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疯子,你他妈就是一疯子。”
桑佳人一口气从学校一楼爬到八楼,气喘吁吁,她活了二十几年,心情还从未起伏那么大过!
而就在对面,穿着超短裙小吊带的女……孩,她似乎是站在空气里,能够看到的唯一景观就是在她背后是学校里桑佳人最向往的天文观测馆。
可佳人她现在没心情向往。
“下来。”佳人瞪着眼睛,手心却因为紧张而出冷汗。
女孩一脸胜利,完全没有要跳楼的忧伤小青年的表情,“你确定你能做到?”
做到什么?
做到真的开始接受世界,不再不冷不热,不再让以后的生活和学校里的一样!
这些,她都知道。
寒风从高空吹来,砸到眼睛里,酸酸的,瞳仁是落日的颜色。
“能!我确定!”
“OK!”女孩高举V手,刘海帅气一甩,可惜……逆风了,“操!那么冷,冻死老娘了,程孙子,快把羽绒服给我!”
桑佳人一边担心一边后悔!
年轻的时候干太多错事了,尤其是认识秦风这个疯女人。
说起来,认识秦风是个挺意外的场景,虽然嘴上经常说一定是自己上辈子摧残了全宇宙才认识她,但心里是真的庆幸能认识她,并且,相伴相随那么多年。
这么说起来,她上辈子应该是璀璨了宇宙。
“程笋姊,你什么时候能不陪她一块狼狈为奸?”
就知道这场‘女皇跳楼事件’背后一定还有另外一个人助纣为虐。
那就是程笋姊,简称,程孙子。
桑佳人也纳闷了,她伟大的母亲思维是多崎岖才给了她这个名字。
“嘿嘿,佳人,你知道,我打不过她。”程笋姊小心翼翼的讨好说,将羽绒服裹到秦风身上后,手半掩着嘴,小声说,“而且,她把我‘命根子’藏起来了。”
佳人一听,不说话了。
想让程笋姊做什么她不愿意的事时,只要把她‘命根子’放起来,以此威胁,别说给女皇送羽绒服,就是跳楼也愿意。
前提,要有命再去守护她的‘命根子’——小提琴。
一个女生把乐器奉为命根子,无非就是太爱。
要么,就是特殊的人送的。
桑佳人和秦风是学螃蟹走路在一大已经横了五年多,四年本科外加两年读研,可程笋姊不一样,她虽说和她们同届,可是却在两年前读研分宿舍时重新分到一块的,柔柔弱弱,让人一见就有种想要保护在怀里一辈子不放出屋的冲动。
所以,她是标准的艺术生。
至于名字,纯属秦风文化素养不达标。
两年来,桑佳人和秦风除了保护她在艺术圈里不受排挤,其他基本一无是处。
所以,对她的过去,一概不知。
佳人是相信的,相信每个人都有一段难以开口的过去,或是幸福,或是肮脏。
而他们都有共同的权利,那就是,外人难以过问。
别说她和秦风是外人,只要你不是主角,哪怕是客串,也是外人。
“走了,为了证明你说话算数,今天狂饮!”秦风穿好羽绒服,随手把藏到衣服里面的头发撩出来,风带起她们,有种见到春天的感觉。
“当然,你掏钱!”某女优雅的回头。
脑海中所有的文艺思绪瞬间杂乱如麻,转身就走,“这才是重点吧。”
“喂,桑佳人,你敢走?”
“我错了,女皇,来,我牵着你走!”佳人立即回头认错,恨不得踩着高跷,把整个天文观测馆都当成帽子盖在她头上。
“嗯,爱妃乖!”秦风得瑟万分,一双丹凤眼挑的风花雪月,“哦,亲爱的小程程,别吃醋,来来来,女皇爱爱。”
“呕……”佳人捂着嘴,立刻远离病毒,“不作能死!”
程笋姊显然还没对她们浮夸如陈奕迅的对话免疫,捂着嘴哈哈大笑。
程笋姊一边笑,一边想,如果佳人和每个人相处都像和秦风在一起的感觉一样,该有多好!
佳人对美女一向没有免疫力,一直以为长发及腰才是女神,自从认识了程笋姊,才明白,女神是骨子里的,抑制不了,即使是短发,稍不留神,也会散发的百里神香。
“小程,我喜欢你。”桑佳人认真的说。
“啊?”程笋姊明显吓着了,小脸通红,小嘴张了半天也没说出个什么来。
佳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太逗了,哪知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看到程笋姊开心的不得了,挽着秦风的胳膊甩来甩去,“啊,秦风,你看,佳人笑了,不止止是眼睛笑哦。”
佳人微微一怔,刚被风吹走的文艺范又回来了。
扯了扯嘴角正准备说什么,秦风就指着她略带忧伤的眼睛怒了,“嘿嘿嘿,少给我忧伤哈,我不是老方,欣赏不了你那两三个字就骗去小女生一大堆眼泪的作风。”
没错,除了即将毕业的大学生以外的这个头衔,桑佳人还有另外一个帽子,作者。
作者,并非作家。
就像钢琴师和钢琴家一样的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