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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两年仿若须臾间(1 / 1)

一夜宿醉,嬴政脑袋昏沉,修长的白玉手指按在两鬓旁轻轻揉着。如梦如幻的昨日,一幕幕在他脑海重现。他怎么也没想到,他朝思暮想的小狐狸竟然和孟云漪是同一个人。当那张熟悉的容颜映入他眼帘时,忘了一切,只想将她拥入怀中。可是当温情被欺骗所取代时,他与她就什么也不剩了。他曾经暗中派人到各国找叫离萦的女子,自己也多次回到山间茅屋,希望可以等到她

现在他才知道自己是何其愚蠢,找一个不存在的人能等到什么!

直到酒后去见了她,他也开始明白,自己再恨她,终抵不过心底对她的在乎。

仅一滴眼泪,就能让他缴械投降。他其实很讨厌这种被控制的感觉。同时他的软肋将要曝光在日光下,而他现在最不该有的就是软肋。

有软肋又如何?谁又能奈我何?

“来人,拿寡人的朝服来。”

一只素白的手递过朝服,带着淡淡的幽香。媚媚唤道:“大王。”

“子柔,你来了。”他淡淡应着,低头去穿朝服。

“大王,今日您为何不似从前那样叫子柔的小名?”

“酒喝多了,糊涂了。”嬴政继续低头系上朝服的玉带。

“下朝后,陪寡人去游湖吧。”

当然,他要继续装着愚蠢而沉溺酒色的样子来迷惑朝臣,让他们露出狐狸尾巴,到他亲政后除之而后快。

夏子柔么?他一定会让她好好活着。为什么不再叫她小名阿房?

嬴政自信的笑容爬上嘴角,眼波微转,对那女子笑着,满目宠溺的眼底深藏的是狠戾。很快,他敛起笑容,一步一步走向朝堂。

……

云漪呆坐了一夜,细数更漏声,滴答滴答,是漫漫长夜中最好的陪伴。当清晨的第一抹阳光透过门牖,洒落在地上,扫过云漪的发顶,向内延伸。云漪给自己一个笑。钟离萦,你要振作,你欠嬴政很多。

门被推开了,走进来一个年纪不大的小丫头,圆圆的粉嫩小脸,可爱极了。

“夫人,你起了?怎么不唤人伺候?”

“我不太习惯。”来自21世纪的云漪观念中是人人平等,她并不习惯有人伺候。

“夫人这是说的什么话!您是主子,有事就吩咐我们就好了。”小丫头的句里行间都透着恭敬,语调轻细,听着让人觉得很舒服。

“你叫什么名字?”

“嗣音,大王说夫人风雅,所以给奴婢改了名字。”嗣音对云漪福身行礼,解释着。

“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①?”她若有所思地沉沉念着,果真,他是怪她这两年没有给他任何音信。

“是,夫人。夫人您是宫里这些个妃嫔中最美的。”说到这里,嗣音眼中闪烁着光芒。

“宫妃有很多吗?”云漪脸上倒是平静如水,手中把玩着自己的手串的珠子,心底微微泛起点波澜。

“是挺多的,不过最得宠的是夏夫人。”

“哦?她是个怎样的人?”听到这话,云漪只是皱了秀眉,她不知道心里那点自信是哪来的。

“夏夫人,就是昨天来过的那位。名子柔,不过大王一般叫哪位夫人阿房。”

“阿……房?”她听到自已声音微微颤着,带着万分的不可置信。犹如五雷轰顶,玩着珠子的手顿了一下,佚丽的容颜上血色尽褪,无力地苍白着。不知怎么回事,手中的手串突然散了,珠子滚了一地,她有些呆楞的蹲下去捡珠子。

“夫人,我帮你。”

云漪对嗣音的话置若罔闻,只是兀自捡着珠子。阿房……阿房……怎么会是人呢?怎么能是人呢!

“夫人?”嗣音轻声唤她。

这颗珠子,怎么这么不听话呢?珠子玲珑,泛着幽幽的光,云漪将珠子托在掌心,一闪而过的是谁的笑脸,在嘲笑着她的自以为是。她如着了魔般,甩开了手中的珠子,踉跄而狼狈地起身。

“夫人,您没事吧?”嗣音扶住还未站稳的她,满目担忧。

“没事。”她摇头,极力保持从容镇定。“嗣音,陪我出去走走。”

外面日光正好,带着清晨湿湿的空气,甬道上风阵阵袭来,有鸟飞来,飞过城墙。云漪看着那鸟,鸟尚能飞出咸阳宫,让她这个人情何以堪?

“夫人啊,这个时候大王就要下朝了,您不如去瞧瞧大王,很多宫妃都是这么做的。”嗣音见她似乎不开心,面露关心。

云漪摇摇头对她笑笑,“不了。你陪我走会儿就行。”

云漪朱锦深衣,墨发轻堆,绾了个高髻,步摇斜插,流苏沙沙作响。眉染青黛,若衔远山,美眸流转,降唇轻点。伴着纤纤细步,腰间环佩叮咚作响,绝美,一世无双。

莲步轻移,踏上水中小榭。身后是绿竹猗猗,面前是绿波粼粼。湖中锦鲤倏乎游来又悠然游去,自在极了。云漪心目光向湖心移去,碧水托着叶游船,船上人影成双。日光打在那双人影上,一时光芒太甚,刺痛了她的眼。

移开目光,云漪看了会身后绿竹,绿绿嫩嫩的,是生命的颜色。她笑笑,其实她不想输给夏子柔。

嬴政本是照旧来演每日的一出戏,意外之外地瞥见那抹倩影,险些收不回目光。

“大王,你有听到阿房说话吗?”

“子柔,刚有说过什么吗?”嬴政拥着子柔,目光深邃,望向水面的眼神交错复杂,有怜惜、宠溺和心疼……

“大王,真讨厌。”怀中人儿娇嗔,惹人怜,嬴政只是敷衍的拍拍她的肩,以示安慰。目光依旧盯着湖面,笑意渐深。

“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②。”云漪望着绿竹,心绪渐渐平静。“嗣音,咱们走吧。”

“是”

云漪走时回望了湖心游船,两人互相依偎着,静如水墨。

从那日起,云漪就鲜少出去,她是怯懦,不敢面对嬴政和阿房,因为历史上那座用尽锱铢的阿房宫始终是她解不开的心结,顶多在燕居外转转,散散步。

有时实在闷了,就和嗣音聊聊天。

而他,未曾来过。

这样,带着颗将枯的心,过了两年,须臾间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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