伤心害怕的模样,揪得他心疼,“芝桃,你告诉爹爹,到底……到底是谁欺负你?”
一想到昨夜那禽兽不如的男人,江芝桃便止不住的瑟瑟发抖,那企图糟蹋她的男人,不是别人,而是护国山庄的水护法独孤少白!
江芝桃深居闺阁,从未经历过大风大浪,昨夜的噩梦足矣纠缠她一辈子。
此刻,在她心里,已经恨极了独孤少白。
“爹!是独孤少白!昨晚,独孤少白把我骗到了望月河的船上,他……他对我图谋不轨,若不是端贤王及时赶到,女儿……女儿的清白早就被毁了!呜呜呜……”
江芝桃哭得痛彻心扉,不停地控诉着独孤少白的“罪状”。
江建柏震惊不已,这独孤少白,怎会做出这等丧尽天良的事?
震惊过后,接踵而来的便是重重疑惑,独孤少白品德端正,又是护国山庄的水护法,他不可能知法犯法,这其中,莫不是有误会?
江建柏扶正了江芝桃的身子,轻声问:“芝桃,独孤大人岂会做出这等有损你清白的事?你会不会是看错了?”
江芝桃见父亲在质疑自己,她哭得更凶了,心里的委屈宛如洪水,滔滔不绝。
“爹……你要相信我啊!我怎么会拿自己的清白开玩笑?!呜呜呜……独孤少白……他就是个人面兽心的人!呜呜呜……爹!你要为我做主啊!”
看见自己的女儿哭得这般凄惨,江建柏也不忍再质疑她。
“芝桃,你放心吧,这件事,我一定会让独孤大人给咱们一个交代的。”
正巧不巧,独孤少白和陆苓雪走了过来,二人面色沉重,像是遇见了十万火急的事。
“江城主,地牢……”独孤少白剑眉紧锁,还没等他说完话,江芝桃便向他扔来了一个枕头。
独孤少白微微侧身,轻松躲过了这个向他砸来的棉枕。
“滚!你滚!”江芝桃哭得面颊通红,没了从前的温婉端庄,此刻的她只想发泄心中的委屈和怨恨。
江芝桃指着大门的方向,让独孤少白滚出去。
此举令独孤少白莫名其妙,他心中纳闷,不知江芝桃为何这般仇视他。
“江姑娘,你怎么了?”
“呜呜呜……你还有脸来问我?!你昨晚对我做了那般丧心病狂的事,你还有什么脸来我们江府?!”
江芝桃哭喊着,正在气头上的她也不顾大家闺秀的形象,直接掀开被子,赤着脚跑到了独孤少白面前,抡起粉拳就往他身上砸去。
“你这个登徒子!你这个淫贼!呜呜呜……你滚!你滚!”
“芝桃!不得无理!”江建柏急忙跑来想拉住江芝桃。
江芝桃不停地在独孤少白身上砸着拳,独孤少白反握住了她的手臂,制止住了她。
“江姑娘,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独孤少白不明所以,好端端的,为何江芝桃视自己如同大敌,好像他对她做出了伤天害理之事一样,可独孤少白明明从未冒犯过她。
“啊啊啊!你放开我!你这个禽兽!”
被独孤少白钳住双臂的江芝桃,脑海里又浮现出了昨夜的情景。
昨夜,他也是这般禁锢住自己的身子,让自己无法动弹,好施以兽行。
令她倍感耻辱的画面浮上心头,江芝桃像疯了一样奋力挣扎着。
“呜呜呜……独孤少白,你个淫贼!你不得好死!呜呜呜……”
“芝桃!别闹了!”江建柏拉住了江芝桃的身子,怎知引来了江芝桃更加激烈的反抗,她大声哭喊着:“爹!爹你为什么要帮着他?!他昨夜差点儿玷污了我!呜呜呜……”
玷污?!
此话一出,独孤少白和陆苓雪面面相觑,独孤少白心觉不妙,难不成昨夜有人易容成自己的模样非礼了江芝桃?就像孙大成易容成李神龙的模样,故意在帝都城作恶多端,让李神龙身败名裂。
江芝桃的情绪非常激动,无奈之下,独孤少白只好点了江芝桃的睡穴。
江芝桃眼前一黑,身子一软,便晕倒在了江建柏的怀里。
独孤少白眉间的折痕越来越深,他看向了江建柏,郑重道:“江城主,这其中恐怕有误会,在下昨夜从地牢离开后,便回到了客栈,并未见过令爱。”
江建柏无奈地点了点头,此事疑点重重,定有蹊跷。
他本就想撮合独孤少白和江芝桃,若独孤少白对江芝桃有意,大可以向江芝桃表明心意,又何必使出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江建柏长叹一声:“此事说来话长,芝桃受了刺激,恐怕……恐怕这几日,她是不能再见独孤大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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