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芝桃受了刺激,一见到独孤少白便情绪激动,极易做出不理智的举动,如今,只好让独孤少白回避她几日。
独孤少白蹙了蹙眉,回避不是个好法子,此事他一定要和江芝桃解释清楚,不然江芝桃心情郁结,做出想不开的事那就糟了。
“苓雪,你留下来照顾江姑娘吧。”
陆苓雪点点头,道:“那地牢的事,就交给你和江城主了。”
江建柏这才想起,独孤少白和陆苓雪走进卧房的第一句话,便提到了地牢,看他们进来时神色焦急,像是地牢出了事。
“独孤大人,陆姑娘,地牢怎么了?”
独孤少白面色凝重,沉声道:“几个时辰前,地牢失火,胡七被烧死,苏山傲失踪了。”
“啊?”江建柏面露惊色,这好端端的,地牢怎么会失火呢?如今囚犯被烧死,另一个囚犯失踪,这让他该如何向朝廷交代啊!
“独孤大人,地牢日夜都有侍卫把守,怎会失火呢?”
“据把守的侍卫说,丑时一刻,地牢里忽然失火,像是有人从外边透过窗子,把炸.药丸扔进地牢,导致地牢失火,当时把守的侍卫忙于救火,却不曾想,在他们手忙脚乱之际,苏山傲趁乱逃出了地牢。”
独孤少白眉头紧锁,心想,这苏山傲能够顺利逃离地牢,肯定不是他一人所为,指不定,是有人趁乱混入了地牢,劫走了苏山傲。
“江城主,我想,应当是有人劫狱,才故意放了火,好趁乱把苏山傲带走。”
江建柏瞬间会意,疑惑道:“难道是……冷堂主?”
苏山傲是冷风绝的手下,若真有人来劫狱,兴许也是冷风绝指使。
独孤少白不语,这劫狱之人,冷风绝的嫌疑最大,只是,冷风绝为何会多次冒险,派人来劫走苏山傲?
若真是冷风绝指使,那在他心里,苏山傲的地位远远高于如烟。
独孤少白纳闷,苏山傲狂妄自大、目中无人,如烟倒是对冷风绝忠心耿耿,为何冷风绝能对如烟的死活弃置不顾,反倒对苏山傲的事这般上心?
……
正午时分,独孤少白和江建柏赶到了地牢。
地牢门前黑乎乎的一片,地牢里的墙上、地上,到处都是被烧的痕迹,一阵阵烧糊味扑面而来,呛鼻难闻。
地牢门前,正放着几个担架,担架上摆着一具具被烧焦的尸体,这场大火,烧死了胡七和其他几个狱囚,担架上放着的,正是他们的尸体。
“唉……这该如何是好啊?!”江建柏一筹莫展,也不知道是从哪儿来的贼人,如此丧尽天良,一把火,把整个地牢都烧得不成样子。
“少白。”皇甫弘毅的声音在独孤少白身后响起。
独孤少白回过头,问:“弘毅,地牢外可有搜到劫狱之人的线索?”
皇甫弘毅淡然说道:“换个地方说话。”
江南城的地牢座落在山脚下,地牢后便是一座山。
山道间的泥路有车轮碾压过的痕迹,这车轮印子到半山腰便消失了。
在半山腰的草丛里,有一辆被丢弃的马车。
这辆马车,极有可能就是劫走苏山傲的马车。也许,他们到了半山腰后,便丢弃了马车,再用轻功飞身离去。
皇甫弘毅走近了这辆马车,细细打量了一番,“这辆马车很新,被扔在这里的日子,应当不超过两日。”
独孤少白环顾四周,他们处于半山腰的位置,正好可以俯瞰整个地牢。
这里只有一条道路,两侧杂草丛生,刚好可以掩人耳目,想必苏山傲,便是从这里逃走。
“苏山傲是冷风绝和花似玉的儿子。”皇甫弘毅猝不及防地说出这么一句话,令独孤少白震惊不已。
独孤少白一时间以为自己听错了,他皱了皱眉,又问了一句:“什么?”
皇甫弘毅与他四目相对,重复道:“苏山傲是冷风绝和花似玉的儿子,冷风绝和花似玉服用了还童丹,他们二人年轻了二十多岁,所以,他们的年纪看上去与苏山傲相仿。”
独孤少白心中已被震惊填满,他从前就曾纳闷过,冷风绝一向行事缜密的人,怎会把苏山傲这样嚣张跋扈的人留在身边?
苏山傲和如烟都同为冷风绝的手下,而冷风绝根本不顾如烟的死活,反而要对她置于死地。
难怪冷风绝三番几次的派人来劫狱,原来,他和苏山傲是父子关系!
“弘毅,那花似玉又是何人?”
