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楼里白天就显得阴森森的,说句话都有回音,更别说晚上没有灯的时候了,我紧紧的跟在小白身后不敢造次。
走在前面的老道长像长了一双夜眼似的,脚步稳健如履平地,一转眼,就已经上三楼了。
我和小白紧紧的跟在他身后,因为心里害怕,就小声说:“小白,你把我眼睛封上吧,我害怕。”
谁知这话被老道长给听到了,回头严肃的说了一句:“不许封,封得了眼封不了心,你虽然一时看不到,可心里的感应只会更强烈,再说,这些事情,都是你迟早要面对和去适应的,不要逃避。”
去适应?如果可以恢复到以前平静的生活,我宁愿拿所有来换。
就在这时候,一股席地而来的凉风向我们吹来,我只觉得浑身一冷,同时间,伴随着地下纸张的哗啦声,我看到一个黑影从走廊最末的一间教室里走了进去。
及快,快得我以为只是自己的错觉。
可那明显不是,我头皮一发麻的问小白和老道长:“看到没,最后一间教室里,走进去一个黑影。”
他们两同时没有回应我,而是加快了脚步向那间教室跑去。
谁想到我们跑到教室门口时却愣住了,那教室白天我们来的时候门是开着的,可现在,却好端端的挂了一把大铁锁。
而挂了一把锁还能进去的,自然不是什么人类了。
老道长对小白轻声说:“去,堵住后门。”
说完递给我一瓶子糯米,让我在教室门口用糯米撒出一条线,小白早已跑到后教室门那里摆好七星阵。
这一忙活起来,我竟然不知不觉的忘记了害怕。
老道长一甩佛尘,打了个道诀,嘴里念念有词,啪啪几下往教室门上拍上两张黄符。
我们悄无声的做完这一切,等待的过程之中,很静,静得听得到楼下学生走过时说话的声音。
然而就在我想要松一口气的时候,门上突然‘嘭’的一声巨响,就好像有个猛兽被困在里面,此时想冲破教室门出来似的,那声音之大,就差没把我的魂给吓飞了。
老道长速度闭眼念咒,我也学着他的样子,开始念自己学会的梵心咒。
门上,一下下重重的响‘嘭,嘭’门头上的天窗玻璃早就承受不住,哗啦一下子破碎掉了下来。
这玻璃声把楼下的学生也吓着了,有几个的尖叫声就响了起来,有人大叫:“闹鬼了,闹鬼了。”
我吓得浑身冒汗,问老道长:“怎么办?”
老道长不说话,拿出佛灯下的净手倒到佛尘上,大喝一声:“孽畜,还不快快降来。”
话完将拂尖上的水滴全部撒到门上,随即,门后便响起一声凄怆的尖叫声,那尖叫声又夹杂着如男人一般的声音,两个声音重合在一起,堪比魔音一点也不为过:“放我出去。”
魔音刚落,小白那边的门便响起‘嘭’的重响,而且比我们这前门还更重,那声音急促得像鼓点似的。
我几乎已经看到整块门板都在激烈的颤动。
正在担心小白,却见他不屑的冷笑一下,呸的一声吐掉嘴里香烟:“你这叫找死投对门,小爷好几天没有炼手了,手正痒痒呢。”
话完打出天地诀扣,掌心里握着的符咒突然自然,而后他掌心往前一推,那燃烧着的符咒竟然穿门而过,直直的打了进去。
“啊……。”教室里传出一声高吭的尖叫,那叫声像锥子似的只钻进耳朵里。
我身边的老道长已经称着这时机,一脚踹开教室门冲了进去。
我也跟着冲进去的时候,只看到一股青烟在教室上空来回盘旋,那青烟的一头,隐约可以看出是一个女人的样子。
老道长再打出一道符咒,那青烟便嘶叫着消失不见了。
而这时,惊魂未定的我却闻到一大股子血腥味儿,我急忙叫:“小白。”
小白大概也已经闻到了,他应声打开了手里的打火机。
眼前的景像把我们都惊呆了,只见教室讲台上,静静的趴着一个穿蓝衫衣的男人。
这男人我们虽然没有看到他的脸,可是,这件彼有质感的蓝衫衣却很熟悉,不就是今天中午和我们一起吃饭的教导主任吗?
只见一股弯延剌眼的鲜血,正从他的脚下一直流下讲台,流到第一排学生的课桌下。
“打120?”我颤抖着声音说。
小白和老道长上前看了一眼,小白向我摇摇头:“不用了。”
我走过去一看,吓得差点尖叫出来,教导主任趴在讲台上的样子让我误以为他是坐着的,其实不然,他虽然是于坐着的姿势趴在那里,可他的臀部,却是坐在一根尖尖的拖把木捧上。
他整个人像一颗捧捧糖似的,那根拖把木捧就这样一头穿进了他的屁股,另一头立进地里三公分处,所以才会给他整个身体起到了支撑作用。
谁有这个能力,让人死得这么残忍,又能把一个拖把捧生生的戳进人的身体里。
耳边响起老道长的一声道语,他使了个眼色给小白,小白急忙拉着已经吓得有些僵硬的我:“明月,快走。”
因为听到楼上的动静,学校保安已经上来了,况且,现在教导主任这一死,这里就成了凶杀案现场,我们再不走的话,只会被当成嫌疑人。
我被小白拉着跟在老道长身后,撞撞跌跌的往前跑,跑到楼口已经听到几个保安的声音,实在没办法,就只好随身转进一间屋子里躲起来。
可等进去后我才绝望的发现,我们来的不是地方,这里是女厕所。
白天后颈上的那一凉的感觉好像才刚刚发生过,我现在更是紧张到不行。
不由自主的就抬头看了一眼,就着月光,看到那束用红线悬着的头发还在,此时正静静的悬在那里,一动不动反而让人害怕,就好像那头发里藏着双眼睛,正冷冷地看着我们似的。
我吓得两脚发软,闭上眼睛一直默默念着梵心咒。
没到一会儿,果然听到那几个保安哭爹叫娘的吼叫着跑下楼梯去了,大概是看到了教导主任的尸体,所以给吓坏了。
老道长说:“走。”
情急之下,小白反手很自然地拉着我的手,我掌心里全是汗,此时还会顾及什么,能跑出去已经算万幸了。
我们跟在那几个保安身后悄悄出了旧教学楼,之后又装做若无其事的混出了学校大门,我终于长长的松了口气。
这才留意到,小白还拉着我的手。
而马路对面,竟然就站着长身玉立,一身简洁休闲装的赵钦。
他的出现,总是这么突然,他幽深的目光,冷冷地定在我和小白拉在一起的手上。
‘喵’被允许变得有巴掌大的汤圆低呤一声,它蹲在赵钦的肩膀上,和它的指引师一起……无言遥望着我。