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8(1 / 1)

他们说,世界开始是静谧的。

他们还说,世界末端是喧杂的。

在这个寸土寸金的城市里,也许在灵验尝试着。

时光,宛如捧在手里的水,拿的方法再好,也无法阻止流逝的节奏。一天又一天,我依旧过着奢侈愉快与孤寂无奈互相交叉的日子,大部分重复的生活,却让我并不厌倦。

可是,Lily那天的话却让我直到现在都有一种表述不清楚的痛苦。

那天,Anne渐渐走远。Lily看着我死恶般的表情与宛如冰山一般寒冷的模样,叹了叹气,说:“虽然我并不知道怎么了,但是吧,不论如何你也不要伤心生气。有些人,她到了内个点,内个位置以后,就结束了。”

她说的没错。

每个人都不是值得的。

陈颖的事情一直渺无音讯,好像被雨水淹没的沙,悄悄地沉淀在水底。

“你好,请问前几天内件诱拐案处理的怎么样了?”几天以后,我再次来到警察局。

警察从层层叠叠的白色文件里抬起头来,放下笔,一边打开电脑,一边问我:“等等,我查一下。你哪天备的案?”

“圣诞节那天。”我勒紧了GUCCI酒红色双排扣皮衣。

“哦。您是顾先生是吗?”

“对。”

“嗯好,等我查查……这案子正在办呢,你再等等。先回去吧。”

一听这话,我心里立刻扬起怒火,“啪”一巴掌砸在桌子上,身上像是有什么烧起来了一样,炽热烤人。

“这都几天了!我们都要放假了,你们还没办完?过几天我就要出国了,怎么办?都因为你们工作的散漫,让我这一个假期都过不好吗!”

警察先是一愣,接着叹了叹气,示意我坐下,对我说:“别生气。其实我和你讲,我们这一行业,也有潜规则。”

我怒气忽然消失,心里“咯噔”了一下,一脸惊愕:“潜规则?”

“你以为,就凭借你是Guggenhim集团老板儿子的家世,凭借你几句真言,几滴眼泪,就能解决这件事情?”

眉间泛起微微褶皱,一时间似乎明白了什么。

“你……指的什么?别和我这样拐弯抹角,直话直说。”

“那好。”警察关了电脑,架起胳膊,靠在椅子上,一连欠抽的贱模样,看起来很蔑视,“实话说,这样的案子并不是我们警察局管理的。”

“不是你们管理?那你们每天在这里都干什么?装模作样当好人?”

“别说的太难听。你也就甭管我们每天干什么,反正这些事情全部是刑警侦查队的职务。和我们没关系,我们只负责写文件,给刑警队提交案子,打打杂之类的而已。”

“那,应该怎么办?”

“呵呵。”警察扬起嘴角,阴险险的笑着,却只说出一个字,“钱。”

“钱?!帮助人们是你们警察的工作!你们这不就是不要脸吗!顶着一套纯净无暇的屏障,竟然掩盖的是如此肮脏恶心当然东西!”我瞪着他。

“诶,别这么说。有些过了。你家那么有钱,给点儿钱办案,又有什么困难?再说了,你们家,拿到就没有收过?”

“并不是说缺。这女的和我只是朋友,我干嘛搭钱进去?”

“那你有本事别报案啊!别管她啊!她死了也就死了,你着急个屁?”

我一时间也说不出话来。

无奈地打开CalvinKlein公文包,找出Gianniversace钱包,从里面掏出所有的5000元现金,拍在桌子上,向前推了推,恶狠狠地说:“这是先给你的。我们家,向来都是收取别人送的礼,给的钱,还从没给过。过几天,我再把其他钱拿来。”

警察显露出这一行业最真实的形象,也用了最赤裸裸的方式,让我一直以来朦胧的眼眸,看的逐渐清晰了。

其实我并不是不想给,而是气不过。毕竟那点钱,并不成什么问题。但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勇气让他敢对我这么讲话。不怕我把他毁了吗?

Ray-Ban偏光墨镜的镜片下,浮悬着的金色太阳,依旧显得有些刺眼。它生活在我们肉眼里的纯白,却在真实的世界里,身边围绕着的是无尽黑暗。茫茫天际,它用灿烂划破。繁华世界,你又在哪里?