皇甫弘毅道:“花似玉身份不明,不过,青龙教教主怀疑花似玉与黑风教有关,但是,在事实查明之前,本王也不便妄下结论。”
既然冷风绝是苏山傲的亲爹,他们更加笃定此次监狱失火、劫狱之举,是冷风绝指使所为。
“苏山傲被劫走,江城主定会下通缉令,若他藏在天朝国,终有一天会变成落网之鱼。”
独孤少白心想,苏山傲也许会在冷风绝的庇护下,被送到邻国,以躲避护国山庄和江府的搜寻,如此一来,他们的搜索范围也会越来越广,想要找到苏山傲,更是难上加难。
皇甫弘毅挑了挑眉,道:“若苏山傲是我的儿子,恐怕我不会放心他只身一人离开天朝。”
皇甫弘毅的一句话,让独孤少白茅塞顿开,他赫然想起了那个会易容术的人。
“弘毅,我猜测,冷风绝兴许会命人给苏山傲易容,让他换一张脸,换一个身份在天朝国继续生活,待到时机成熟,再把他送出天朝……”
……
夜晚,一辆马车驶向了北阳城富贵村。
马车里坐着子书闻、花似玉和一个相貌平平的男人。
男人长着一双贼眉鼠眼的小眼睛,两侧脸颊上有些许麻子,嘴角旁有一颗大痣,长相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但他背脊挺直,体格健壮,看上去,像是习武之人。
花似玉神色担忧的望着她面前的男人,千叮咛、万嘱咐:“山傲,去了富贵村,你要小心行事,切莫展露风头让人注意到你,等过段时日……娘……呃……堂主就会把你送到西域国。”
“还有啊,最近天凉,你要记得多添衣,若有什么需要的,可以飞鸽传书给我……”
马车里,这相貌平平的男人便是易了容的苏山傲。
当时,子书闻和容隐在地牢里放了火,苏山傲被他们二人成功劫出地牢。
他们三人离开地牢后,便直奔地牢的后山,花似玉早已在半山腰处候着他们。
子书闻的易容术已经炉火炖青,还未等山下的人把地牢的大火扑灭,他就已经替苏山傲换好了一副新面孔。
按照冷风绝的计划,先把苏山傲带到北阳城偏僻的一个小村庄——富贵村,让他在那里先避避风头,等护国山庄和江建柏放松警惕后,再把苏山傲送出天朝国。
苏山傲别无选择,只能先去富贵村这穷乡僻壤生活一段时日,他心里暗暗叫苦,富贵村没有青楼,也没有赌坊,这让他怎么活啊!
花似玉在马车里喋喋不休,不是让他注意添衣,就是让他谨慎行事,听得苏山傲有些烦躁,他又不是她的儿子,干嘛这么啰嗦?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苏山傲不耐烦的说。
花似玉抿了抿嘴,心知苏山傲这急性子应该是烦了自己的啰嗦。
霎时间,马车里安静了下来。
子书闻的视线一直落在花似玉的身上,从未移开,他此行跟着出来,就是为了在花似玉面前“邀功”,好让她尽心尽力的伺候自己。
这会儿,他的脑袋里不禁浮现出了上一次与她温存时的画面。
她妖娆又迷人,最重要的是,她够“骚”,和她痴缠在一起,切身体会到什么叫做欲.仙.欲.死。
回想起那些不可描述的画面,子书闻整个身子都开始燥热起来。
终于,马车停了,他们已经到达了目的地。
花似玉把苏山傲送下了马车,二人走向了前方的一间屋子。
这间屋子孤零零的杵在巷子深处,在屋子对面,便是一片田野,黑夜里,远处的坟地飘着零星鬼火,阴森恐怖。
二人推门而入,花似玉点燃了桌上的烛火,瞬间照亮了整间屋子。
屋子里很干净,里边儿的陈设也非常简单,一张简易木床,一张木桌,一个木柜,还有几张木椅。
苏山傲沉着脸,重重地把手里的包袱给扔在了木桌上,抱怨道:“本公子还从未住过如此简陋的房屋,这富贵村,难道连一间像样的屋子都没有吗?”
听到苏山傲的抱怨,花似玉急忙安慰道:“山傲,这是富贵村最好的屋子了,你就在这里将就一段时日,待你去了西域国,我让堂主给你送几位美女,你看如何?”
花似玉像在用糖哄孩子一样哄着苏山傲,希望他能开心些。
无奈苏山傲又不是三岁小孩,哪里会听花似玉这番话,他随意摆了摆手,敷衍道:“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花似玉帮他铺好了床,怔怔地看了他一会儿,随后才舍得离去。
关门前,她还特意叮嘱道:“从今天开始,你的名字叫做孙茂行,切记切记!”
苏山傲蔫蔫地点了点头,“知道了,知道了。”
花似玉瘪了瘪嘴,看着不停下逐客令的苏山傲,她也不便久留,生怕惹他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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