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重响,厕所中间的走道地面上,不知从哪个格子里倒出来一把又脏又旧的拖把,拖把头正正地倒在没了地砖的那块地面上。
这一下着实把我吓得不轻,我浑身冒了一层冷汗不说,内急也给憋了回去。
当下第一反应就是穿戴整齐赶快出去。
然而这时候,女人的第六感让我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冷冷的盯着我看。
按理说这大白天的,那脏东西就算再厉害,也不可能这么猛才是。
可是那种感觉太过明显,我总觉那东西,就在我右手边的第二间格子间里面。
四周,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有可能听到。
我的心呯呯跳个不停,我几乎是闭着眼睛战战战兢兢的扣上裤扣,要知道,这格子间之间的隔墙那么矮,所以只要我随便扭一下头,就可以看到隔避间里究竟有什么东西。
可就在这时候,我的后颈上,突然一凉。
“啊……。”我尖叫着拼了命的跑出去,那一凉来得那么突然,就好像冰渣子似的,一下子掉到了我的脖子上。
幸好小白和老道长还在三楼,他们听到我的尖叫,同时从不同的教室里跑出向我奔来。
远远的小白就问:“怎么了?”
我吓得哆哆嗦嗦,回头指着厕所说:“那里面,好像有东西。”
老道长当下脸色微沉,甩了拂尘就往厕所里跑进去,不一会儿就出来了:“没事,只是一束头发。”
头发?
我躲在小白的背后和他再次走进厕所里面,可不是吗,只见第一间格子间顶上,竟然有一束用红线栓着,大约四十公分长的头发,略一看有大拇指粗的一束,正晃晃悠悠的挂在横梁上,我站起来的时候,恰好能扫在我的脖子上。
可是,我进厕所的时候,明明没有看到的,试想如果看到我还敢蹲吗?
老道长和小白仔细观察了一下,原来这头发虽然栓着,但却是放在横梁上的,只是这会儿不知道是为什么,有可能是我打开门让风进来,所以就从梁上掉下来悬在那里,所以才巧合的掉到了我的脖子上。
小白还当着我的面扔了个驱鬼符咒在厕所里,并没有看到异样发生。
他笑着宽慰我说:“这次一吓,下次知道上厕所的时候,叫哥哥给你把门了吧?”
我说:“呸,你是谁的哥哥?”
“哎,如果你进了老驴道门下,不就是我师妹了吗?”
老道长就拿起佛尘打了小白一下:“叫师父。”
经过这一闹,我心里虽然放松了不少,可还是觉得隐约不安。
这厕所的横梁那么高,又是女厕所,试问,谁会这么神经,偏偏要在上面挂一束头发呢?
到四楼的时候,我就再也不敢离开小白了,一直紧紧的跟着他。
他一边查看一边跟我开玩笑,还在黑板上画了个大头人,说:“看,这像不像你小时候?”
我经过那一吓,有点蔫蔫的不想理他。
手里时不时的捏一下那个玉坠,这坠子雕得很精致,可是我始终看不出那是什么图案。
匆匆查到七楼,看完最后一间教室后,老道长佛尘一甩:“打完收工,吃饭。”
这就吃饭了?我暗讨这钱也忒好赚了,走出教室来到走道上往下一看,只见校长大人正在教学楼下面抑着头,手挡在眼睛前,眼巴巴的看着我们呢。
我不由得对道长佩服得五体投地,连有人来叫吃饭这个他也能算得到啊。
小白说:“你把他想得太神了,这个点可不就是吃饭的时候吗?”
饭局设在县城最高档的酒楼里,看样子校长也是下了大血本,还请来教导主任一起坐陪。
可在我的眼里,他越是这样,只能说明越是心虚。
我更见不得他们那种虚与委蛇的场面话,吃吃喝喝一会儿,校长使了个眼色给教导主任,于是我们三人面前便每人放了一个红包。
小白和老道长是江湖老手,当下便收下了,用老道长私底下跟我说的话,道观里香客不多,可是他还有一群小王八蛋徒儿要养,所以,能拿一点是一点。
我却不想要他们的钱,就推脱说自己只是个学徒,所以不能要。
谁知道校长竟然说了一句:“杜姑娘谦虚了,敢进那幢楼里的都是英雄豪杰,更何况你还是一个女孩子家家的。”
他说完这句话后,我就看到教导主任用手肘推了他一下做暗示,校长立刻发现自己失语了,有些难堪的急忙岔开话题:“来来来,喝酒喝酒。”
他们的这些小动作我看在眼里,小白和老道长又何偿没有看到,但大家都心里明镜似的,你不说,我们也就装做不知道。
喝了一会儿老道长说醉了醉了,要上个洗手间,给我使了个眼色。
我当下就站起来说:“我扶你去到门口吧,小心你摔了。”
走出包间后,老道长就小声吩咐我道:“跟他们要最近十年内,学校里的学生档案。”
我们再次回到酒桌上后,校长和教导主任已经被小白灌得差不多了,他喝酒有一套,他们自然不在他话下。
我称机向校长提出要看他们学校学生近十年来的档案,校长有些微醉,想都没想就答应了我。
还不算,为了展示他的威严,当下就打电话给档案室的工作人员,让他们给我这特权,想怎么看都可以。
饭后,小白和老道长假借酒醉,到学校安排的酒店里休息,我却回学校档案室取档案。
我知道这件事情,一旦等校长清醒过来,他是不会轻易让我看的。
所以,拿到档案后,我全部用手机一页页拍了下来。
大约也就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而已。
回到酒店小白和我认真的核对过后,发现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五年前的每年重阳节这一天,他们学校就会有一名学生出意外事故。
一直持续了五年之久,其中有一个是男生,其他四个都是女生。
而这些学生的家庭背景,大都很简单,事故原因也很明确,是警察局侦案后下的定论,全部为自杀。
老道长眯着眼睛听完我说的情况后,说了一句:“有古怪,查。”
小白更是满脸兴奋的样子:“晚上有好戏看了。”
我再次仔细看了看这五个学生的家庭背景,无一不是来自偏远乡村的,有的甚至是无父母双亲,由爷爷奶奶抚养的。
而从这些孩子的照片上看,个个都长相清秀,都是初二学生,大约都是十四五岁,花一样的年龄。
晚上九点半,学校里的学生下了晚自习,我们称着人多的时候,混进了旧教学大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