期末考试很快就到了。

大家的忐忑心情里也包含着自信心和即将要放假的快乐。

监考老师穿的像个鸡,黑色蕾丝的透视装里,模模糊糊的显露出内衣的影子。

有着浓郁墨水味道的考卷,上面印着“作文”两个大字。

要求是这么写的:

小学时光就要结束了,在这六年里,你一定遇到过许多人。老师,同学,朋友,家人等等。挑出一个人,用一两件事情描述你们发生的故事。题目自拟,字数不少于400字。

手里握着Montblanc钢笔,在黄色稿纸上,踟躇的不敢下笔。

最熟悉的陌生人。

最陌生的熟悉者。

天空下起了朦朦胧胧的细雨,一个一个色彩不同鲜艳的雨伞,在灰色的天空下绽放。万物,宛如饱和度过高的照片一样。被水洗礼过后,裸露出世界最纯挚的模样。

湿漉漉的空气,在考试后包裹着我的肌肤。渐变的水晕,在积水流成的河里,逐渐扩散开来。

走出考场,踏出学校,打开kobold五折手动黑色商务雨伞,刚抬头就瞧见管家驾着PorscheBoxster开来。

手机在口袋里“嗡嗡”震动,上面显示着陌生的电话号码。

“您好。”我接起电话。

“陈颖说你是他哥是吧?”陌生男人的声音。

心脏里宛如被刺了一刀。

“是,是啊。你是哪位?”

“我告诉你,陈颖在我这里。从现在开始,限你一个星期的时间,给我二十万,不许报警,也不许告诉除了你以外的其他人。你要是按照我说的办,陈颖就会完完整整的归还。否则你可能就再也见不到你的妹妹了。”

“你到底是谁……”

“嘟嘟嘟嘟嘟……”

大脑里一片空白。

耳边只回响着淅淅沥沥的雨声和鼻子里充斥着的空气的潮湿味。

“走,去警察局,开快点儿!”

我跳进车里,狠狠关上车门。

生命是残忍的最佳诠释,它一直不停歇的给予人们惊喜与失落的双重交叉。我看着陈颖,慢慢绽放后的斑斓,在最绚烂的时刻,凋零了自己。

推开警察局大门从包里甩出几沓人民币,铺散在值班警察面前,我大声叫道:“该给谁给谁,马上给我办案!”

值班警察一时间愣住了,但很快又毫不犹豫地拦进了怀里。

从那刻开始,长春的上空就开始响起了刺耳的警笛声。红蓝色的灯光,渲染着无边宇宙,在灿烂的银河里,把水墨破撒在万物的色彩之上。让一切化为最空白灰暗的模样。

在旋转的耀眼生命里,倒影出渐渐真实的幻影。

所有的所有,一切的一切。

陈颖在茫茫人海里被黑暗掩埋至最灰暗的地方。站立在那最遥远的地方,发出最后一抹闪烁。

我很清楚。

这不是演习,不是演戏,不是玩闹。它真实的存在了,毫不保留的出现了,出现在了我的生活里。把我,以及我们的生活打搅的无奈又无助。用最残忍的方式,将悲伤与黑暗,给予最肯定的定义。

所以。

我不能不接受。

宛如站在镜子屋里,从四面八方显露出我们阴险狡诈的样子。

事情已经过了一周多了,案件也仍然在进行。可是却毫无头绪。内个电话号码也没再出现。自己的任务也愈来愈多。

临近寒假,兴奋的心情也在心上荡起。可是老师交给我的一个任务却让我忽然沉入无奈里。

策划一个媒体中队会。

所谓媒体中队会,就是在普通中队会的基础上,有媒体来拍摄记录。

节目策划,人员统计,座位安排……繁繁琐琐的事情,在我眼前堆成阿尔卑斯山般的巨大与侵入心里的寒冷。

直到2014年的第一天。

阳光洒满世界,迎来第一年的第一缕曙光。最后一年的黑暗,背叛,以及所有的不愉快都已烟消云散。

我六点就到了,看见十家媒体都在早早地等待。

虽说是媒体,但无一家是知名媒体。记者摄影师穿的破破烂烂,就像路边四处飘荡游走的乞丐一样衣衫褴褛。我实在不明白,这么有名有钱的学校怎么如此小气?

可我仍旧忽然高兴的险笑了起来,不知为何,一看到那些所谓的“穷人”,甚至是比我们稍穷一点的陌生人,我也会从心里感到嘲笑,讽刺。我经常性的站在最接近天堂的位置,俯视众生。犹如万物之主般,高高在上。

人愈来愈多,人也愈来愈忙。

但是不一会儿,我就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大家坐在位置上,满心欢喜的看着舞台上的一动一抹。

我突然感觉地出现了剧烈的摇晃。

开始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却没有想到,现场也出现了巨大的骚动。

我的眼前坠落了一些沙粒石子。

我明白了。

地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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